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底線
在寧魏雨的辦公室裏,此刻有個人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他的辦公桌對麵。“寧總,如果您願意投資我的公司,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這是盛孔連最後的希望。
盛達公司的漏洞已經足夠大了,如果再繼續這麽下去,破產隻是遲早的事。一旦公司破產,他就會從昔日的盛總變成別人眼裏的失敗者。
這個社會總是很現實,人們看不見成功者的汗水,也看不見失敗者的眼淚。他們能看見的,就是站在最頂端的光鮮亮麗。
這種所謂的光鮮亮麗是用什麽換來了?這種光鮮又能維持多久?沒有人關心,也不會有人關心。
慵懶的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寧魏雨一臉的愜意。“盛總,不得不說,盛達的確是一家有潛力的公司。但是時過境遷,你的公司已經沒什麽競爭力了。換句話說,我憑什麽要投資給你?”他直接的開口。
事已至此,寧魏雨根本連拐彎抹角都不需要了。眼前這個男人仿佛是喪家之犬一般,這些話他都隻會默默的忍受著。就算是真有什麽脾氣,也不會在此刻發泄出來。
算準了這一點,寧魏雨反而表現的十分淡定。他就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敢和他掐起來,畢竟現在他們公司的命全握在自己手裏。
“寧總,在商場上互相幫助是老規矩。現在如果你願意伸出援手,往後寧氏如果遇到問題,盛達也必將鼎力相助。”盛孔連如今隻能忍氣吞聲,拚命拉攏著這個最後有可能幫助自己的人。
這幾天以來,他幾乎把S市有些名氣的公司都跑了個遍。但那些人一聽說他是盛達的總裁,要麽就避而不見,要麽就直接拒絕。
這種待遇早就讓盛孔連沒了銳氣,此刻他隻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公司。以至於尊嚴什麽的,完全就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內了。
依舊搖搖頭,寧魏雨還是選擇了拒絕。“盛總,漂亮話誰都會說。我倒不是不相信您的話,隻是如果貴公司還是撐不下去,那我的這些投資不就打了水漂嗎?”他質疑道。
其實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如果盛孔連經營不善,就算是獲得了寧魏雨的投資,這家公司最終還是會麵臨破產。
一旦再次破產,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寧魏雨的投資也會付諸東流。
所以這種風險過大的事情,不管是誰都要三思而後行。更何況寧魏雨隻是個企業家,他不是什麽慈善家,實在是沒必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你想要什麽?”盡管落魄,盛孔連卻還是有基本的思考和判斷能力。聽著寧魏雨這些模棱兩口似是而非的話,他基本也能判斷出這個男人的真實意圖絕沒有那麽簡單。
攤攤手,寧魏雨做出一副無辜的態度。“我怎麽會想要什麽?”他臉上的表情淡定無比,好像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這樣。
不過盛孔連不管怎麽說,都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了。他怎麽可能會被寧魏雨這種欲擒故縱的障眼法所欺騙,所以他十分明白,這個男人隻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盡管知道眼前這個寧魏雨並不是什麽好人,但盛孔連卻別無選擇。這就好比是割讓城池換取和平一樣,雖然是綏靖政策,卻也是無奈之舉。
“盛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歸你,紅利給你百分之五。”這是盛孔連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盛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就以為著幾乎是一年公司收入的好幾百萬都會白白落入寧魏雨的腰包。紅利的百分之五,也就是說公司不管一年掙多少,都得分出百分之五的附加利潤給寧魏雨。
這種退讓,幾乎就是把自己置於絕境。公司發展處於瓶頸期,這些股份和紅利幾乎就是他的身家性命。
然而就算是麵對著如此大的讓步,寧魏雨依舊沒有動搖。這個男人太輕看他了,他想要的東西,可遠遠不止這些。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能做什麽?百分之五的紅利又能做什麽?這些東西遠遠沒有將這家公司並購來的多。
不過眼下,為了能低價並購這家公司,寧魏雨還不會那麽快的暴露自己的目的。
麵對著盛孔連提出了如此誘人的條件,寧魏雨依舊搖搖頭。“我不是這種落井下石的人。”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要的更多。
“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寧魏雨看著盛孔連,一臉高深莫測的對他說道。
如果這次除了能低價並購這個公司,還能順勢打擊一下歐氏,寧魏雨為什麽要放過這個機會呢?
盛孔連從這間辦公室離開以後,寧魏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上麵顯示著薇婭的名字。“什麽事?寶貝兒。”他柔聲叫道。
聽見這個惡心的稱呼,薇婭不由得一陣惡寒。如果有可能,她才不會選擇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緋聞。不過人在屋簷下,萬事不由己。
“寧總,最近我有什麽工作安排嗎?”現在已經失去了脫口秀節目的登台機會,她得玩了命的工作才能在魏巍手術之前把錢存夠。
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文件,寧魏雨回答她道:“目前沒有,寶貝兒,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雖然叫的親昵,但寧魏雨卻沒給薇婭任何機會。
作為上司,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薇婭的處境。但他就是故意為之,好讓這個女人也走上絕境。人隻有在絕境的時候,才能學會低頭兩個字。
“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些工作,站台也行。”薇婭現在已經不會挑剔了,隻要有活兒她就接。她現在隻想賺錢,隻要有錢,她什麽工作都可以接受。
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寧魏雨嘴角邊浮現出不一個陰險的笑容。“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們談談你工作的事情。”他的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薇婭忍住自己心裏泛濫出來的那種惡心。她閉上眼睛,從牙縫裏憋出了一句話來。“不好意思寧總,我晚上有事。”她還有自己的底線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