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煉妖儀式
明明說的是超自然玄學類的話題,她卻可以引用化學、生活常識、甚至電影中的細節來幫我解答。若是我當年上學的時候有這種老師,興許也不會在三流大學混個大專就草草畢業了,更不會發生之後的事兒。
跟顏如玉一比,我就像是一個腦袋空空如也的白痴一般。
「你覺得,莫嵐他們之中,誰比較適合煉製,並且成功率比較高一些?」我看著顏如玉虛心請教。
顏如玉若有所思,片刻之後看著我,一字一頓道:「我覺得他們都適合。」
「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不會有失敗的概率?」
顏如玉聳了聳肩,雲淡風輕道:「血液是絕大多數邪物賴以生存的糧食,而精血,則是邪物變強的關鍵。用高等精血煉製高等邪物,成功率大約在十分之一左右。因此通常情況下,沒有人會嘗試,畢竟邪物好找,高等精血卻非常寶貴。」
「幾率這麼低?」我吃驚道。
見我如此震驚,顏如玉卻笑了起來:「問題在於,你的血液已經不屬於高等精血的範疇了。」
「怎麼說?」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普通血液是嬰兒,精血是小學,高等精血是初中。那你的血液,至少也應該是博士后的級別。本身就擁有心魔的力量,現在又融合了千年何首烏、優曇仙花、蝮蛇寶血。你的血液有多珍貴,恐怕沒人能夠說清楚。因此,以你的血液為引,煉製高等邪物,成功率我敢肯定在九成以上!」
見顏如玉說的言辭鑿鑿,我心裡不由一陣輕鬆,因為按照她的說法,只要我的血足夠,哪怕是煉製出一支邪物大軍都是有可能的。
可惜,我是陽人,血液有限。況且煉製出高等邪物,不代表他們就會忠於我。
我看著顏如玉,深吸了口氣,鄭重其事道:「你說的我都已經心中有數了,何時能把煉製邪物的辦法交給我?」
「是術式,不是辦法。」
「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術式最講究準確,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哪怕是你的血液再好,成功率再高,若是方法不當,或是出現什麼差錯,就有可能釀成大禍。」說到這,顏如玉將筆記本合上,轉身走到書桌後面,拿起毛筆。
「你幹什麼?」
顏如玉沒有理會我,用毛筆在宣紙上面龍飛鳳舞,精美的字跡不斷出現在雪白的宣紙之上,五分鐘后,宣紙便被密密麻麻的字跡所掩蓋,所幸,全都是我能看懂的中文,而且是楷體。
顏如玉將宣紙疊好朝我一遞:「我已經把煉製邪物的術式翻譯成白話文了,你只需要按照上面的做便可。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老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煉製邪物,首先要有一定的玄術基礎才行。」
「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有些犯愁。
顏如玉卻揮了揮手,輕描淡寫道:「這一點,你姐姐花春流可以幫你。」
「她幫我?」
「沒錯,她乃是天照薩滿,而且已經晉陞為金身薩滿。哪怕並非道士,但在玄術方面的底蘊卻非常渾厚,有她的指點,必然可以讓你事半功倍。」
這一點我自然不會懷疑,畢竟『天下第一』的名號可不是誰都能背得起的。
只是我現在最擔憂的事情,並非是花春流的能力,而是她是否會幫我。我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顏如玉,疑惑道:「花春流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按理來說,你的實力應該比她強才對,為何你不直接教我?」
顏如玉悠然一笑,帶著我離開書房往客廳走:「首先,我的實力並不比花春流強,若是硬碰硬,她可以輕易殺掉我。再者,不是我不想調-教你,而是我根本沒有時間。」
「怎麼,你有什麼要緊事?」
「非常要緊。」顏如玉看著我,態度無比認真:「這個周,波士頓古典樂團會來臨海市演出,必然是一場盛會。而我恰恰又是他們的鐵杆粉絲,作為粉絲,不去給偶像捧場,實在是說不過去吧?」
竟然是因為這種事兒才沒時間,我一陣翻白眼:「沒想到堂堂的千古一鳳,竟然也追星。」
顏如玉卻顯得理所當然:「生命漫長,有的時候並非是享有,更多的是一種枯燥乏味的詛咒。畢竟當人的生命足夠長,足夠去享受生活的時候,就會發現,再美好的生活也會有乏味的那一天。所以,我要學會找到興趣,豐富自己。」
「你說的都有道理。」我擺了擺手。
「看得出,你怨念很大。」
「算了,你已經幫我這麼多了,去聽你的音樂會吧。」說完,我便轉身往外走。
「你去哪?」
「回小洋樓,沈留白等會可能來找我,去領證。」我隨口回了一句。
「人和狐狸領證結婚,嘖嘖嘖,有意思。」
將顏如玉交給我的術式貼身放好,我攔了輛車,馬不停蹄的趕回小洋樓。在我進門時,沈留白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我了,見我回來,他沒有半點含糊的站起身,拉著我的手便往外走。
「你幹什麼?」
「領證。」
「我答應過你了,自然不會反悔,你用不著這樣。」我試著拽開沈留白的手,卻怎麼也拽不開,只能出言抗議。
「我的時間很緊,儘快辦完,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沈留白一邊回應我,一邊把我連拖帶拽的塞進車裡。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雙手抱胸,冷哼道:「急著去辦應龍交代你的任務?」
「是。」沈留白沒有半點掩飾,脫口而出。
我表面鄙夷,心裡卻很擔心:「什麼任務?」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沈留白一邊開車盯著前方,一邊擺出認真臉:「你放心,無論我做任何事,終極目的都是回到你身邊。」
我低著頭,語氣沉重:「如果你受傷或是……死掉……」我拼了莫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兩個字。
「一定要在我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別讓我知道,就這麼永遠消失,否則我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