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海外勞工的啟蒙

  「把他們分開十組關押，我只要一半的活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田中一屁股做回太師椅上，學著當初張楚的口吻如是下令道，時光流逝，峰迴路轉，中國人的話還真是有哲理啊，識時務者為俊傑，皇帝輪流做，今天終於到我田中的身上了。


  東洋人與其他種族不同，武士道精神極為注重自身名譽，一旦做出有損名譽的事情，那便是徹底將自己的精神信仰摧毀，就好似現在的田中和他的一群屬下一樣，誰沒有沾過自己同伴的血，他們已經不算是一個純粹的東洋武士，他們只不過是一群苟活世俗追逐名利的浪子。


  於是乎這種自相殘殺的方式，就是田中送給一眾未來桀驁不馴的手下，最為沉重的見面禮，因為他自己經歷過，所以清楚的知道，一旦這樣做了，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背叛和反悔，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當然在一眾台南夏家軍的注視下，想靠渾水摸魚存活苟且之人，可行性基本沒有，你要是不動手，當即就是一弩，潛在的危險必須全部扼殺在萌芽之中。


  「一個，兩個三個~~~八嘎，進去了兩千多個，怎麼才出來三百多個，他媽的你們玩我吧！」


  這剩下的三百多人，再帶上自己原先的一二百手下，滿打滿算五百多人，操，還去當天皇，只怕連個縣長的位置都坐不穩，一瞬間，田中就跟火燒了屁股一樣的急切不已。


  「戚大人，您看？」


  「媽的，早知道耍他媽什麼酷啊！直接來個一對一，還能剩下一千，這他媽到好，你們這群狗日的，叫你們動手殺一個半個做個樣子就行了，狗日的誰知道你們他媽的怕死到這個程度，還真下的去手啊！」


  田中內心中那個悔啊，還真是猶如滔天的苦水倒也倒不完。


  「沒事，誰也不是第一天生下來就當皇帝的，大人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去處，九州島，記住你的活動範圍只能在九州島，其他的地方大人自有安排，千萬不要越界，這是當兄弟的給你的忠告，另外三沙戰場繳獲了六七十艘歐洲戰艦還算完好，帶上你的人修吧修吧湊合用，準備好了就去台北吧，李虎在那裡等你，其他的事情，等你安定了，自然會有沈老派人與你接洽相商」


  「沈老？操！又是那個老娘皮，老子都是要當天皇的人了，還逃不出這個老布咔嚓的老貨的手掌心嗎？天啊，漫天的神佛，我恨他！我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東西！我希望他夜夜在床上不舉，抱著貌美如花的老婆就是只能看不能碰，我就是希望這老東西倒霉透頂！」


  無路如何，田中也不會忘了那段搬磚的痛苦日子，簡直比死了還要悲慘。


  「尚軍，記住你是英雄的兒子，不要給你的父親丟臉！」


  臨行前，戚將軍的話還在耳邊猶如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菲佣馬尼拉外海，十幾艘滿載五千軍士的港鐵巨艦，殺氣騰騰自高雄出發直撲於此，主艦船頭之上站立一道身影，虎目鷹眉，面容堅毅，雖然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但只看那筆直站立頂天立地的背影，就已經頗具大將風度，他不是別人，正是夏家軍死去的第一代將領，尚可明的遺孤大兒子尚軍。


  夏青石等人並沒有忘記了自己的承諾，一路征戰但凡死去的英烈，他們的家人都有專門的安置處給予妥善的補償和安置，這筆錢一直都是專款專用，夏青石親自負責，誰人也不敢打任何剋扣的小心思。


  這些英雄們的家屬無論是在上學還是就醫，又或者是就業都有專門的優待，甚至只要他們的子女自己願意，軍校可以對他們破格面試錄取，尚軍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從小就夢想著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做一個馳騁疆場保家衛國的英雄好漢，明知道從軍這是一條讓人膽寒，朝不保夕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的不平路，但是小傢伙還是在徵得母親的許可后，踏入了第一批軍校招生的大門，一年的專業訓練，小傢伙極為刻苦用功，已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基層領軍將領。


  「小傢伙想什麼呢？」


  此番作戰主將馬盡奎一臉慈愛的問詢道，後者兩兄弟也是祖墳上不知冒了多少青煙，大哥馬盡衷高雄縣令的屁股還沒有坐穩一兩年，這一下又被抽調到了南洋當了知府，大明皇帝還親自下旨封了個從五品的大員，而自己更是狗屎運爆棚，快四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有機會去軍校鍍了一回金，媽的，搖身一變，就成了從六品的領軍將領，這次甚至還頗為得到夏大人的信任，直接讓自己領軍，負責指揮針對菲佣的作戰。


  「師兄，你說當時我父親他們戰死的時候，內心會有恐懼嗎？」


  「這？會吧，是個人都怕死，夏大人自己也說了，他也不例外，可是我們是軍人，穿了這身軍皮，就一輩子脫不下來了，保家衛國就是我們一生的職責，呵，他媽的，上了兩天學，老子也學會咬文嚼字了，臭小子，你該不是真的害怕慫了吧？要知道你跟我可沒法比，我老子是種地打獵的，你老子可是英雄，要是慫了，他他娘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啊！」


  「呵呵，師兄就莫要開我的玩笑了，我只是在想，有時候，有些仗未必真的需要打，無故增加我們的傷亡」


  「奧？說說看？」


  「菲佣這個國家極度的貧窮，洪水風暴，地震海嘯，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人因為這些天災死於非命，菲佣整個國家都活在朝不保夕的掙扎線上，以至於當時的荷蘭人都不願意征服佔領，對付他們，師兄我覺得就算武力征服了我們又能得到什麼？」


  「那你的意思？」


  「震懾一番是必須的，之後就是談判，你忘了軍校每一個季度開一次的戰情報告會，上次沈老說過的話了？我們現在最缺的是什麼？」


  「人？你是想？」突然間，馬盡奎也被尚軍這個瘋狂的想法給震撼到了「兔崽子，老子都快四十歲了，你他媽才多大，還不到十七歲吧，這他媽腦袋是怎麼長的？哎，也是，有些人就是為政治而生的，要不然我們馬家當初一個世代種地打獵的家庭，哥哥怎麼能夠當上謝澤楷的手下大員，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要是好好栽培下去，我這個師弟日後必成大氣！」


  「夏將軍自己也在給我們的授課上多次強調，共贏才能將價值最大化，菲佣島嶼之上或許資源匱乏，但他們人口眾多，而爪哇和大馬那些我們新開拓的土地，資源豐富，但根本就嚴重缺乏開採礦產的人手，菲佣皇帝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投機者，我相信在狠狠的震懾下，他會識時務的，因為他也怕死，師兄你說對嗎？」


  「打過來了，打過來了，殺了大馬的皇帝，又殺了爪哇的，這會要輪到我了嗎？不行，我當皇帝還沒有當夠，得想個辦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自從上次自己賭上國運，派人大舉偷襲高雄敗北之後，身在馬尼拉皇宮的菲佣皇帝宋卡就整日活在陰影慌張之中，總感覺自己的腦袋會隨時搬家一般，尤其是聽到雅加達還發發生了針對皇族的清洗，一個都沒有逃脫，全是皮肉分離，自己更是嚇的連睡妃子的心思都沒有了，哪還有心思管理國政，當真是茶不思飯不想，短短一個月，整個人愣是讓自己的恐懼給活活嚇瘦了三十斤，頭髮也不自然白了一半，憔悴的一塌糊塗。


  聽到前線傳出，有台南無敵戰艦群駛入馬尼拉的消息，宋卡當即如坐針氈，還未等自己從慌亂中清醒過來，召集大臣商議對策，這才發現，手下但凡有點名望的老貨們早就逃的逃，躲的躲了，偌大王廷此時也就是一個空架子一般的存在。


  除了效忠於自己的一萬多衛戍部隊，以及一幫年輕的就連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禁衛軍官，馬尼拉城留下的最為昂貴的人頭就是自己皇室一族了。


  「我被自己的群臣拋棄了？狗日的他們都跑了？」


  「陛下！」


  「誰？你是不是要殺我的！你是他們派來殺我的對不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個年輕的帶刀近衛拿著一份書信，快速步入大殿，當即將宋卡嚇了個半死，崛起屁股就躲到了龍椅背後，只剩下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後背，直看的那近衛也是不住搖頭「媽的，這二貨就是藏也不會藏，露他媽這麼大個脖子，老子要是想殺你，你他媽還有活路？」


  「陛下，華人的書信，說是求和的，您看看？」


  「求和的？快拿來我看看」驚嚇過度，一褲子尿騷味的宋卡當即就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搶過書信自顧自瞪大了牛霖一般的雙眸飛速看了起來。


  「嗯，好好，去吧，告訴城門守軍，放他們入城」


  「是！」「砰！」


  那近衛轉身離去的一瞬間，一聲槍響，宋卡吹了吹槍口冒出的硝煙，一臉陰鶩從容道「朕不用死了，還留著你幹嘛！自古皇帝都是完美的，朕也必須留給國民一個悍不畏死，英明神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