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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劉勝的秘密

  「原來到了魔導師的境界,就已經可以辟穀,吞噬天地間的元素而生。」朱拂曉氣質越加非凡,整個人站在那裡,似乎凌駕於天地之上,似乎周天的雲霞,天地間的磁場都在恭賀、臣服。

  「魔導師已經可以掌握禁咒,擁有了改天換日搬山填海的本事。」朱拂曉眯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閉關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小妹如何了。」

  話語落下,朱拂曉緩步走出樓閣,周身的生命磁場逐漸收縮,滿天異象也開始內斂。

  等到朱拂曉走下樓閣腳踏大地之時,整個人的精氣神極盡收斂,周身半分氣機也沒有泄露,似乎與尋常凡夫俗子一般無二。

  若說袁守城是天人合一,那麼朱拂曉是內求,修得是無漏金身,不與大千世界交感,將體內的魔法元素鎖死於體內,免得體內魔法元素流入大世界中。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就像朱拂曉現在這般模樣,他體內有無窮的魔法元素,對於大千世界來說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水流,若朱拂曉不鎖死體內精氣神,鎖死體內的毛孔,壓制住體內的元氣,身軀內的魔法元素必然會流向大千世界。

  到那時對於大千世界的眾生來說,是好是壞還難說的很。

  朱拂曉才出了樓閣,便見庭院的樹蔭下坐著一道人影,此時低垂腦袋,散發著一股頹然的氣勢。

  此時聽聞腳步聲,那人連忙抬起頭,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眼神里露出一抹狂喜之色,連忙站起身:

  「朱公子,您可出來了。」

  看到朱拂曉自樓閣內走出,來人連滾帶爬的來到朱拂曉身前:「您快去禾雲樓看看朱小姐吧,朱小姐怕是快要不行了。」

  眼前之人朱拂曉認識,是禾雲樓的一個小夥計。

  「什麼?你說什麼?」朱拂曉聞言猛然一驚,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說什麼?」

  「公子,您去了禾雲樓就知道了。您莫要耽擱了,還是快點去禾雲樓吧,再遲一些怕來不及了。」小二來不及解釋,只是催促朱拂曉去禾雲樓。

  朱拂曉面色凝重的看了小二一眼,然後二話不說身形一轉,整個人人影在空中變淡,已經不見了蹤跡。

  洛陽城

  朱拂曉一隻腳跨入洛陽城,所過之處腳下大地猶若是倒退、縮小一般,一步邁出便是道路盡頭,身形一個閃爍又消失不見了蹤跡。

  不過百步的時間,朱拂曉已經到了禾雲樓外。

  感受著樓上朱丹衰弱的生命氣機,朱拂曉心頭悚然一驚,周身空間一陣扭曲,直接出現在了二樓,然後推門走入了朱丹的屋子內。

  房間內,參湯的香氣不斷繚繞,各種亂七八糟養神的香火不斷燃燒。

  「什麼人?不是說過,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驚擾嗎?」小機靈充滿了怒火的聲音自房間內傳出,然後便猛然竄了出來,正要破口大罵,待看到了朱拂曉,臉上怒火凝固,猛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子,您可回來了。」

  「莫要多說。」朱拂曉抬起手,止住了小機靈的話語,然後向朱丹的床頭望去。

  此時朱丹已經瘦得皮包骨頭,錯非體內龍珠吊著最後生機,只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多虧了朱拂曉當初將龍珠煉入朱丹神魂內,定住了朱丹的三魂七魄,才使得朱丹留有最後生機。

  那劉廣的手指內蘊含著上古應龍的一絲絲血脈,更是滋養龍珠靈性,與朱丹神魂融合的更加緊密,才使得朱丹活了下來。

  朱拂曉伸出手掌,手中藍色光華流轉而出,向著昏厥中的朱丹籠罩而下。

  他現在是魔導師,不單單可以將朱丹傷勢復原,更能將朱丹體內的白血病徹底治好。

  魔法咒語:天降甘露。

  此咒語可生死人肉白骨,治療朱丹的傷勢不難。

  甘露化作霧氣,貫穿朱丹全身,只見朱丹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復原,體內損耗的精氣神也在飛速恢復。

  半響過後,朱拂曉收回手,看著床上暈厥過去的朱丹:「一刻鐘后,便可醒來。」

  然後面色陰沉的轉身看向小機靈:「發生了什麼?」

  小機靈聞言不敢耽擱,口齒麻利的將所有事情經過敘說了一遍。

  「原來還有這般因由?」朱拂曉眉頭蹙起,目光中露出一抹難看:「這般出手風格,可不是尋常人。」

  他心中此時已經十分震怒,眸子里怒火在濤濤流轉:「劉勝何在?」

  「劉勝正在講學。」小機靈看著朱拂曉:「劉勝現在辭官,親自前往各地講學,不斷為公子洗刷罪名。只是效果並不好,眾位書生對於劉勝的話將信將疑,甚至於有人說劉勝是受到公子脅迫,受到太子府威壓,所以不得不說違心話。」

  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的看著朱拂曉:「如此一來,劉勝公子講學的效果微乎其微不說,反倒是叫大家對公子更加厭惡,就連太子府也是恨上了。」

  朱拂曉聽著小機靈的敘說,整個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樓閣處,看著不遠處書店內僅剩的十幾個士子,眼睛里露出一抹冰冷,似乎有滔天浪潮在咆哮。

  與往日里車水龍馬比起來,如今的書齋可謂是門可羅雀,眾位寒門士子紛紛與朱拂曉劃分界限。

  「一群貧賤之人,卑賤之輩,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寒門士子罷了,也敢如此待我?吃我的用我的,還翻過身來罵我,實在是可恨!」朱拂曉恨得咬牙切齒:

  「虧他們讀聖書明心智,卻是將書都讀到狗身上了。」朱拂曉猛然一拍欄杆,卻是覺得手指一陣生疼:

  「將劉勝叫回來……罷了,我親自去見他。」

  說完話轉身看向床上的朱丹:「等她醒來之後,告訴她我回來了,叫他安心便是。這書齋,大不了咱們不要了就是。」

  說完話朱拂曉腳步邁出,縮地成寸一般,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朱拂曉心頭運轉命運泥板,輕而易舉的便推演出了劉勝天機,已經找尋到了劉勝的下落。

  江都

  某一座山上,高山流水,曲高和寡,數百士子齊聚一堂。

  縱使是洛陽城出了那般大的事情,卻也依舊不影響劉勝在寒門士林中的地位。

  此時眾位士子匯聚於一堂,只聽劉勝在堂中講學,眾位士子在下方安靜傾聽。

  半響過後,才見劉勝講學完畢,一雙眼睛看向下方眾位學子,然後又等眾位士子上前請教。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眼見日上中天,眾位士子拿著吃食在群山間鋪開,供劉勝享用。

  眾位士子吃著午飯,下方一個三十多歲的士子,忽然抬起頭看向劉勝:「劉先生,在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劉勝動作一頓,看向那士子,面無表情道:「你想要問什麼?」

  這士子乃是劉勝的托,他當然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麼。

  「據說令弟在洛陽城中被朱拂曉暗殺,不知可否是真的?」中年士子問了一句。

  此言一出,山林間一靜,眾人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劉勝。

  「此乃一派胡言,會長是何等身份,想要碾死我等,不費吹灰之力,怎麼會惹出這般波動?」劉勝面色陰沉道:

  「是我那弟弟愚蠢,被人給暗算,嫁禍於會長的身上。各大世家不斷趁機往會長的身上潑髒水,不斷混淆視聽。」劉勝一雙眼看向眾位士子:「爾等切莫聽了世家挑撥之言。公子為我寒門士子開闢一條通天之路,為我寒門士子提供住宿、衣食,功德無量,乃是我寒門士子的救星。」

  「先生,學生怎麼聽人說,是先生受到太子府壓迫,為了保住前程,選擇忍氣吞聲,不得不為朱拂曉洗白?」有一個看起來面色白皙的青年男子走出來,站在劉勝面前大放厥詞:

  「先生已經投靠太子府,口中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倒是難說的很。」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眾人在下方議論紛紛,竊竊私語不斷。

  劉勝頓時面色難看下來:「胡說八道!看你一身皮肉,便是養尊處優之輩,不知是那來的世家子,竟然偽裝成寒門士子來此搗亂?來人,還不速速給我將這混賬趕下山去。」

  「劉先生,你理屈詞窮,說不過我,辯解不出,莫非是想要以武力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不成?」那士子面色從容,此言落下反倒是令劉勝投鼠忌器。

  但是你叫劉勝解釋,他又能怎麼辦?

  怎麼解釋?

  如何解釋?

  根本就解釋不通的玩意。

  人們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只願意去看自己想要看到的。

  能怎麼辦?

  又能如何?

  他就算解釋再多,卻只有一張嘴,如何說得過天下世家千千萬萬張嘴?

  總之朱拂曉的名聲,在寒門中卻是兩極分化。

  一部分力挺朱拂曉,還有一部分陰謀論者,徹底將朱拂曉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現在天下寒門形成了兩種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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