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以弱勝強
馮老先生仰頭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我很費解，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到你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打敗我。」
「正因為你想不到，所以你才有所顧忌。」我雲淡風輕的看著馮老先生：「論肉搏戰，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準確來說，你是大象，而我是螞蟻。螞蟻吞象的前提，是擁有絕對數量才行，而我只是一隻孤軍奮戰的螻蟻，甚至連你的皮膚都咬不開。」
馮老先生點了點頭，表情認真：「既然明知道這些，你又如何贏我？」
「因為我從來就不擅長肉搏戰，這是一個殘酷的社會，物競天擇，能夠存活下來的事物，都擁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既然我不擅長肉搏戰，那你說我哪方面比較突出？」我笑眯眯的看著馮老先生。
馮老先生愣了又楞：「難道你不是出馬仙？」
「呵呵，我何時跟你說過我是出馬仙？」我一陣冷笑：「你每打我一次，我體-內的氣息就會散發出來一些。」
「陰氣？」
「不只是陰氣。」我雙臂平伸，興奮道：「你難道沒有察覺到院子里的氣息變化嗎？」
馮老先生做了個深呼吸，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是精氣。」
精氣與陰氣不同，我的體-內不只有陰氣還有精氣，而一方土地的氣息是能量不變的，若是陰氣強盛，那麼其他的氣息就會減弱。若是精氣變強，那麼陰氣就會減弱，這邊是天地之間的平衡規則，誰也無法打破。
我看著臉色逐漸凝重的馮老先生：「你可以繼續攻擊我，你每攻擊我一次，我就會釋放出一些精氣，這些精氣會將院子里的陰氣全部擠走。當院子里只剩下精氣，而不再存在陰氣的時候，你說會是什麼結果？」
馮老先生深吸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嚴肅：「我將無法再與大仙取得聯繫。」
沒錯，我的笑容漸深：「現在只有兩條路供你選擇，要麼你搶在與大仙阻斷聯繫之前殺了我，要麼你將會變回之前的老人，然後被我殺死。」
馮老先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語氣終於變得無比堅定起來：「看在你是那個人的女兒份兒上，我一而再的給你機會，奈何你不珍惜。既然你一味的想要逼我殺了你，那我便成全你吧。」
言罷，馮老先生不再多言，他如之前一般衝到我的面前，以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向我席捲而來。我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抱著腦袋，蜷縮著身體，一味的防守。馮老先生的攻勢要比之前更加的凌厲，因此小小露反饋到我身上的傷害也比之前強烈。
我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渾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已經失去了直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咬著牙忍耐，終於，馮老先生的攻勢開始變緩了。我長舒了口氣，看來幸運女神站在我這一邊。
馮老先生先是攻擊的頻率變慢，緊接著力道也逐漸的變弱。隨著院子里的精氣越來越多，馮老先生與大仙之間的感應越來越薄弱，他的力量正在呈直線型消失。
當我撐著昏昏沉沉的身體站起來，凝視著馮老先生時，他的皮膚已經失去了光澤，肌肉也不如之前那麼勻稱浸濕，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他的身體微微彎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像是極度疲勞。
「看來你已經打不動了。」我凄慘無比的看著馮老先生笑道，其實我也已經是強顏歡笑了。
馮老先生先是大口喘了幾下，然後盯著我一字一頓道：「你忽略了一件事，只要我離開這個院子，就可以再次感應到大仙！」
「哦？」我的笑容變得無比憐憫：「看樣子我剛才說的不夠準確，我指的院子並非是這個小院子，而是整個老院子。」
「什麼？！」馮老先生愣了又楞，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匆忙跑出院門，結果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準確來說是變得更加震驚了。
「不可能！」馮老先生的眼神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不再有長輩那般從容不迫，而是變得驚恐震驚：「你的力量不可能這麼強！足以覆蓋整個老院子的氣息，就算是你-媽媽，也不可能辦得到！」
我彷彿看待將死之人般，眼神漠然道：「若是換一個地方，我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可惜，我與老院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的變化，可以直接影響到老院子。」
聽到我的話，馮老先生的眼神如同死灰一般：「難道……你找到了影響老院子的絕陰極晦之地？」
「與那無關，因為創造出老院子的東西，便是我的血液！這老院子就像是我孕育而出的孩子！」
馮老先生的臉色變得僵硬，眼神變得無神，整個人完全呆掉了。片刻之後，他痴笑了起來：「老院子是由你-媽媽創造的，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用你的血液創造出老院子，而我卻妄圖殺了你……」
我輕嘆了口氣，感慨道：「現在你明白了？從一開始立於不敗之地的人就不是你，而是我。因為殺了我，你將親手摧毀老院子。而不殺我，我就會殺了你！至少之前你還有可以選擇的餘地，而現在，你別無選擇！」
「哈哈哈，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這個前浪今天要死在沙灘上了。」馮老先生臉上露出苦笑，他瞥了一眼沈留白，苦澀道：「我本以為，擁有抓住九尾妖狐的力量，這天下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恐懼的事情了。而現在看來，九尾妖狐的妻子要比九尾妖狐更可怕，也更難對付。」
沈留白的眼神凝重，也不知道是虛弱還是心情深沉，他沒有說話。
馮老先生不再掙扎，他徹底解除了與大仙的聯繫，身體變回了蒼老的狀態。可能由於之前的『消耗太大』，馮老先生的狀態比一開始還要不如，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虛弱且蒼老。
「柳露，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輸的如此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