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厲鬼指路
這群人都在等紅燈,有十幾個的樣子,有上班族,有吃過飯出來遛彎的,男女老少俱全。我走到人群旁邊,沖一個眼神焦急,嘴裡念念叨叨,似乎很不耐煩的中年男人輕聲道:「喂,大哥,問你個事兒。」
中年男人瞥了我一眼,沒好氣道:「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就不能問啦?助人為樂是咱們華夏子民的傳統美德,你忘了?」我笑眯眯的說道。
中年男人並不是孤身一人,他身邊還帶著老婆孩子。老婆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風韻猶存,兒子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戴著鴨舌帽,穿著牛仔褲,嘴上還掛著鐵環,一看就是叛逆期。
不等中年男人回答,他老婆便嗤了一聲:「什麼傳統美德,我還三綱五常呢!」
「大姐,這大晚上的,你火氣忒大了。」我一點都不生氣,笑著說道。
婦女輕哼一聲:「要是你等紅燈等的不耐煩,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擾你,你火氣大不大?」
「您都等兩年了,還沒等夠呢?」我雲淡風輕的說道。
此話一出,包括中年男人和叛逆期青年在內,一家三口都愣了一下,他們仨看我的眼神急轉直下。
中年男人的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們是那個?」
我笑了:「不知道,我找你們幹嘛?」
「你不怕?」
「不瞞您說,比您可怕一百二十萬倍的我都見過。」我輕描淡寫的說著,一家三口的臉色卻是越發的沉重。
婦女伸手一拍自己的嘴,沖我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天生嘴賤,你別介意,要不是我這張嘴緊催慢催,當年也不至於闖紅燈,被小桑塔納滅了滿門。為這事兒,我老公到現在還生氣呢。」
「還有臉說!」中年男人低喝一聲。
婦女的態度之所以變化如此之大,原因很簡單,我明知道他們是鬼,還主動來找他們,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我是道士,要麼我就是比他們兇狠厲害的鬼,無論是哪個,他們都絕對招惹不起。
就在這時,叛逆青年提醒道:「別聊了,綠燈了,趕緊的。」
說完,他便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與此同時,中年婦女和男人也趕緊追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三個人走到馬路中央,而紅綠燈還呈現出紅色。也就是說,他們看到的顏色,和實際顏色根本就不一樣。幾乎是他們剛走到中央,一輛呼嘯而來的小轎車便準確無誤的撞在他們一家三口的身上,直接撞飛。
叛逆青年當場死亡,腦袋都被撞掉了,中年婦女因為害怕,緊緊摟著她丈夫,結果雙雙被小轎車卷進了車底下,已經血肉模糊。
幾秒鐘之後,伴隨著一陣滲人的『旮旯啦』聲音,中年夫婦從車底下爬了出來,一搖一晃的朝我走了過來,每邁出一步,他們身上的傷就癒合一點,到達我面前時,已經恢復如初。與此同時,被撞掉腦袋的叛逆青年,也抱著腦袋走了過來,然後將腦袋往肩膀上一放便癒合了。
這就是橫死之人的下場,要不斷的經歷死亡。
「剛才說到哪了?」中年男人對於無限經歷的車禍已經麻木了,漫不經心的沖我問道。
「向你們打聽個事兒。」
「對對對,啥事兒啊?」中年男人拍著腦袋,說自己記性不好了,我心想,換做任何人天天被車撞,腦子也好不到哪去。
我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是這樣的,你們一家三口整天在這條街上,看沒看到過什麼特殊的人?」
「你指的是?」
「道士。」
鬼與道士雖然算不上天敵,但卻陰陽不合,因此離得老遠,遊魂野鬼就能夠感覺到道士的存在。
中年男人低頭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還真沒注意。」說到這,中年男人看向身邊的婦女:「老婆,你見過道士嗎?」
不等中年婦女說話,旁邊的叛逆青年便沒好氣道:「你們倆真是老糊塗了,前兩天不是還有道士來問咱們,想不想解脫嗎?」
這個『解脫』是有歧義的,非字面意義。對於鬼來說,解脫就意味著魂飛魄散。而道士,只要道行足夠的話,根本就不會問,直接出手便是。由此可見,那道士道行淺薄,我立刻來了興趣,趕忙問道:「那人年紀多大?」
叛逆青年雙手插兜,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二十來歲吧,頂多三十歲。」
我一拍大腿,繼續問道:「那人是不是特喪氣!」
人的喜怒哀樂時運都會顯現在印堂之上,通常人們說『印堂發黑』便是這個意思。不過事實上,印堂不只有『黑』這一種顏色,而是七彩。黑代表家中有禍事、黃代表這人極度好-色,白代表此人木訥,紅代表家有喜事,綠顧名思義代表被戴了某種帽子,紫代表此人上輩子積了大德,此生前途不可限量,青則代表此人心腸歹毒,或是已經殺人,或是準備殺人。常說的『青面獠牙』,其實顯現出『青』這個字的戾氣。
叛逆青年聳了聳肩,伸手一指周圍的人:「這些人都挺喪氣的,你說的是哪種喪氣?」
「印堂發黑,家中-出過喪事,死過人。」我脫口而出。
叛逆青年連連點頭:「確實發黑,一接觸那人的眼神我就感覺發毛,帶著些許的瘋狂。」
那就錯不了,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忙問叛逆青年,那個人活動範圍,叛逆青年卻不以為然道:「這我哪知道,就見過一次面,我還讓他滾遠點來著,這種人,連我們也不願意靠近。你去問問那哥們吧。」說話間,叛逆青年伸手一直不遠處的電線杆。
電線杆下面站著一人,這人二十來歲,穿著黑色T恤,肩膀上紋著龍。
說完,一家三口又走到了馬路中央,再次被小轎車撞飛。
我邁步朝紋身男走去,這時,孫景拉了我一把:「我現在能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