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最強人類
見我點頭，小女孩立刻問道：「它是你養的寵物？」
「他是我的丈夫。」我直截了當的回答。
小女孩眼神非常驚訝：「丈夫？姐姐居然嫁給了狐狸？」
說話間，沈留白身上銀光一閃，便變回了人形。雖然他的臉色已經非常蒼白，但在我的攙扶下，仍舊能夠站穩身體。
眼前的異變並未嚇到小女孩，她反倒是更加興奮了，很顯然，這個小女孩見過很多『大場面』早已習慣。
她指著沈留白，然後轉身沖那個西裝女人喊道：「媽媽，媽媽，這個狐狸變成了人誒。」
西裝女人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她柔聲細語道：「不要打擾哥哥姐姐，過來。」
小女孩很聽話的跑回西裝女人身邊，抱著西裝女人的腰，然後好奇的打量著貞德修女：「修女今天穿的衣服怎麼和以前不一樣？還有，修女的身上怎麼有圖案？」
雖然沒有人回答她，但是貞德修女和西裝女人的臉上都帶著寵愛的笑容。在我的注視下，貞德修女轉身回到教堂，將手套和十字架放下，重新穿上她的修道服，將頭髮紮起，帶上頭巾，又變回了之前那個看似聖潔的修女，上帝的僕人。
貞德修女走到我們面前，微笑道：「看樣子，聖父並不打算收走你們的靈魂。」
我眉頭微皺，疑惑道：「為什麼停手？是因為那個孩子？」
「一半吧。」貞德修女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殺戮與血腥，還是不要讓孩子看到的好，否則她們的學習能力太強，以後也會嚮往鮮血。至於另外一半原因，則是人活在世上，有的時候不得不為某些東西讓步和妥協。」
說到這，貞德修女瞥了一眼那個西裝女人，然後沖我微笑道：「公主的玉體，看樣子我已經拿不回來了，那把其他的東西交出來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只能將惡魔之書和逆十字拿出來，遞到貞德修女手中。接過這兩樣東西，貞德修女的視線又落在了沈留白的身上，眼神已經非常明白，還缺一樣。
儘管我們不是貞德修女的對手，剛才也差一點被殺掉，但是沈留白卻沒有絲毫的懼怕，語氣平淡道：「惡魔杯子不能給你，我們需要用它來救人。」
「救人？」
「惡魔之血，可以解開血狼毒。」沈留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本以為接下來會發生兩個結果，要麼是我們再大戰一場，我們被殺掉，然後貞德修女奪回杯子和玉體，要麼她給我們一個選擇，玉體和杯子只能留一個。但是結果卻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貞德修女點了點頭，微笑道：「惡魔的東西竟然也能救人，今天又見識了一件讓我感性的事情。既然它能救人，那你們就暫時留著吧。用完之後，將它送回來，交給我們看守。」她口中的『我們』指的自然是教廷。
我沒想到，這個可怕的驅魔人，竟然如此『通情達理』。或者換個說法，在她的心裡，沒有絕對的正確，也沒有絕對的錯誤，有的只是『合理』。當她的心裡出現一個理由的時候，她就會執行，比如之前獵殺我們。當出現另一個理由的時候，她就會取捨，然後對我們表現出了善的一面。
真是個可怕又神奇的女人。
貞德修女將惡魔之書和逆十字，放進她的提包之中，以及之前用來獵殺我們的東西，一併交給掃地老修士。然後她做了一個非常出乎我預料的動作，她走到十字架雕像之下，從供台上拿起另一個杯子，沖沈留白說道：「喝下吧。」
沈留白看了一眼杯子中的東西，接過來，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我有些擔憂，小聲問道：「什麼東西？」
沈留白輕聲回答：「聖水，可以幫我恢復。貞德修女已經沒有理由再殺我們了，所以她展現出了修女仁愛的一面。她身上的修道服，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惡魔與天使的兩面。或許正因此，她才能成為排名第一的驅魔人吧。」
聞言，我沖貞德修女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謝謝。」
貞德修女微笑道：「聖父，憐愛眾生。」
話音落，貞德修女放下聖杯，沖小女孩招了招手，等小女孩到了面前時，她柔聲細語道：「今天做禱告了嗎？」
見小女孩搖頭，貞德修女微笑道：「那我們一起來做好不好？」
「嗯！」小女孩重重一點頭。
惡魔與天使，殺戮與仁愛，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而且一瞬之間的變化，就能決定是生還是死。看著貞德修女和小女孩一同跪在十字架下面，我心裡滿是感慨。
就在這時，那個西裝女人走了過來，她沖沈留白輕聲道：「好好休息，我和柳姑娘有些話說。」
沈留白並未忌憚，也沒理由顧忌。
在西裝女人的帶領下，我們走出教堂，一直沿著小路走，最後來到了小鎮上。這時，西裝女人才開口：「如果我來晚一點，你們已經被貞德修女殺了。」
「我不懷疑，貞德修女太強了，我不明白她只是一個人類，為什麼會強到這種地步。」我看著西裝女人匪夷所思的說道。
西裝女子微微一笑：「這就是平衡吧，人類相比於精靈和妖怪實在是太弱了，哪怕是科技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仍舊無法徹底擺脫這種弱勢。所以，有些人類很弱，那麼有些人類就會特彆強。她是神的僕人，是教廷的王牌，她不只屬於這片土地，而是屬於所有心懷信仰的人。」
說到這，西裝女人突然想起什麼：「顏佳人與她也是舊相識。」
聽到這話，我不由一愣，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知道顏佳人，更沒想到，顏佳人竟然會和貞德修女有淵源。如此說來，貞德修女似乎比我們看到的更加強大，因為她明知道我和顏佳人的關係，仍舊毫無顧忌的想要殺我們，這意味著，她甚至足以和顏佳人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