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一籌莫展
一個滿是霧氣的山崖下,這個地方就是當初冷恆和葉知秋他們和那個怪人大戰的地方,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人來過。可是這幾天以來,這裡已經來過了幾十批人,周圍的城鎮中也來了很多陌生人。山崖下空空如也,當初葉知秋抱著毒人的屍體跳下了山崖,可是此處居然沒有人,甚至連動物的屍體都沒有,雜草叢生,一條河水流很急的流淌著。暗影盟的八個堂主此刻居然有六人在河邊,那條官道上,也有人。他們在路邊,葉知秋當時跳下的哪個位置。他在測量,在計算從這裡掉下去的位置,一個很長的繩子從路邊往山崖下緩緩放出,繩端終於到底了,繩端到達的地方是河邊的雜草中。暗影盟的六個堂主在繩端所指的方向仔細的搜查,卻沒有找到一點痕迹。
小城中,吳世顏已經到來,所有暗影盟的成員全都在城外等候,他們很著急,也很無奈。可以想象那種滿懷希望的做一件事,可是最後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心情,那只有無奈。所有人看到吳世顏到來,並沒有那種喜悅,他們只有擔憂。其中一個堂主道:「盟主,你來了。」
「是的,怎麼樣?」
「沒有頭緒。」
「難道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吳世顏知道他所說的沒有頭緒,意思很明顯,就是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雖然他知道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個人期待一件事,雖然他已猜到結果,可是仍然會忍不住問,因為他希望他的幻想是真的,這是複雜的人性。
「唉!」一句嘆息,一句無法回答的嘆息,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自己也很失望,當然不希望吳世顏也和他一樣,只是吳世顏的失望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走。」說完,吳世顏帶著浩浩蕩蕩的人來到了崖下,他很認真的檢查著這個不是很寬敞的地方,得到的結果卻和他所預料的一樣,只是他的臉上仍然沒有表現出來。
「誰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
「是屬下。」狂刀堂的堂主恭敬的走出來。
「你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吳世顏顯然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是的,我不敢確定,所以飛鴿傳書叫來了其他幾位。」
「你們呢?」吳世顏轉過身問。
「我們出動了幾百人,經過幾天仔細的對比,調查依然一籌莫展。」利劍堂是暗影盟的第一分堂,利劍堂的堂主自然就是盟中元老,是僅次於吳世顏的存在。
「城鎮中的人,你們問過沒有?」吳世顏深邃的看著河水。
「此處的成員我們也問過,去年有一批漁夫來過這裡。」
「漁夫?」吳世顏看著河裡的魚,有些疑惑。
「是。」
「他們是本地人嗎?」
「不是,但是附近的人很少來這裡打漁,所以他們記得很清楚。」
「全力追查這批漁夫的下落。」
「是。」對於吳世顏的命令,他們只有毫無疑問的執行。
半個月過去,吳世顏仍然沒有回冷家莊,他自己也到處追查此事。然而卻都毫無頭緒,暗影盟傳來的消息也和他所調查的一樣。那個黑影,好像在世間蒸發一般,陳心儀在此期間一直陪著吳世顏。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吳世顏的身份,她並沒有驚訝,在她心裡認為,吳世顏好像本就應該是殺手一般,當然他這樣的殺手自然不會是普通的殺手。一個月過去了,春天已經過去,炎熱的夏天,吳世顏拖著疲倦的心回到了冷家莊。孟涵涵已經醒來,只是變得有些痴傻,她或許真的已經承受不了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已經死去,自己的父母也在不久前同已時間死去,作為一個女人,她現在好或者就已經是奇迹了,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自殺身亡,別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沒有幾人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孫莎莎為她診脈,發現她的脈象紊亂,心脈有些不正常,這是心裡的傷太多所致,這種病沒有人能幫到她,因為這本就是她自己的心病。如果說世上還有人能治好她,那麼這個人就是葉知秋,可是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很多時候我們明明是被那個人傷害,最後卻只有那個人能治好心傷,這豈非是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葉紫嫣這個小姑娘也變得憂鬱不堪,如果沒有冷凌風,恐怕她也和她母親一樣。所有人看著孟涵涵每天都說看見葉知秋,都很揪心,卻也沒有辦法。吳世顏輕輕推開冷家莊的大門,孟涵涵飛奔著叫道:「知秋你回來了?」然而當她看見來的是吳世顏之時那種失望的表情,夏婭婭落淚了,孫莎莎落淚了,連冷恆的眼角也濕潤了。
孟涵涵自言自語道:「知秋,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
孫莎莎走過去扶著她用銀針刺中她的睡穴,讓她好好休息。吳世顏回來了,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帶回好消息,所有人都帶著期待的眼神望著他,他自己只有無奈的搖搖頭,嘆息著來到冷恆的身邊。兩人相視一望,冷恆問:「一點線索也沒有?」
吳世顏答道:「沒有,或許我們忽略什麼。」吳世顏將自己一個月所調查得來的結果給冷恆說了一遍,冷恆頓時有些失望,但是他卻陷入了沉思中。
「那批漁夫查到了嗎?」
「沒有,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是漁夫。」
「看來當初是我們疏忽了。」冷恆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後悔。
「是的,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死,打傷我,將孟家滅門的也是他。」
「他為什麼要打傷你?難道他認不出你,還有,他為什麼要將孟家滅門。當初是他派人去保護孟家的,可是他又為什麼要將自己派出的人殺死?」一個接一個的疑問產生了,這些疑問沒有人能回答,現在只能確定那個黑衣人一定是葉知秋,然而他發生了什麼?
「他的刀現在已變得邪惡,威力更勝從前。」吳世顏的思緒回到了醉劍被殺的那晚。
「那把刀本就是一把能攝人心神的刀,刀法越高,慾望越深,當初歐陽爺爺就是因為這樣才變得不可理喻。」冷恆此刻顯然有些後悔讓葉知秋學絕影刀,刀本就是煞物,人清醒時能控刀,可是一旦產生惡念,就變成了刀御人,人卻永遠不能控刀。除非他能清醒,他能從歸正途。
飛鳥歸巢,冷家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樂,和諧。冷家莊的每一個人都變得異常沉重,冷恆和吳世顏在糾結,一個自己最好的兄弟此刻變成了最大的威脅,最大的仇人,這種心情是不能細說的。他們也知道此刻葉知秋無形成已經成為江湖中最大的威脅,沒有人能接下他的刀,連冷恆也不能。他是一個正常人,不是一個魔。葉知秋此刻顯然已經變成了魔,一個不可理喻的魔。當年冷傲為了喚醒歐陽絕,不惜犧牲自己,現在難道他也要犧牲自己嗎?他現在有家人,有兒女,他不是以前單身一人,毫無牽挂。葉知秋現在卻沒有感情,一把沒有感情的刀,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出手必定不會有後顧之憂,一個絕情絕義的人,加上一把絕情絕義刀,恐怕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