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家賊難防
「為什麼?」
「生活本就是曇花一現的假象,一切美好都是惡魔想讓你看到的虛妄,沉迷其中,只會被毀滅。當你最輕鬆,最舒適,最幸福的時候,也是你最脆弱的時候,危機將會悄無聲息的滋生,然後壯大,在你毫無察覺的時候摧毀你。」說到這,冢道人站起身進了裡屋,不多時他便出來了,手裡多了一張照片。
冢道人將照片放在我的面前,照片中記錄著一起燦烈的兇殺案,三個男人被大卸八塊,血液染紅了地面,彷彿被一隻發狂的野獸撕碎了。
「這是什麼……」我愣愣的看著冢道人。
冢道人輕描淡寫道:「除了撿瓶子之外,我還有一個兼職工作,就是臨時充當特殊技術員,幫警局處理一些難以解開的案子。這個案子是那邊剛發給我的,三個男人,全都是社會人員,被殘殺,從行兇手法來看,應該是狐狸所為。」
「狐狸?」我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冢道人:「難道你在暗示我什麼?」
冢道人嘴角上揚:「你誤會了,沈留白才不會這麼做,他殺人要比這簡單幹脆的多。但是有一點希望你清楚,當你覺得幸福輕鬆的時候,危險也在悄然逼近。這座城市正潛伏著一頭凶獸,它足以威脅到任何人。」
「誰?」
「我也在調查,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這個凶獸必然是你們身邊的人。」
「我們身邊?」短暫的錯愕之後,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將冢道人的所有話全部串連在一起。他讓我注意沈留白,沈留白會有劫難發生,與此同時,最輕鬆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刻,再加上這頭突然冒出來的凶獸。
難道這個凶獸就是沈留白的劫難?它潛伏在我們的身邊,伺機而動。
而且冢道人明確說過,劫難發生的日期是趙小倩結婚那天,那麼可以得出結論,有人要為我和趙小倩送上一份大禮,讓我們過一個可以記一輩子的盛大婚禮。這個凶獸必然和我或是沈留白有著大仇!
我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想法是周正,但是周正乃是陽人,與狐狸扯不上半點關係。
那麼第二個人是黑百合,但黑百合所有的想法和意願,都是重振青丘一族,她不會自己給自己下套。
難道是小冰?可是小冰一沒有動機,二沒有這種實力,三她忠於黑百合,與我們也沒有任何恩怨。
身邊的人,狐狸精,血汗深仇?
我的眉頭越皺越深,想了一切的可能,卻仍舊沒有頭緒。我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眼前的照片上面,那條狐狸為什麼要殺這三個人,這一點必須要特別關注才行。
我看向冢道人:「這三個人是誰?」
「社會人員。」
「什麼社會人員?」
「地痞流氓。」
「跟誰混的?」
「不重要。」
我低頭沉思,片刻之後,我抬頭看向冢道人:「我要去現場看看。」
「地址在照片背面,正好我也要去,我們一起。」
冢道人稍微安頓了一下老爺子,我們倆便打車前往事發地,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區,兇案現場也是一個普通的住宅,這三個男人應該是『室友』住在一起。屋子裡面很亂,並非是事發時造成的,而是一直就這麼亂。
我們倆在房間里四處搜尋,尋找著一切有價值的蛛絲馬跡,最終卻一無所獲。
「你能夠確定,這個案子與我們有必然聯繫?」我看著冢道人問道。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
我眉頭微皺:「可是……」
「也不要相信你此刻的心中所想。」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我看著冢道人,已經有些近乎哀求。
冢道人卻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糊塗好,越糊塗越好,你糊塗了,別人才不會有可乘之機。」
冢道人這番話,是不是暗示我,那個人比較了解我,因此可以明確的判斷我的所有行為方式,然後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合適的地點,對我送上合適的致命一擊。只有打亂我的思維方式,讓我的所作所為無跡可尋,才能讓對方失去攻擊的機會?
之前冢道人說過『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沈留白,甚至不要相信我自己』,估計也是這個意思。
特別熟悉的人,能夠完全捕捉我所有行為方式的人,普天之下只有兩個,沈留白和趙小倩,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三個人。
一頭亂麻,惴惴不安,我隱隱感覺將有大事發生,但卻毫無頭緒。
這該不會也和顏佳人有關吧?否則為什麼這麼巧,我剛剛知道關於顏佳人的一切,這種可怕的劫難就出現了。
最關鍵的一點,如果對方是狐狸精,並且對我們知根知底,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察覺到?就算我察覺不到,同為狐狸精的沈留白、黑百合也能夠察覺到才對!難道這個狐狸精比沈留白和黑百合還要強大,已經強到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了?
危險一直存在,從來沒有消失過,眼下我們輕鬆幸福的生活,無疑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寧靜即將被打破,我想要阻止,卻根本沒有著力點。
「你明明知道這麼多,為什麼卻又彷佛什麼都不知道?」我看著冢道人,匪夷所思的問道。
冢道人聳了聳肩:「很多時候,感覺很重要,你有沒有感覺?」
感覺?
我現在最強烈的感覺就是心慌,明明我信任沈留白,沈留白也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可我的心裡就是沒辦法沉靜下來。大事必然會發生了,那劫難是真的,這是我的預感。
「去多陪陪沈留白吧。」說完冢道人便不再言語了。
這話總給我一種『沈留白馬上就要死去』的感覺。
我沒有頭緒,因此只能儘可能多的和沈留白在一起,萬一發生了什麼,我也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沈留白成了公司的功臣,拉來了一單足以解決公司存亡的生意,因此他受到了最高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