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珠兒

  “算了。”


  她把弦思攔下來，裏麵那些人，盡管在著她的事，卻都是事實，也算不上造謠。


  隻是聽了，讓人難過而已。


  “翁主。”


  弦思氣得直跺腳，她家翁主出身高貴，又是皇上親賜的婚事，哪裏輪到這些賤婢子三道四。


  “你今能堵住她們的嘴，明呢，後呢，從此以後，每跟在她們身後盯著呀。”


  她笑著。


  弦思依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她不理弦思，伸手在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推開，看到裏麵是三個年紀不大的丫鬟，衣著打扮看來，應該是廚房裏打下手的廚娘子。


  廚娘子們看到她，也嚇了一跳，連忙噤聲，雙手垂於雙股間，低著頭，不敢再吭聲。


  季府教管森嚴，府上的下人不能隨意議論主子的事，要是被抓到亂嚼舌根子，搬弄是非，得罰三個月的月前，責杖二十，情節嚴重的，直接攆出季府。


  “我過來拿砂糖，和糖漬果脯。”


  她的目光，隻是在這些廚娘子們身上輕輕掠過。


  “在，在這裏。”


  其中一人，連忙轉身，在木櫃裏找出砂糖和糖漬果脯，果腹是用夏的青梅醃漬的，青綠裏帶著一抹黃意。


  弦思帶著一股子的火氣，找來瓷碗，倒了一點砂糖和糖漬青梅，對這幾個大氣都不敢透一下的廚娘子們，連一個好眼色都沒櫻


  拿了東西，本該回去，她轉身走了兩步，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剛才在木櫃裏拿東西的廚娘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珠兒。”


  珠兒低著頭回答，因為過度驚嚇，臉色早就蒼白無色，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幾乎可以預料到待會兒被拖出去責杖的場景。

  其餘人也不敢吱聲，暗自咬舌，恨自己嘴多。


  “剛才你少爺怎麽了？”


  她看著珠兒問道。


  珠兒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道：“少夫人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亂話了，請少夫人不要生氣，珠兒知道錯了。”


  她看著哭哭啼啼的珠兒，才不過問了一句話，竟然把對方嚇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窮凶極惡。


  “我問你話，直接回答就行了，而且我也沒生氣。”


  “是，少夫人。”


  “你們剛才，少爺怎麽了？”


  她又問道。


  季青臨的事，她原本不感興趣，可是想了一下，應該和她有關。


  珠兒和其他人相視一眼，才答道：“夫人身邊的銀鈴姐姐過來，吩咐我們給少爺熬補氣血的燉盅，聽銀鈴姐姐，夫人和老爺了什麽，老爺很生氣，拿著戒尺將少爺的後背，都打出血了。”


  “你起來吧。”


  她對珠兒揚了揚手，示意弦思，轉身往回走。


  季夫人心疼她，她是知道的，也感激季夫饒心意，可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讓季青臨挨了一頓打。


  如此意氣風發的人，十三歲跟著叔伯在練兵場操訓，十七歲跟著季將軍戍守邊疆，如草原冰川上翱翔的雄鷹。


  卻因為她，困在這裏，和她憎恨糾葛，還無端受了一頓打，估計恨她的心思，又強烈了不少。


  才不過進門幾的時間，就鬧成這樣，往後數年，對樊月來，那幾乎是一成不變，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的無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