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對與錯

  「族長有令動手！」


  「動手！」很快潛伏在悉尼城池之內的泰米爾一族的毛利人都接到了來自最高族長的命令，紛紛張開了嗜血的獠牙，撲向周身的依舊毫不知情的移民華人。


  「不好了，華人殺毛利人了！」


  「殺了他們為我們的族人報仇！」


  「華人要把我們城裡面的毛利人都殺光啊！」


  「殺！」突然自城中心位置一間小酒館中，一衝而出十幾個一臉是血的毛利壯漢，扯著粗狂的嗓子不停用毛利語在嘶吼，嚎叫，接著便是血腥的一幕，這些人邊呼喊嘶吼，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利器，只要見到的華人老小，一律劈砍刺殺而去，很快便在城中心位置引起了騷亂，騷亂一經流血自然也就演變為了一場災難恐慌。


  「殺人了，殺人了！」幾個渾身是血的華人從酒吧驚恐道，但是到了門口看到的卻是，滿街道都是慌亂逃跑的人群，四處都是呼喊殺戮，毛利人瘋了，整個悉尼城瘋了。


  「媽的，動手！」


  「攻擊！」幾乎是在暴亂一發生的檔口，悉尼城早就暗中準備的駐守警覺軍士以及在外界埋伏的毛利人一同發起了殺戮的信號。


  「嗖嗖嗖嗖！」「毛利劊子手，一個都不要放過！」「快關城門！」


  「轟！轟！」「不好他們有大炮！」


  「老大他們轟開了城門！」


  「媽的，他們哪裡來的大炮，操，一定是他們偷的，殺，全他媽給我殺了，長槍隊，上！」


  原本閉合的城門，準備來個瓮中捉鱉的悉尼華人，如意算盤瞬間清空，泰米爾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門大炮，一瞬間將厚實城門轟的粉碎，兩千多毛利土著，發了瘋一般從附近掩體中一涌而出，配合城內毛利劊子手一起，裡應外合朝著悉尼城華人衝殺而去。


  「嗖嗖嗖嗖！」「砰砰砰！」「殺！」


  「殺了這個毛利鬼！」


  「華人外來者全部殺了！」


  「你們這群畜生，我們對你們這麼好！這是為什麼，啊！」


  「泰米爾陛下萬歲！」「去你媽的，砰砰砰砰！」


  一場血腥的混戰，一場殺戮的盛宴，很快不大的悉尼城四處染血，屍體橫陳，宛若地獄一般的死寂。


  「砰砰砰砰！」


  「將軍大部分阻路的毛利人已經都被清理，還有少量向南逃竄了！」就當悉尼城發生暴動的檔口，尚軍帶領的那五百軍士也結束了自己的戰鬥，泰米爾派出的一千多滅口小隊，雖然有幾百人手裡拿著弓弩，裝備也可謂精良，但也要看跟誰比，尚軍等人當初給泰米爾弓弩時還是留了後手的，有長槍在手，幾個輪迴，那一千多偷襲者死傷慘重，丟下七八百具屍體，剩下的人極度驚恐逃走了。


  「老大人，要不我們分頭走，你們殿後壓送俘虜，屬下先回去支援開路！」


  「放屁，殺了，都殺了！不識抬舉的東西！」


  一想到自己那兩個新建城池的滿地死屍，再想到此時可能化作地獄一般的悉尼城，這都是自己的心血，自己夢想開啟的地方，卻不曾想都將葬送在自己這般用心對待的這群畜生手裡，是可忍孰不可忍，唯有以殺止殺，才能一解自己心頭之恨，或許這番嗜血的殺戮始終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有過幻想，但和平的努力一直在鼓舞自己，不曾想還真的有發生這樣慘禍的一日，哪有什麼真正的和平，唯有以殺止殺，才能有妥協的繁榮。


  「砰砰砰砰！」之前抓住的三四百加西亞一眾俘虜，盡數被當即槍決，很快四五百追逐部隊，快馬加鞭朝著遠處悉尼城回返而去。


  「泰米爾，這得覺得我年少可欺嗎？也罷，張楚將軍那手活剝人皮的功夫，我也很期待啊！」


  一路賓士，少年尚軍此時的內心早就被仇恨填滿，滿腦子想的都是殺戮，殺戮。


  「殺！」尚軍等人快速回返途中，悉尼城內的殺戮也是進行的如火如荼，一來因為城內華人數量太多，二來也是秋老鬼和黃副將早就暗中防備，所以就算泰米爾等人裡應外合，轟開了西面的城門，在城內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和混亂，但始終並未真正造成更大的暴亂，一切都在華人守軍的控制之中，很快在長槍不停咆哮憤怒的子彈嗜血吞噬下，一具又一具毛利劊子手的屍體，不停倒在悉尼的大街小巷上，就連泰米爾攻入城中的六七百毛利土著，此時也被三百多手持弓弩長槍的守城將士圍堵在了一條街道之上，雙方你來我往互射，誰也奈何不得誰。


  「不好了，族長，我們派去阻擊他們的人被打敗了，死傷了一多半，他們現在已經快速回返了，我們撤吧」


  「撤吧，族長要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讓你們找的東西，都找到了嗎？」


  「都找到了，我們已經有了原型，都已經順利送出城了！」


  「帶上我們要的人，快走！」很快在得知尚軍回返的消息后，泰米爾下令手下快速撤退，沿途還抓了不少的華人民眾。


  「追，四處搜捕，一個都不要放過！」


  回返之後，看到四處劍痕洞眼布滿鮮血的悉尼城，尚軍癲狂的暴怒了，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毛利人有組織的攻破了悉尼城的圖書館和學校，不僅帶走了大量的書籍，還有老師，甚至還借著混亂搬走了幾台蒸汽機的模型，他們要幹什麼，將近一年的朝夕相處，數以百計的毛利人一直生活在悉尼城，接受良好的教育，他們懂漢字，會漢語，書自然是看的懂，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一件事情，泰米爾的野心決計不止於此，他是一個頗具野心的人。


  「父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跟他們不是盟友嗎？」


  加沙憤怒的咆哮道，但臉上有幾道猩紅的五指印，紅的發紫，可想而知下手者是如此的很戾。


  「孩子，利益，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什麼盟友，懂嗎？」


  「父親，難道他們給我們的利益還不夠嗎？想想一年前，我們還是一個即將被人滅掉的小部落，要不是他們，我們恐怕早就都死了！」


  「屁話，孩子，等你長大了你都會了解，父親這都是為了你，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我們這裡如此的渺小，相對於外面浩瀚無垠的繁華世界，我們這裡一毛不值，將近一年的忍耐，一切夢想終於成了現實，他們的書籍上記載了不少他們種族的最先進的科技，我們毛利人一定會在我泰米爾的帶領下稱雄整個世界的，哼，快走吧，他們的追兵就要來了！另外你喜歡的那個華人姑娘，我也給你抓來了，你可以讓她也做你的妻子，不過你們生的小孩絕對不能繼承我們毛利人的皇位，她只能是你的玩物！」


  「走，去哪裡？」


  「你去了就知道了，按照他們的習慣，我們也留了後手」


  其實早在動手之前，泰米爾就將族群中的男女老幼大量的遷移，一共一萬多人早就遷移到了附近三百多裡外的海岸邊，在那裡停泊有數百艘巨大的帆船，樣式跟移民澳洲的華人的手藝相差無一，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除了不斷開疆拓土，泰米爾有意識的藉助自己兒子的關係，派了大量的毛利間諜混入華人社群之中，不斷學習著所有的知識，從造船，建房，詩詞作畫，一直到理髮染布，養雞種地，等等包羅萬象，但凡悉尼城內有的東西，泰米爾叫族人都用心滲透學習，也是因為尚軍年幼，對於毛利人過分的信任，所以才有了現如今這步對方翻臉不認人的慘劇。


  「父親，我們要去哪裡？」


  望著茫茫大海，加沙一臉的迷茫，這一去，也不知何時還能回來，回到自己熟悉的這片熱土，而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拜自己的父親所致，自己想恨也恨不起來，畢竟他這麼做到最後的受益者還是自己。


  「他們口中說的紐西蘭我們是回不去了，不過有一次我在尚軍的書房裡面看到一副古怪的圖畫，他們管它叫地圖，這個世界很大，在海洋上遍布有很多的島嶼，我們不需要多，只要有一個立足之地，日後藉助這些先進的知識，我們一定能夠有翻身的機會，到時候，哼，不僅天下的華人，還有其他種族的人都將在我毛利人的腳下顫抖！」


  「都逃走了嗎？」


  「是，大人，我們一直搜尋了附近三百多公里，才發現他們在三百裡外有一處秘密的造船廠，還有開礦煉鐵的痕迹，似乎他們早就掌握了部分我們的科技手段」


  「卧薪嘗膽啊！想不到毛利土著也如此的聰慧，到是我尚軍小覷了天下英雄了！」


  「大人，那麼現在澳洲土地上的毛利人呢？要不要？」手下副將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很明顯，與其等他們再找麻煩，還不如一一殺了了事。


  「算了，既然泰米爾自認為很聰明，我們也不能蠢了，還是按照夏大人的旨意，分批將沿途見到的毛利族群都用船送到紐西蘭吧，一切和緩結盟政策不變，當然該有的武力震懾殺戮也絕對不能仁慈，這個度你要把握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們？」


  「哼，邪惡與正義你覺得可以分的清楚嗎？你說我們的移民佔領是正義的嗎？還是說他們背信棄義是正義的？」


  「這？屬下愚鈍，還請將軍示下！」


  「夏叔父說的對，要是和平的路子行不通，那就按老規矩來，沒有絕對的，一切都是永恆的利益，既然有對我們有敵意的毛利人，也就是一定有對我們懷疑好感的毛利人，即使現在沒有，我們也可以自己培養，無論和平的還是武力的都只不過是手段，讓他們與我們真正的結盟共同探索這個新奇的世界，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