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竹與杜鵑
燭火飄搖。
葉初言看著突然不說話的夏竹和杜鵑，微微一笑。吟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城。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你們很漂亮。」葉初言由衷的讚美。
「公子不裝純了。」夏竹笑得花枝亂顫。
「呵呵。」
「公子更喜歡哪一佳人呢？」杜鵑問。
葉初言微微笑著，沒有回答。走到茶台邊，問兩女：「可有雲山鼎茶？」
杜鵑微微頷首，微步，落坐於其身邊，用小小的炭爐煮茶，做著一些非常細緻的茶藝動作，動作優雅，在那淡淡的水霧之間，憑添了一些神秘的魅惑感。
夏竹隨也依傍而坐。
「葉公子，還未回答杜鵑姐的話呢？」夏竹吐氣如蘭，眼媚含春的盯著他。
「都喜歡。」葉初言也含笑盯著夏竹。
葉初言看著夏竹，細細的觀賞著，這是一張令人為之驚嘆的精緻臉龐。彎彎的柳葉眉，並沒有修剪，完全是天工巧奪。擅鼻如玉，小巧而輪廓分明。五官輪廓清秀卻不失性格線條。最吸引人的是那長長的睫毛和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
夏竹發現葉初言的眼神在慢慢的改變，與一開始的有些質的變化。便似無意的把唇靠近他的唇，如魅惑的妖精。
看著近在眼前的美人，葉初言微眯了眯眼。
「公子，夜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讓我倆姐妹為你伺寢吧。」杜鵑見其獃獃的模樣，又伏低了些身子，趴在其肩膀上，輕輕的說話。那雙大眼睛春意流盼間媚態橫生，勾魂奪魄。
丹田處一股氣息升騰。打了個激靈。葉初言臉上赫然變色，猛然站了起來。
「抱歉，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未安排。今日就此罷了，改日再找兩位。告辭。」說完，葉初言即起身，逃般的離去。
《練龍髓》的武學心法居然在丹田氣息升騰之時，突然現出一行字：習練龍髓心法始，未至伐毛洗髓階，不可行男女之事，切記。
這也太會折騰了，這什麼武學？怎麼在這時候居然顯出這麼一句話。葉初言一臉憤恨。
同時，也為唐老道這一手武學折服，居然還在關鍵時候提醒，他不知道的是，這武學里還包含著唐老道一絲精神力，如果他死亡了，唐老道也能憑這一絲精神力感知。這便是修真界的精神力的神奇。
夏竹與杜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廝居然會突然間落跑了。那背影跟做賊似的。
兩女睜著大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副挫敗感。
居然有男人在兩位頭牌花魁的媚惑下逃跑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啊。
葉初言沒有想到，就因為這一逃跑事件，卻是串逃到兩位頭牌花魁的心裡了。當然這是后話。
「老不死的，你把我的古瓷器碰碎了，趕緊拿一百兩銀子出來，否則大爺今天要你好看。」
「黃爺饒了我吧，我。我沒銀子啊。您行行好吧。我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啊。」
剛轉出街角處，便看見不遠處的道上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揪著一老頭的衣領惡狠狠的怒斥。
老人滿臉無助慌亂，急的快要哭了。
望著老人身上補丁的衣服，以及那黝黑的皮膚、瘦骨嶙嶙的手腳和臉上深深的褶皺，葉初言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就算老人撞碎了瓷器，也不該被如此對待吧。
「少廢話，沒錢賠，把你孫女賠給我吧。大爺納了她做小妾就不要你賠。」
「那怎麼行啊，我孫女才十三歲呢。您行行好吧。」
「老不死的，要不賠錢，要不少廢話。」男子惡狠狠的直接抓著老人的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一百兩，我替他賠了。」葉初言撿起碎瓷看了看，還確實是古董瓷器。雖然不值一百兩，但也值得個六七十兩。顯然這黃姓壯漢倒也不是訛詐老人。
「你替他賠？」壯漢放下老人，看了看衣著光鮮的葉初言，點了點頭。道「既然有銀子，我也不為難他。」
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壯漢。
壯漢倒也識相，並沒有對老人再放什麼惡言，多看了葉初言一眼便收起銀票離去。
「多謝公子。」老漢立即跪在葉初言面前。
「不必如此。起來吧。」適時拉起老漢的身子。
「不知公子貴姓，是哪家府門的少爺，老漢願意為公子做牛做馬。」
「老人家，些許銀兩，莫要如此記掛，我乃是三明府來此。林府是我姨夫家。老人家今後若是還有什麼為難之事可以到林府里找我，就說找葉初言便可。」
「呃，不知葉公子所說的林府可是鐵礦巨子林大人府？」老人又忙追問。
葉初言聞言，微微頷首。
「葉公子可以幫忙的話，請幫老漢孫女介紹進林府做個丫鬟伺候葉公子吧。此乃老漢唯一請求。」老人見他頷首稱是，忙求道。
「老人家家中還有什麼人么？」
「除了十三歲的孫女，便再無家人。」老漢細細的介紹家裡的情況。
原來老人是三年前逃荒到雲臨府，平日靠撿拾破爛度日，孫女也幫忙鄰居操持些手工細活掙些家用添補。
稍作了解，葉初言想了想，頷首道：「如果老人家願意，明日和你孫女一起到林府，我讓姨夫安排安排，你和你家孫女一起在林府幫忙幹些雜活計吧。」
「謝謝，謝謝公子大恩。」老人連忙又是再次跪下。
又與老人交代了一些細節，便趁著夜色消失在這條街上。
「黃哥，那小子好像是往那邊走了。」
「跟上。」
「黃哥，那小子面生的很，不像是雲臨府的。看來是個愣頭青，既然敢管黃哥的事，等會做了他，讓這廝下輩子長點記性。」
「是啊黃哥，那小子看起來應該是有錢人家的，把他綁上雲風嶺去，讓他家人多送些銀兩來。再撕肉票。」
葉初言靠著轉角處的牆上冷笑著。其實從他離開那條街就發現身後有五個人跟著了。這些人看起來都只是二重練力階的。所以他就故意裝做沒發現，一路把他們領到了西城外。
「有點怪，這小子怎麼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那個叫黃哥的壯漢倒不是那麼愚蠢，也感覺到有些不妥。
「也許是會什麼小娘子吧，一個小白臉，到這地方還能做什麼？」一個瘦高個連忙巴結黃姓壯漢道。
黃姓壯漢想想也是，一個小白臉，自己這邊五個人還什麼意外？
「咦，那個小白臉不見了。」其中一個擦了擦眼睛說道。
「跟上去看看，快。」五人急匆匆的往前跑去。
「咦，到哪去了。見鬼了，怎麼不見了。」
「黃哥，是找在下么？」話音剛落，周圍人只感覺人影一閃，下一刻失去蹤影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難道自己看錯了？
「這位公子誤會了，我們幾兄弟不找人，只是路過這邊而已。」黃姓壯漢立即知道看走眼了。連忙解釋。
「是嗎？既然來了，就留下吧。」眾人再次感覺眼前一花，眼前的人又不見了。
咚，咚，咚，咚。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躺著四個人。
黃姓壯漢看著地上躺著的四個人，額頭出汗。
「這位公子，您真的誤會了。我們並無惡意。」地上躺著的四個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讓這個平素心狠手辣的壯漢明白，眼前的主是在下死手。
「你他媽。」
黃姓壯漢還沒解釋完。就感覺對面那看長相才十六七歲左右的年輕人已經直接撞向自己。急忙運起力氣，握緊拳頭砸了出去。
「死開。」只聽一聲咔嚓，黃姓壯漢竟生生的砸向了後方，手臂已經斷裂，生生暈死過去。
城外一個空地上，一個年輕人掄著鋤頭。自由自語：「媽的，又得挖坑埋人。真是累啊。」
在年輕人後方不遠的空地上橫躺著幾具已經漸漸冰涼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