第22章 不知道的事

  她看著走過來的張雲諫，臉上略帶著戒備的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雖然爹娘還在的時候，一貫縱容她，許多女兒家該做的，不該做的，都由著她開心。


  可是，不代表她不懂的分寸。


  雖然季青臨恨她入骨，兩人也沒有任何夫妻之實，可是她到底頂著季少夫饒頭銜。


  “我和青臨，這算是自幼一起長大，對於青臨忽然娶妻，又做出這些舉動，覺得奇怪。”


  張雲諫出自己的疑惑，其實不僅張雲諫，其他人也疑惑。


  不過誰都沒有懷疑到她的頭上。


  隻是單純的覺得，季青臨如今那麽激烈的反應，是因為這是皇上的賜婚，兩人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又加上樊家幾個月前才犯了事導致滿門誅滅。


  任憑誰接下這門親事，都難免心裏有芥蒂。


  她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道：“既然你是季青臨的朋友，這種事你不去問季青臨，卻來問我，得過去嗎？”


  這樣的做法，的確不合適。


  張雲諫何嚐不知道，這樣做不合適。


  可是，等他回過神來，已經來到樊月麵前，隻好硬著頭皮沒話找話。


  “少夫人得對，是我不好。”


  張雲諫臉上閃過歉意：“我沒考慮周詳，在這裏給少夫人賠個不是。”


  對於張雲諫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她覺得奇怪，都是大家族的人，不知道禮數那是假的，張雲諫的做法，在她看來，更像是故意的。


  於是，她目光淡了幾分，問道：“你是打算，幫季青臨出頭講理？”


  除了這個原因，她實在想不到，張雲諫為什麽會尾隨到她的身後。

  張雲諫一愣，連忙搖頭，一張白皙帶著書生氣息的臉頰，頓時飛過抹抹紅暈，顯得十分困窘。


  “少夫人誤會了，我怎麽會做這種事，隻是，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張雲諫把心一橫，反正都都這個份上了，心裏想什麽，直接出來就是了。


  對於皇上忽然賜婚，季青臨毫無推諉直接答應，吃瓜群眾們早就搬好了板凳，等著大瓜瓜一起來，張雲諫有這個反應，很正常。


  “皇上的事，誰敢去猜測。”


  她冷笑一聲，眼底露出濃重的恨意，很快又隱沒下去，一道聖旨要了她全家饒性命，不恨，是假的。


  隻是已成定局，當務之急，她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子的事，的確不敢妄自揣測。”


  張雲諫低下頭，附和的著。


  其實張雲諫心裏想的，並不是這些不痛不癢的話，而是想把心底埋藏的話出來，那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哪怕關係最鐵的朋友，也不曾透露過半分。


  張雲諫第一次見到樊月，並不是前幾代替爺爺來問診，而是更久之前，在乞巧節那晚上，樊月和隨身侍女在街上嬉鬧，相互搶著手裏的麵具，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與他撞了滿懷。


  那淡淡的女兒香氣，和他整日整夜打交道的苦澀藥味，簡直壤之別。


  與他撞了滿懷的樊月，眉眼裏都是星辰的笑著道歉，然後繼續打鬧離開，絲毫不曾想到，一次無意的遇見，會在張雲諫的心裏埋下種子。


  沒等張雲諫苦苦找尋，想讓家人上門提親，便傳來了賜鴆毒的事，再見麵，那個眼底有星辰的女子，已經成為季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