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掙脫枷鎖
來這裡之前，黑百合才剛和沈留白溝通過，就算是在我們剛到達這片土地的時候，沈留白就已經動身，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趕來了。說實話，我有些意外，至少之前見黑百合那麼的氣定神閑，我還以為她準備了什麼後手或是底牌，卻並沒有往沈留白身上聯想。
沈留白的臉頰冷峻，站在我的身後，注視著菲羅南。
四目相對，氣氛似乎到達了冰點。明明菲羅南根本無法察覺到東方生靈的氣息和實力，可是他的眼神卻變得凝重起來，似乎單單是從沈留白的眼神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這個男人很危險！
菲羅南緩緩將他的手放了下去，恍然大悟道：「難怪讓我先暢飲這個小姐的血，原來她不能被觸碰。」
黑百合在旁冷笑道：「你覺得我很狂傲？你錯了，真正傲氣的人是我身旁的這個女人。她是普通的凡人，血肉之軀，但是面對你這隻可怕的吸血鬼，她卻無動於衷，甚至有些不屑一顧。我說過，狂傲的女人，身後總有一個強大的男人，現在你明白了？」
菲羅南注視著我身後的沈留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沈留白抓住我的胳膊，往後一拉，將我猛地拉進他的懷裡，他的動作甚至有些粗暴，感覺得出，他還在恨我。但是恨歸恨，面對想要傷害我的人，他仍舊沒有半點猶豫。或者說，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恨，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碰。
沈留白盯著菲羅南，表情冷如霜寒如雪：「你不該對她產生那種念頭。」
「哪種念頭？」
「傷害她的念頭，哪怕是一閃即逝也是不可饒恕的罪！」
聽到沈留白的話語，菲羅南的眼神露出一抹非常感興趣的眼神，他注視著我，有趣道：「一個普通的女人，竟然能夠讓一個強大的生物，將你當成寶物，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看樣子，你體-內鮮血之芬芳，並非偶然。」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便刺透了黑暗，重重的撞擊在菲羅南的胸口上，而且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一直將菲羅南的胸口刺穿。而這道銀白色的光影，正是沈留白的一條尾巴所散發出來的。
沈留白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啰嗦，他只是用最簡單幹脆的行動，表達了他的態度。
菲羅南看著自己被洞穿的胸口，並沒有痛苦，只是單純的驚訝而已：「你也是狐狸？有趣，真是有趣。」
這時，黑百合沉聲道：「血狼在哪！」
菲羅南瞥了一眼黑百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厲：「你在質問我？在質問這片土地的主人？！」
話音落，菲羅南一把抓住沈留白的尾巴，往外一拉，便將尾巴從體-內拔出。下一秒鐘，他的肉體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眨眼之間就恢復如初，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也一併恢復了。這就不簡單是肉體癒合能力所能做到的，很顯然，他擁有著一股超乎想象的力量。
菲羅南憤怒的嗓音還在繼續著：「在我的城堡大言不慚，真是一群令人生厭的東方蛆蟲！」言語之際，他美麗的雙眸漸漸變成了嗜血的紅色，下一秒鐘，他憑空消失，等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之前溫柔的嗓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鬼魅且怪異的可怕嗓音，這嗓音中帶著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小姐，你的血讓我口乾舌燥！」
話音落，他鋒利的手指便朝我的胸口抓了過來。只可惜，我一直站在沈留白的懷裡，當他的手指靠近我時，沈留白的手也抓在了他的手腕上，強行截停。下一幕，便是菲羅南的整個手腕都被沈留白捏碎，手掌直接掉落在地，屬於吸血鬼的暗紅色血液飛濺。
可是菲羅南卻沒有絲毫的在意，彷彿被捏斷的手掌根本不屬於他。他的另一隻手再次朝我抓來，結果同樣是被沈留白打斷。
失去了雙手，菲羅南則直接張口咬向我，毫不意外的被沈留白抓住了腦袋，輕描淡寫的將他的腦地從軀體上扯斷。
眨眼之間，菲羅南就成了一具沒有腦袋和雙手的殘軀。可是菲羅南卻並沒有倒下，相反的，一個近乎詭異的畫面出現了。在暗紅色的血液作用下，斷掉的手掌和腦袋以可怕的速度再生，菲羅南再次變得完好無損。
旁邊的黑百合眉頭緊鎖：「這傢伙應該不是再生，而是換命。」
「換命？」我有些茫然的問道。
「不錯！他以前肯定吸食過不少人的血液，不只是血，還有生命。也就是說，他不止一條命，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命也一併被他融合了。也就是說，除非殺光他體-內所有的生命，否則無法殺掉他。」
原來如此。
猶記得之前的導遊亞當，說過穿刺公爵早在文藝復興時期就存在了，在長久的歲月之中，他究竟殺了多少人，體-內擁有多少生命，簡直無法估量。恍然間，我甚至感覺這個帥氣到驚天動地的吸血鬼貴族，彷彿不可戰勝似得。
可是，有一個人卻無動於衷，甚至有些冷漠。這個人自然是沈留白。
「有一萬條命，就殺一萬次。有十萬條命，就殺十萬次！」沈留白用他強壯有力的胳膊，猛地摟住我的肩膀，彷彿抱著毛絨玩具一樣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盯著菲羅南一字一頓道：「你的罪孽不可饒恕，我要嚼碎你身上的每一寸骨頭！」
菲羅南哪有什麼罪孽，就算是有，也和我們沒有一毛錢關係。而沈留白口中那所謂不可饒恕的罪孽，令他憤怒近乎瘋狂的罪孽，僅僅是因為剛才菲羅南出現了傷害我的念頭。
而且我也知道，因為玉鳶的死，沈留白變得瘋狂，心中的恨意空前的強大。他必須找到一個發泄口，而眼前的菲羅南，穿刺公爵，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沈留白軀體的滾燙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