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反目為仇
到達攬月樓，我輕車熟路，直奔花春流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進門時，花春流正在看書，是一本商業類的書籍。她沒有抬頭，漫不經心道：「下次來記得敲門，這次就算了。」
我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面，盯著花春流，一字一頓道：「董強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保護他？」
花春流聳了聳肩：「沒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是什麼關係？」
「就是普通關係，認識而已。」
我點了點頭，沉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知道他可能殺了人？你在保護一個罪犯！」
聞言，花春流合上書，將她交叉放在桌面上的腳拿下去，視線緩緩落在我的身上，輕聲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罪犯，你是不是也要一併讓我也付出代價？」
我愣了一下，眉頭緊鎖：「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呵呵。」花春流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聲道：「你知道顏如玉退隱了嗎？」
「退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從今以後，你和我，再也見不到我們的小姨了，她不會再像長輩一樣保護和幫助我們，她會擇一片陌生的土地，不再與外界有任何接觸，孤寂的終結一生。」在說這話的時候，花春流的嗓音變得沉重且悲哀。
我已經有一陣子沒和顏如玉接觸過了，並不知道顏如玉的近況，她好端端的怎麼退隱了？
當我問起的時候，花春流轉過身，看我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她一字一頓，彷彿在質問一個敵人：「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顏如玉將你視為親外甥女，盡她所能的幫助和保護你，結果呢？你回饋給她的是什麼？」
「什麼？」我愣愣的看著花春流。
就在這時，沈留白沉聲道：「這件事與柳露無關，你不必再提起，更不必將罪責遷怒到她身上。」
聞言，花春流瞥了沈留白一眼，冷哼道：「你是她的丈夫，自然向著她，所以你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當做參考！」
「你一定要提起？」沈留白盯著花春流，一字一頓道。
花春流根本不懼沈留白的威脅，她也盯著沈留白，毫不退讓：「怎麼？想殺我？可以，以你的實力，彈指一揮間罷了，動手吧。」
「你以為我不敢？」沈留白邁步向花春流靠近：「你的自信會害了你。」
我一把拽住沈留白，語氣堅定道：「我要聽她說！」
「柳露！」
不等沈留白勸阻，我便給出了自己的態度：「我既然要贖罪，就絕不會迴避任何罪孽。」
沈留白看我的眼神很擔憂，但是感受到我堅定的態度，他也只好退讓。
在我的注視下，花春流輕哼一聲，看待我的眼神儘是鄙夷：「還記得顏青嗎？」
「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並不認識她。」我很誠實的說道。
「呵呵。」花春流一陣冷笑：「那你也肯定也不記得祁神父了？」
見我搖頭，花春流走到我面前，距離我不足十厘米，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那我現在告訴你，顏青是顏如玉的女兒，我們的妹妹。祁神父是顏如玉的前夫，我們的姨夫。而這兩個人，一個被你殺掉，一個因你而死！」
「什麼？！」我大腦嗡的一聲，當我看向沈留白時，發現他的臉色沉重，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證明花春流並沒有騙我。
對於這些事情，我的腦海中沒有半點記憶，這也意味著，這些事都是在北方發生的！對於北方之事，一直以來我就預感很糟糕，而現在證明了我的猜測！
花春流的語氣無比堅定：「我們的家族，最注重的便是親情二字。你媽媽，顏如玉的姐姐，她向來不把親情放在眼裡，做了很多邪惡的事，因此我們並不將她視為家人。而現在，你步了你媽媽的後塵，我們的親人因你而死，那麼結果也很明顯！」
說到這，花春流的語氣冰冷且殘酷：「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是我的妹妹，我們再無任何關係！我會盡我可能的讓你知道，背叛家人的下場有多慘！」
我不知道北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能夠感覺得出花春流有多麼的恨我。
我深吸了口氣，壓抑住心中的震驚與傷痛，輕聲道：「因為報復我，所以你連黑白都不分了？寧可幫助一個殺人兇手？」
花春流冷笑，眼神堅定無波：「他對於別人來說是兇手，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沒有任何意義。如果能夠用他來報復你，何樂而不為？別說是殺了一個人，就算是連環殺手，變-態殺手，只要你想對付的人，我花春流一律予以幫助。這便是我作為家族守護之人的決心！」
「這樣會失去我的，失去你唯一的妹妹。」
「我已經失去了！」花春流冷聲道。
我長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我懂了，就算心魔吞噬了我，我並不知道我做過什麼，但只要我雙手曾犯下的罪，我都會一律承擔。我對顏如玉造成的傷害，我會一直記得。但是董強的事兒，我也不會姑息。」
花春流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本書，冷漠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回吧，以後攬月樓不歡迎你。」
我盯著花春流看了一會兒，知道她意已決，因此也不再強求，帶著沈留白離開了。
走出攬月樓，沈留白摟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柳露，整個事件我都在場，相信我，這件事不怪你，是心魔吞噬了你，一切都是心魔所為。」
「但確鑿是我的雙手害死了那些人，不是嗎？」我看著沈留白問道。
見沈留白臉色擔憂，我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別擔心，我會贖罪，但我不會崩潰。」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玉鑲村那幾個墓碑我還記得，那個無名氏先生是誰？」
「他不想讓你知道他是誰，他想要永遠離開你的生活，所以別再問了。」
聞言，我點了點頭，雖然沈留白沒有告訴我，但我已經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