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再見了曾經的愛人
燕京的冬天很冷,站在燕京大飯店前的菲菲和文心,不住的呵手,不住地跺腳。菲菲不由埋汰道:「就算是國家領導人吧?也不至於讓兩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在大冷的天兒,眼巴巴地等他吧?這小傢伙,譜兒還是這麼大!」
聽著菲菲在耳邊嘮叨,文心俏皮地說道:「菲菲啊!你敢編排政治局常委?他知道了,看不收拾你!」
看看身邊這個依舊是那樣的溫婉恬靜的姐妹,菲菲嘆里一口氣。文心,你快樂嗎?
當初海島那咖啡店的一面之緣,菲菲的心早已牢牢的系在那個帥氣的小男孩身上。這麼多年,不但不曾淡忘,那刻骨銘心的思念,卻是愈加強烈。已經身處高位的小帥哥,你還好嗎……
文心的心意,菲菲自然是很清楚。雖然她不表現在臉上,但菲菲知道,文心對那個男孩的愛慕,不必自己少。只是彼此都明白,那個男孩,不是自己姐妹的菜。菲菲很是好奇,像天賜這樣優秀的男孩,他的愛人又會是怎樣的優秀?
凌烈的寒風,透過脖子處縫隙,呼呼往脖子里灌。一個冷顫,菲菲和文心,不由得緊緊領口。
夜色漸濃,大街上華燈初放。柔和的街燈,倒是將刺骨的寒冷,消弭了一些。菲菲和文心,看看彼此懂得通紅的臉蛋,相視一笑。這麼多年了,彼此還是那麼在乎那個男孩。如果不是那樣的在乎,何以甘願在天寒地凍的大街上眼巴巴地等他?
突然,一輛銀灰色的賓士房車,映入菲菲文心的眼帘。隨著車門打開,那個令菲菲和文心刻骨銘心許多年的男孩終於來了!
看著這個具備成熟男人風采的男人,這個在自己姐妹無數個夢裡的男人,菲菲和文心的鼻子就有些發酸。菲菲和文心,正準備歡天喜地的前往打招呼時,卻見車內下來三個女人。
硬生生止住腳步,出於女人下意識的比較之心,菲菲和文心倒是想看看,配得上天賜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是,隨著菲菲和文心的一打量,菲菲和文心便立即喪失了最基本的辭彙組織能力!
一陣驚駭之後,隨之便是釋然。也是,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率先下車的女人,天姿國色,在白色風衣的映襯下,如天山雪蓮一樣純凈聖潔。
緊接著的女人是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氣韻高貴典雅,在她面前,令一切生靈都自感污穢。
最後下車的女人,氣質同樣高貴,還具備著一種空靈玄奧之美。在她的面前,無人能坦然予以直面。
一道淡淡的酸楚,浮上菲菲和文心心頭。堅守了十多年的夢,如今在這三個沉魚落雁般的女人面前,醒了!
這個男孩,還是往昔一般的雲淡風輕,嘴角總是叼著那支迷死多少少女的香煙。
天賜,來到菲菲和文心面前伸出右手笑道:「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當初的小姑娘,如今是省部級大員了!不得了!」
心結既然已經放開,文心難得開起了玩笑:「那哪能和你比啊?當年的小男孩,如今貴為中央領導了!」
天賜笑道:「你們的意思是說,這裡的人,我的官兒最大。這頓該我請?」
菲菲笑道:「那是當然!再說了,你也好意思要女人請客?就算是想請,燕京大飯店,咱們也請不起!今天我和文心,嘴饞了,蹭一頓好的。」
聽了菲菲的話,天賜點點頭。菲菲和文心在官場的風評,自是知道一些。這對姐妹,在各自的位置上,那是出了名的嚴謹和清廉。對犯事的手下,一貫是雷厲風行的鐵腕手段,絕不姑息!在通天國官場,菲菲和文心聞名於世的不僅僅是她們那美女幹部的標籤,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們正直不阿。
天賜鬆開手,對菲菲和文心道:「給你們介紹下,嬌嬌,我的愛人。玄冥、黛兒,是我的機要秘書。她倆跟你們一樣的心思,跟我蹭一頓好的。」
儘管心中的那絲情愫猶在,但菲菲和文心貴為高級幹部,隨即就整理好心態和天賜的愛人和秘書握手寒暄。
只是在和這些女人寒暄之時,菲菲和文心心下卻是撇撇嘴:秘書?當我是瞎子?哪有秘書有事無事的將眼神老往男人身上掛的?菲菲和文心,心裡不由一些好笑。這個當初的小男孩,原來還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但正是這個傢伙的花心,反倒使菲菲和文心感到天賜的真實,不是高層領導通常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在一行人往飯店裡走,和天賜的三個紅顏不同,菲菲和文心卻是被這燕京飯店裡的裝飾晃花了眼!可憐菲菲和文心,雖然貴為省部大員,由於自律,像燕京飯店這樣的場合還沒有來過。
請客人第一次來燕京飯店用餐,自然要吃譚家菜,譚家菜是唯一保存下來,由燕京飯店獨家經營的官家菜,「長於乾貨發制」,「精於高湯老火烹飪海八珍」五十年代被總理安排進北京飯店西七樓,發展至今日,譚家菜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菜系那麼簡單。從國家烹飪歷史角度說,譚家菜是一塊活化石,提供了一份研究前朝官府菜的最完整而準確的資料。
在進入包廂之際,菲菲有意識地跟上幾步,在天賜的耳邊輕聲說道:「張將軍,她倆真的是你的秘書,不是情兒?」
被菲菲一語道破,天賜老臉一紅。狠狠瞪了一眼菲菲,便訕訕走進包廂。
看著逃也似的那個男人,菲菲俏皮的臉上,浮上一絲雲彩。張將軍,首先是一個真實的男人……
包廂是廳堂格局,室雅花香,古樸典雅,就好像置身於古代帝王人家的豪華飯廳。服務小姐紅色短襟,成排的漂亮旗扣,各個美麗大方,觀之賞心悅目,甚至令人飄飄然有被侍女服侍的感覺。
譚家菜最出色的是燕窩和魚翅,天賜點的黃燜魚翅,嬌嬌和玄冥黛兒點了清湯燕菜,但這兩道菜都是慢火細作。尤其是自己愛人們那道清湯燕菜,吊湯就要熬上幾日,是以吃譚家招牌菜大多要預定。
天賜其實對吃沒有太高的講究,吃飽不浪費是他的原則,但今天主要是照顧這些女人的喜好。這些菜,養顏潤肝,對女人很是有好處。
不過,對於天賜等人極具專業的點菜,服務員卻是為難了。
服務員小姐為難的解釋道:這些菜,要提前一個禮拜預定。
菲菲和文心卻呆住了,自己姐妹也不少來燕京,兩個人也時常出去大吃大喝,卻不知道有這般講究的膳食。
嬌嬌看了看錶,對服務小姐說:「你們有備菜的,你和譚經理說,給我們上。」
為了預防不時之需,比如領導人宴請重要客人臨時決定來北京飯店吃譚家菜,幾道最著名也最難做的招牌菜后廚每天都作上幾道的,一般九點左右出廚,現在八點多,時間卻是剛剛好。
服務小姐聽得嬌嬌知道備菜,態度更加拘謹起來,說我去問問。
服務小姐出廳堂不大一會兒,珠簾一挑,一名矮胖地中年人走進來,正是譚家菜掌門人,現在的譚家菜餐廳經理譚笑天,他先祖名廚花名「叫天」,他就自號笑天。譚老闆見這一桌鶯鶯燕燕,只有一個男人就是一愣,但隨即就親和地和天賜打招呼。
天賜這次出來,是便服,加之被三個愛人化了妝。到現在,沒有知道,現在這個年輕人是通天國最具威望的將軍。
但即便是如此,譚老闆憑著多年的閱歷明白,能走進燕京飯店的人,通常是大富大貴的人。再加上他們極具專業的點菜,譚老闆知道,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譚笑天也不惹人厭,親熱的問候幾句,就笑著說:「你們坐,吃好喝好,我去給幾位張羅。」譚笑天走後,服務小姐開始送上冷拼,菲菲笑著對天賜道:「張將軍,以後再有什麼項目要跑部委,我可非得拉上你!」
天賜就是撓著頭笑笑,菲菲又轉向嬌嬌說道:「額,張夫人,我和文心是將軍在海島時候的老相識,老朋友。」
嬌嬌也淺笑道:「我知道的,他可是經常和我說起在海島的事情,也說起過你們。」
聽了嬌嬌的話,菲菲和文心嘆了口氣,這個如今在通天國權勢滔天的男人,有心了。
正當一桌人在和諧氛圍下就餐之時,廳堂外,突然傳來氣憤的男子聲音:「誰,誰搶了我的魚翅?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珠簾又是一挑,一名服務小姐端著黃燦燦的盅盤進來,一臉的為難,在她身後,跟進來一名滿臉氣憤的英俊青年。
天賜眉頭微蹙,平頭青年的目光也瞅到了天賜,臉色馬上變了,啪!筆直的挺拔的軍姿,標準有力的軍力:「張將軍!」
自己雖然和張將軍只有一面之緣,但將軍的容貌已經刻印在自己的骨髓里,血脈里。
天賜笑笑道:「不必這樣,我今天只是和朋友一起吃個飯。在私底下,就不要這麼拘謹。」
無端端打擾將軍用餐,不必拘謹?開玩笑!有幾個人在張將軍面前不拘謹?
看著面前這個孔武有力的軍人,天賜恍惚記得,他是總參高級參謀。在國防部作戰機要室,和自己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天賜也是依稀知道,這個人很有些背景。似乎和總參哪位首長沾親帶故,不然,以他的條件和資歷,是不可能以中校的身份進入總參。
這個高級參謀,見將軍沒有責怪的意思,知道將軍化妝,是不想熟人撞見,也就不討人嫌,隨即就告辭。
酒到中途,菲菲上洗手間,在走廊里卻是遇到了那位上菜的服務小姐,心下一動,就叫住她,微笑道:「小姐,您送魚翅時跟進來那位是誰啊?」
服務小姐見她態度和藹,人也親切,看看周圍無人,小聲說:「您不知道嗎?他是總參孫部長公子。」說了一個人名,聽得菲菲后脊樑發麻,再聯想到那貴公子前倨後恭的神態。菲菲也就釋然,也是,以天賜的地位和聲望,不說是什麼公子,就是總參部長,在天賜面前還不得乖乖巧巧?
結賬時,是天賜買的單,菲菲和文心也就由了他。畢竟這餐魚翅宴用公費的話太奢侈,怎麼也覺得說不過去。也和自己歷來所遵循的信條不符。
在寒風裡,夜色下。菲菲和文心站在燕京飯店大門口,看著那輛載著那個男人的賓士遠去。晶瑩的淚花,順著彼此的臉頰而下。深呼吸一口氣,菲菲和文心心裡就輕鬆了不少。夢也醒,多年的執著也該放下了。自己和他的定義,就此永遠定義在了好朋友之間。
菲菲和文心知道,他特意帶夫人和情人來赴約,便是給了自己二人一個直截了當的信號。這個信號,彼此心知肚明。這樣的信號,雖然很疼,但也徹底解放了自己姐妹。了無牽挂的她們,今後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本職工作。以回報他,當年對自己姐妹命運的安排。
再見了,曾經佔據自己芳心的愛人!親愛的,再見!
在強勁的寒風中,菲菲和文心風衣下擺隨風飄揚……
在菲菲和文心對曾經過往的揮別中,菲菲和文心,開始辭別過往,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履行自己的使命……
只是,在自己姐妹的夢裡深處,那道白色的影舞身姿,只怕是永遠定格在靈魂深處。無法忘記,無法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