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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陷害

  以陰種的智慧,如何看不出朱拂曉與宇文成都、楊玄感等權貴子弟有矛盾?

  眼下洛陽城最頂尖的權貴子弟都匯聚在這裡,就算是他也不願意輕易開罪,用一個平民子弟去交好這些權貴子弟,不論怎麼算都很划算。

  雖然說陰家是天子楊廣的死忠,但陰家畢竟也是世家之一,對於楊玄感等五姓七宗子弟,能安撫還是要安撫的。

  「莫要吵了,只要叫應天府衙門的官差去搜一下屋舍,到時候自然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只要是兇手,就終究會留下痕迹的。」宇文成都打斷了朱拂曉的話,一雙眼睛看向陰種:

  「還請陰大人派遣手下官差,前往楊公子與朱拂曉的書舍搜查,到時候是不是狡辯,是不是污衊,自然可以一辨真偽。」

  至於說沒有證據不能搜查?

  開玩笑呢!

  這個社會從來都不講人權。

  「院長的意思呢?」陰種看向了牛夫子,畢恭畢敬的問了句。

  院長目光掃過宇文成都、楊玄感等權貴子弟,然後看向朱拂曉:「你覺得呢?」

  「學生覺得宇文成都說得對,弟子心懷坦蕩不懼搜查。」朱拂曉笑著道:「以應天府衙門的本事,只要搜查過,但凡有蛛絲馬跡,便皆可查詢出來。弟子是清白的,不管對方如何搜查,弟子都不懼。」

  院長聞言點點頭:「你住在那個樓閣?」

  「弈萃閣。」朱拂曉道。

  「前面帶路,老夫與爾等做個公證。是我書院出的命案,日後鉅鹿公問起來,咱們也有話說。」院長一步邁出,向著弈萃閣而去。

  鉅鹿公柴慎,乃是柴紹的老爹。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朱拂曉的宅院走去,此時宇文成都與身邊的侍從對話:「辦妥了么?」

  「東西都藏在朱拂曉的床下了,小人親自去辦的。」僕役恭敬的道。

  宇文成都雖然不是宗師,但天生神力,號稱是宮廷第一高手。兵器在手,就算宗師也要退避三舍。

  宗師雖然厲害,鬥氣也有不可思議之力,但宇文成都一手馬槊使得水潑不進,鬥氣也不能離體一尺打到他啊?

  鬥氣碰不到宇文成都,再厲害也是白搭。

  反倒是宇文成都一槍掃過去,管你什麼強者,唯有死翹翹的份。

  當然,若是空手對敵,宇文成都絕不是宗師的對手。

  朱拂曉背負雙手,抬起頭看向遠方山間鳥雀,走在最前面為眾人帶路。

  王暉面帶擔憂之色,看著朱拂曉的背影,有心上前尋問一句,眼下眾人盯著,他也不敢開罪所有勛貴子弟上前。

  「稍後在你屋子裡搜出證據,看你怎麼死。」宇文成都看著朱拂曉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今日之事,以他的身份,本不該直接下場撕逼。但架不住他心中對朱拂曉厭惡至極,早就有了將其弄死的心思。再加上此時勝券在握,送朱拂曉一程倒也很好。

  「諸位,弈萃閣到了。諸位想要去搜查線索,便儘管進去吧。」朱拂曉來到弈萃閣,將屋門推開,此時朱丹面色畏懼的走上前來,緊緊的抓住朱拂曉衣角。

  「莫要怕,很快就結束了。」朱拂曉安慰了句。

  陰種一雙眼睛掃過朱拂曉,然後看了朱丹一眼,揮揮手示意手下應天府衙門捕快進屋搜查。

  屋子內很簡陋,除了簡單的筆墨紙硯、硯台,還有鍋碗瓢盆、換洗的衣物,再無任何東西。

  畢竟是書院的房子,不可能有那般複雜。

  宇文成都與楊玄感對視一眼,然後俯視著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暢快。

  「小子,你最好祈禱此事不是你做的,否則鉅鹿公饒不了你。」宇文成都看著朱拂曉,還有在屋子內搜尋的捕快,對著朱拂曉冷冷一笑。

  朱拂曉『呵呵』一笑,並不言語,只是雙手將朱丹摟在懷裡。

  「大人,屋子裡什麼也沒有。」

  不多時眾位捕快自屋子內走出,來到了陰種身前,躬身一禮。

  「一絲線索也無?」陰種問了句。

  「咱們搜索過每一寸土地,一絲線索也無。」捕快道了句。

  陰種聞言眉頭一簇,然後轉瞬舒展開,眼睛看向了宇文成都與楊玄感:「既然沒有搜到,那就算了。」

  「不可能!人分明就是這廝殺的,怎麼可能沒有線索?」宇文成都走了出來:「陰大人,你手下的差役是不是徇私枉法,被這小子給買通了?」

  東西是他手下親自放進去的,就在朱拂曉床下,怎麼可能沒有?

  陰種面色陰沉如水:「宇文成都你雖然是殿前侍衛,但也不能如此侮辱本官。涉及鉅鹿公等權貴子弟的事情,哪個敢輕易疏忽大意?你若不信,自己進去搜查,也好叫你心服口服。」

  宇文成都看了陰種一眼,此時他若真的進去搜查,那就是不給陰種面子,等同於雙方撕破麵皮。

  但朱拂曉的戲曲,他是真的想弄到手。

  那可是日進斗金的神器,更可以討好宮中貴人。

  轉身看向自家僕役,只見那精瘦的漢子點了點頭,才見宇文成都淡淡一笑:

  「應天府衙門是什麼德行,大家都清楚。柴膺乃是我的兄弟,可不放心你們應天府衙門辦差。」

  說完話宇文成都邁步走入屋子:「還是我親自檢驗一番,也免得叫賊子走脫。」

  宇文成都進入屋子,直接奔著床榻而去,然後猛然掀開。

  「嗯?」

  看著空蕩蕩的床榻,宇文成都愣住了。

  「德全。」宇文成都對著門外喊了句。

  那精壯漢子迅速走入屋子內,然後道了句:「老爺!」

  然後怕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床榻下,不由得瞳孔一縮:「這不可能。」

  「你確定親自放在床榻下了?」宇文成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空蕩蕩的床榻之下,然後轉身看了德全一眼。

  德全猛然趴在地上,上下左右打量,似乎要將床榻下的每一寸空間都看個仔細明白。

  此時不見了床榻下的贓物,整個人頓時慌了神:「不可能!絕不可能!小人親手放進去的。」

  宇文成都放下床榻帷幕,一雙眼睛看著驚慌失措的劉全,若有所思道:「起來吧。看了咱們是遇見高手了。」

  「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宇文成都道了句,然後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宇文將軍,如何了?可曾找到贓物?」陰種打量著宇文成都,目光里滿是譏諷。

  「是在下冒昧了,還請大人見諒。」宇文成都對著陰世師抱拳一禮,臉上滿是笑容:「柴慎兄弟與我莫逆之交,在下心急了些,還請大人勿怪。」

  陰世師只是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哪裡,宇文將軍心中的急切在下心中清楚,那種恨不得抓住兇手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

  「這位大人,在下的屋子搜完了,還請大人去搜查宇文成都與楊玄感的屋子。」眼見著二人聊天打屁,朱拂曉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催促了一句。

  「放肆!宇文兄與楊兄是何等身份,豈會做殺人兇手?你這賤民,安敢放肆?」獨孤雀忍不住呵斥一聲。

  朱拂曉屢次挑釁權貴子弟,他心中早就不滿。

  權貴是一體的,朱拂曉在挑釁楊玄感,就是挑釁他獨孤雀。

  朱拂曉也不理會獨孤雀,只是看向陰種與院長:「還請院長大人與這位大人做主。」

  院長一直都在作壁上觀,此時聽聞朱拂曉開口,眼睛微微眯起,不待陰種開口,直接道:「既然查了,為了確保公平,那便都搜查一遍吧。不單單是宇文成都與楊玄感,我書院所有士子的屋舍,都要檢查一遍。」

  山長看向陰種:「這位大人,應天府衙門的差役應該不怕麻煩吧?」

  「不怕!自然是不怕的。這是在下的本職。」陰種聞言對著院長抱拳一禮,然後對著應天府的各位差役道:「來人,將整個書院的所有屋子,都給我搜查一遍。」

  眾位差役聞言轟散而去。

  「至於楊公子與宇文公子的屋子,來幾個人,隨我一道去看看。」陰種笑眯眯的道。

  搜查屋子,那就是打臉,表示不相信。

  宇文成都是何等身份?

  搜查他的屋子,就是打他的臉。

  之前宇文成都不給他面子,眼下藉助山長的威嚴,直接將對方的臉打回去,陰種是絕不會介意這般做的。

  順水推舟打人臉,還不得罪人,簡直是夏日裡的一口涼水,舒爽到了骨子裡。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宇文成都的屋舍而去,只見宇文成都面色陰沉,並不說話。

  宇文成都的院子距離朱拂曉並不遠,只是山間古樹茂林隔開,看不到對方屋子的痕迹,所以會以為很遠。

  整個書院的所有單間書舍都修建在這一片區域,又怎麼會有多遠?

  宇文成都的院子與朱拂曉院子格局相差不大,只是沒有山間清泉,似乎是少了一點的靈性,少了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眾人來到了宇文成都的院子里,差役看向陰種,眼神里露出一抹遲疑。

  「看我作甚,幹活呀。」陰種沒好氣的訓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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