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士兵只負責殺人
青島鎮屁大點的地方，既沒有商業街市，也不是旅遊景點，除了人市，這裡根本就不存在其他會惹人注意的東西，逛無可逛。
沈萬泉在青島並沒有久耗，當夜，李光等人就為這個爪哇來的富商，大金主『陳伯光』接風洗成，大擺宴席，宴席上，關於這處人市涉及到的大小勢力，所有人市主事頭頭腦腦無一缺漏，眾人中午可都是被大管家挨個敲門拜山頭了的，這點禮數誰也不會缺席的。
夜晚的人市，嚴格說起來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市，因為在夜晚藉助篝火的助興，一個又一個上等貨，或是絕色少女，靚麗美婦，又或者是身強力壯，身手極好的壯漢高手，當然至於其他會舞文弄墨的文人騷客，又或者是有特殊技藝的專門人才如帳房先生，鑄劍工匠，石雕工匠等等也是數量不少。
不過對於他們的交易，並非白菜價，而是採取競拍的方式，一眾土豪達官貴人自全國各地蜂擁來此，絕大多數就是為了她們，確切的說是為了那些官家的遺珠，少女或者少婦，無論是青樓藝院，還是普通地主財閥，對於這些周身飄散濃郁高貴氣質的女子卻是渴求希冀的緊。
他們無一不是之前五品以上被斬官僚的家眷，各個姿色靚麗，飽讀經書，高貴典雅，一顰一笑一抬足都充滿了大戶人家的貴氣，絕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比，買回去就是放著也足夠養眼養到老了，每每有這些上等貨出現，都會引起一陣高過一陣的高潮瘋搶，規矩就是價高者得，當然，當夜也是因為沈萬泉的參與，呵呵，所謂的鄉紳富豪，在他面前不過都是一些穿了衣服的叫花子罷了。
「陳兄，昨日的事情，老哥還是要像你陪個不是，多有得罪了！」
「陳老闆，祝我們雙方合作愉快！」
「陳老闆，上面說了爪哇要起事，需要兵器，我們也可以提供，未必就比他夏青石的差！老熟人了價錢都好說！」
「陳兄小弟先干三杯，您隨意！」
第二日一早，一眾各個勢力駐守人市的頭面人物，紛紛接連收到自己身後的大老闆回復，此事大有可為，二話不說，當即又是一大桌，酒桌上對沈萬泉，那才叫個親熱，要是一個個是娘們，就他媽差脫褲子叉腿了以身相許了，那一個個叫他媽熱情，掏心窩子的話一句緊接著一句，拍馬屁更是輪番上陣，酒席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閑過，真是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搞到最後沈萬泉自己裝逼都有些不自在了。
「魯老弟，看看，都他媽這麼一群見了錢就跟爺爺一樣，沒骨頭的貨色，還想跟咱們夏大人斗？唉，你說咱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夏大人卻一直不豎旗起兵，真是不知道夏大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事情辦妥之後，接下來就是管家和一眾小廝們的苦力活了，沈大老爺是不會長期以身犯險在人市久待的。
「沈老爺，這趟我也算看出來了，臨危不懼，你也算條漢子，跟您的父親一樣，小子敬佩您，有些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話也是我們老大聽戚將軍和斷師爺提起過的，夏大人乃是當世人雄，理想和報復絕對不僅一城一地，之所以一隻按兵不動，只怕還是因為人心的問題，畢竟朱家王朝才是正統」
「人心？這？難以捉摸的東西啊，也是，小皇帝和寧王叔侄兩關於勤政愛民倒是做的不錯，只不過他們下面這群人，呵呵，或許吧，你不要告訴我夏大人成立那個什麼西大陸公司真的只是為了通商？」
「這個，就不是我輩軍人能夠妄斷的了，不過夏大人說了，但凡有我們中國人利益的地方，養我們軍人就是為了殺人的！我們只負責殺人！」
「什麼人！」
「嗖嗖！」「啊！」就當主艙內沈魯二人還在借著酒興，談論一些平日不敢多言的敏感話題正酣的時候，船頭莫名傳出了巡邏護衛高聲的呵斥聲。
只見二三十道浪里白條的身影，抹黑悄然從商船四周顯現而出，各個目光森然嗜血，不是口中咬著利刃，就是嘴含竹針暗器，借著月光的掩護，以竹筒為換氣方式潛游海底，也不知從何處而來，臨近船頭，突然探頭，張嘴就射，當即就有一道巡邏侍衛遭難，被細針擊中要害倒地，一切做的天衣無縫，悄無聲息，顯然這夥人的身份也絕非普通江湖混混，雞鳴狗盜之輩可比，而是經驗老道的殺手之流。
當然如此一支極為善於蟄伏偽裝的刺殺團隊，若是讓尋常人家碰上，只怕真的活著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不過顯然今天他們錯估了對手，或者說高估了自己，就當有人巡邏中箭倒地的瞬間，立時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十幾道船艙四周隱蔽休整的漢子突然猛然睜眼，一身喲嘿的緊身裝束，躲在陰暗的角落與這夜色完美融合，就算是精亮的瞳孔此時也是折射出嗜血的黑光，讓人無法察覺，一切靜的出奇。
「這？魯將軍？」
「幾個小毛賊而已，沈老爺看戲就好，呼！」止住了沈萬泉的吃驚疑惑，魯智深直接將二人端坐敘話船艙內的燭燈吹滅，抽出腰上別著的一把匕首便悄然沒入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上！」「蹬蹬蹬蹬！」
幾息之後，商船不大的甲板上四處都是有人小聲而迅捷的登船聲，三十餘道身影，全是黑衣塑身夜行服，極為嫻熟的相互掩護警惕，朝著商船四處搜尋而去，有的負責搜尋，有的負責望風，而有的則完全就是警戒，構築的搜尋警戒網堪稱完美，但孰不知一隻只緊貼在船艙壁和地板黑暗處的殺戮之手，早已張開死神的懷抱，時刻準備迎接著眾人的投入。
「吱呀！」「殺！」船艙大門突然大開，搜尋殺手當即警覺，海量箭矢細針不停朝著黑黝黝門洞內部射殺而去，幾乎是全覆蓋一般，根本不放過任何一絲死角，若是有人一個防備不及，又哪還有一絲活路？只怕早就被一下射成人形刺蝟了。
「唔！」
「噗！」「誰！」
也就是在那群外來者動手被短暫吸引注意力的瞬間，一眾之前就完美埋伏在船艙暗處各地的特種戰士當即動手，空手白刃，不斷划割著一道又一道人類的喉嚨，刺穿著一處又一處人類柔軟的心窩，刀刀精準，刀刀迅疾，無一遺漏，三十多人，幾乎是秒殺一般還沒有看清敵人的面目，便接連倒地，血灑一片，只剩一疑似領頭之人，站立原地，剛來得及呵斥一聲，腦後便被人一記重擊，眩暈倒地。
『咚！』
「江湖殺手？有意思！帶進來！」
從門樑上翻身躍下，看著一地的死屍，魯智深不屑道，爺爺們每天乾的就是深入敵對大後方，執行斬首任務的活，隱藏這個買賣那都是門清必修課，無時不刻不在準備著，你們他媽的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秀那點刺殺技藝，還真是不知死活。
「沈老爺，剝人皮看過沒有？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剝人皮？有意思，聽父親說過，張將軍勇猛過人，最是喜歡這個嗜血的行當，可惜，傳聞極為嗜血，沈某一直不曾親眼見到過，甚是可惜，今日若是得見，沈某三生有幸，魯將軍自行其是就可，不用擔心沈某，這點膽量沈某還是有的」
「好，痛快！撕拉！」『啊！』
「唔唔！」「嘔！」得到沈萬泉自告奮勇一般的觀戰之後，魯智深也來了興趣，英雄惜英雄，難得碰到有欣賞自己的人，二話不說，直接一刀劃破那被俘殺手的腳底板，力道剛好合適，不深不淺，將表面的人皮與骨肉恰到好處的分離，趕在那昏迷之人還未來得及大聲呼喊嘶嚎的檔口，雙手探出用力一扯，完全就是庖丁解牛一般的嫻熟，一大塊完整的腳皮瞬間被扯開，一直延伸到那人膝蓋骨位置，這才聽到那人殺豬一般的乾嚎，可惜渾身都是綁縛的特質鐵鏈，又如何動彈，只能倫著一雙全是血淚的眼睛驚恐哀求道。
顯然剝皮的好戲才剛剛開始，不過唯一的看客，沈萬泉卻是半途掉了鏈子，當即一口白沫噴出，捂著肚子連滾帶爬跑出了中心船艙，趴在船頭死命的吐，一瞬間紅的白的綠的黃的到底吐了多少，甚至吐得是血，痰，還是屎尿，沈萬泉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只知道一瞬間自己的醉酒徹底清醒，腦海中只有那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面，那人被剝下的皮肉下面就是腥紅的血肉，血肉之間鑲嵌的就是綠色的血管，血管裡面流淌的暗紅的血流，皆清晰可見，但一瞬間，所有的畫面都被各處湧出的鮮血全部覆蓋，血淋淋的腿，光溜溜的皮，還有魯智深那一臉嚴謹專註的樣子。
一瞬間沈萬泉終於明白了父親的苦心，「看來張楚他們那幫人自己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如此！他們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