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吾心之恨
一個永恆不變的道理，世界上沒有任何絕對的事情，哪怕是人也是如此，永遠不存在絕對不敗的人。就像沈留白，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我所認識的人中最強大的存在，堂堂的九尾妖狐，知道我知道顏佳人的存在。當顏佳人成為我心目中的最強者以後，又冒出一個貞德修女。
而眼前的周正，與頂尖強者相比，甚至是不入流的存在。至少剛才貞德修女露面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可見，貞德修女想要殺他，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不過也正因此，我感覺，沈留白絕不像我看到的，或是想象的這般實力。因為九尾妖狐自古有之，就算是在山海經中的記載，也是最頂級的神獸，甚至可以與那些上古妖獸抗衡。至少現在沈留白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一個合格的狐狸精，與銀狐卻沒有任何太多的聯繫。
換言之，沈留白的真正實力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來。
可能也正是因此，沈留白才會格外傷感吧，他明明有實力保護我，到最後卻落的這個下場。
我深吸了口氣，將腦海中的想法全部拋出腦海，不再去多想，木已成舟，那便坦然面對，再多的悔不當初也無法改變現在的情況。
周正已經完全恢復，之前我們就不是他的對手，而現在，沈留白絕對不可能再偷襲成功，那麼等待我們的只有死刑的判決。
但是我和沈留白都不是那種輕易會任命的人，因此我們倆對視了一眼，四目相對，相視一笑，有的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因為我們倆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並非是面對死亡的荒涼，而是一種愛人陪在身邊的欣慰。
「柳露，因為有你，我的世界才如此精彩，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而你卻是我的彩虹！」我看著沈留白回應道。
沈留白重重一點頭：「這一次讓我們真正面對苦難！」
我沒有任何回答，只是以眼神表達自己的決心。
對面的周正發出一聲冷笑：「我佩服你們那可憐的愛情！」
說完，周正便不再啰嗦，而且似乎為了一鼓作氣將我們打敗，他甚至直接『變身』了。在我和沈留白的注視下，周正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逐漸變成了巨大的狼體形態。這還不算完，因為扭曲的姿態還在繼續著，然後在我和沈留白的注視下，周正直接一口氣轉變成了狼人形態。
當初在羅馬尼亞，我們曾領教過這個形態下的亞當。而現在的周正無疑比之前的亞當更加強大，因為周正是擁有理智的，而亞當僅僅只是一個發狂的野獸罷了。
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的周正，逐漸擺開姿勢，他的雙腿微微下完彎，做出一個沖-刺的準備動作，下一秒鐘，我就感覺周正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並非是消失了，而是周正在向我們衝來，只是速度太快了，快到眼睛根本察覺不到。緊接著，我就感覺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緊接著眼前易一陣漣漪，沈留白的身影逐漸在我眼前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沈留白竟然在周正發起攻擊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擋在我的面前，用身體硬抗了周正的一擊！
之前沈留白依靠小鬼的襲擊，掏出了周正的心臟。而這一次，在我的眼前，沈留白的胸口出現一個血粼粼的大洞，一隻黑色的大爪子，從沈留白的胸口穿出，手裡抓著一個紅彤彤正在跳躍的東西！
那是什麼？不！我不想去想，甚至不想去看！
但是我的身體卻動不了了，在那東西脫離沈留白的身體，出現在我眼前的剎那，我就感覺身體猛地『膨脹』了一下。彷彿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從身體的某個角落冒出來，然後像是吹氣球一樣，將我的身體撐大，但是這股力量又無法將我的身體撐爆，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這股力量開始沿著我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一股腦的朝我的腦袋涌去！
疼！鑽心的疼！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這股力量給撐爆了！
但是我的意識卻無比的清醒，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經過高清處理過似的。與此同時，最令我想不通的是，不光眼前的畫面變得無比清晰，而且一切都像是定格了一樣。我的身體終於能動了，我緩緩抬頭，看向沈留白和周正。
沈留白的嘴角帶著一抹微笑，那時瀕臨死亡，卻有摯愛陪伴在身邊的欣慰。而周正則依舊保持著無情的野獸面孔。
自始至終，他們倆都沒有動一下。不光如此，我扭頭看向旁邊，發現一片被冬風吹到半空中的枯葉，也懸在半空中，始終沒有動一下！周圍的一切竟然停止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我意識到了沈留白受到了必死的傷勢，因為悲傷過度，搶在沈留白之前因悲傷而死？現在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死亡之後的景象？不對！如果換做是普通人還能說得通，我可是無比了解死後的世界，更是對這個圈子了如指掌，死後應該是無盡的煉獄與贖罪的折磨，或是陽光明媚的天堂。
我沒有死去，那為何一切都停止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那聲音無比的陌生，我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那是一個女人的嗓音，像是在質問我，又像是絕命的吶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那個女人的聲音不斷地重複著這三個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因為此刻一切都已經停止，時間也失去了意義。
就這樣，當我的聽覺系統都已經變得麻木時，那聲音才逐漸停止，然後以一種的很奇怪的嗓音問道：「你為何不回答？究竟為什麼？」
我茫然無措，遵循於本能，疑惑道：「你在問什麼？」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忘記他？」
他？指的難道是沈留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問？她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