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孤狼嘯月
獨狼嘯月,那狼嚎之音,攝人心魄,彷彿能夠直接觸及到人的心靈,令人心生寒意。
菲羅南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血狼這幅模樣,所有『菲羅南』都愣了幾秒鐘,畢竟再多的菲羅南,也都只是本尊的化身罷了,本尊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所有化身。不過震驚只是短暫的,很快菲羅南便瘋狂的大笑起來。
「很好,非常好,這個樣子才像一條合格的看門狗!」
菲羅南似乎也陷入了瘋狂狀態,面對發生異變的血狼,他非但沒有絲毫的膽怯,反倒是爆發出了更強烈的戰鬥慾望。
吸血鬼也好,人也罷,亦或者是其他的生靈。一旦心裡有了追求,就往往會展現出超越正常水平的潛力,當然,潛力若是毫無節制的膨脹,也會變成瘋狂,迷失心智。菲羅南的追求是什麼?自由?地位?還是單純以擊敗血狼為追求?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菲羅南再次向血狼發起了攻擊,而這一次,似乎進展並不順利。因為改變了姿態的血狼,比之前更快,更強,更殘忍。菲羅南的化身像是草芥一樣被收割者,殘肢斷臂,血液碎肉,不斷在空中翻飛。
一個一個化身倒下,一個個生命被瓦解。
空氣中充斥的血腥味越來越強烈,月亮似乎都要被染紅。終於,菲羅南的化身開始減少了,這似乎是戰鬥即將結束的徵兆?
幾分鐘之後,現場只剩下了一個菲羅南,這個才是他的真身。他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早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光彩與威嚴。說實話,菲羅南很強,他畢竟是傳說一般,令人聞風喪膽的穿刺公爵。
若是單打獨鬥,他無論是面對沈留白也好,面對血狼也罷,就算無法取勝,至少也不會輸。
很可惜,他先是與沈留白交手,現在又對付血狼。兩次交戰,他體-內所有的生命全都被榨乾了,儘管血狼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但是菲羅南再也無法和血狼抗衡了。就在我以為菲羅南將會被血狼殺掉時,眼前的情況再升變化。
血狼似乎瞬間對菲羅南失去了興趣,亦或者說,它的宿命就是看守菲羅南,它是一個看守囚籠的獄卒,而不是擁有執行權的劊子手。因此,它不會去真正的殺掉菲羅南。此刻的菲羅南,已經對它失去了吸引力。
血狼雙足戰力,背對著血月,它仰頭朝著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下一秒鐘,它的腦袋竟然緩緩轉動,視線落向了遠方。它所看向的地方,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所在,星星點點的光亮,在夜空中閃爍,那是『亞伯拉罕』小鎮的所在地!
它為什麼要看向小鎮?為什麼眼中的殺意沒有任何消散?難道說……
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頭升起!
就在這時,菲羅南大笑了起來,雖然笑的很慘烈,卻又帶著一股難掩的瘋狂:「只有人類能殺死怪物,讓怪物對付怪物,最終無論誰贏,怪物仍舊會留下來。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菲羅南的話,無疑證明了我心中的猜測。
黑百合抓住我的肩膀:「柳露,我們該走了,菲羅南已經是強弩之末,而血狼對我們根本不感興趣,現在正是機會。」
「不!」我推開黑百合的手,盯著血狼那彪悍的背影,一字一頓道:「這個姿態下的血狼,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它用自己的『人性』換取了強大的力量,如果冷眼旁觀,它會殺光小鎮里的每一個人!」
聽到我的話,黑百合長嘆一口氣:「興許這就是小鎮的宿命呢?畢竟我們無法阻止它,你剛才也看到它有多麼強大了。就算是我哥哥面對它,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這不是宿命,而是罪!我們來尋找解救血狼毒之法,為此不得不去招惹穿刺公爵,穿刺公爵引出血狼,將血狼逼出這種姿態,然後小鎮的人被殺掉。我們是因,小鎮的人是果。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所有的罪都將由我們承擔!」
「可是,我們如何阻止一頭髮瘋的血狼?」黑百合沉聲問道。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說到這,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山之心戒指,然後沖黑百合堅決道:「幫我困住它,哪怕只有一秒鐘時間!」
當初面對應龍、心魔、甚至是之前的菲羅南,山之心都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我不知道這枚沈留白親手為我戴上,並且耗費了韓星畢生成就的結婚戒指,究竟還擁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但是有一個力量,經過反覆論證我已經知曉了,便是驅散!
它能夠在一瞬間,驅散陰氣、戾氣。哪怕只是一瞬間,也足夠讓血狼恢復意識了。
見我態度堅定,黑百合沉聲道:「你真是瘋了,算了,陪你一起瘋。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因為你稍有走神,我就可能被殺掉。」
我重重一點頭:「上吧!」
幾乎是我話音剛落,黑百合便釋放出所有尾巴,並且幻化出狐狸本相。她用其中一條尾巴捲住我的腰,帶著我沖向血狼。幾乎是黑百合剛開始行動,血狼就察覺到了黑百合的攻擊性,它下意識轉身看向黑百合,並且做出了反擊的姿態。
以卵擊石,也要擊!
黑百合發出一聲嚎叫,義無反顧的沖向血狼。不出意外,血狼採取的是『防守反擊』。當黑百合的六條尾巴全部捲住血狼的身體時,血狼開始反擊了。它的臂膀用力一伸,便將黑百合的尾巴拉扯開來。同時抓住黑百合的尾巴,往回一拉,在力量的驅使下,黑百合自然而然向血狼靠近。
就在這時,黑百合捲住我的那條尾巴猛然發力,將我砸向血狼。
千鈞一髮之際,我也攥緊拳頭,將山之心重重的朝血狼的腦袋揮去。當山之心接觸血狼腦袋的剎那,它驟然發出一聲狼嚎,緊接著猛地將黑百合甩飛。黑百合的尾巴自然而然鬆開,我失去重心,飛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