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由愛生恨
五百年的殭屍，害羞起來，像是個初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被人背著，時間短很享受，時間長很難受！胸前受到壓迫，大腿被夾的發麻，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顛了多久，突然，莫嵐毫無徵兆的聽了下來，輕聲道：「沈公子！」
「沈留白？」我立刻來了精神，順著莫嵐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十幾米開外的樹下看到了沈留白。
一身白衣如雪，雖然是背對著我們，可我絕對不會認錯。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此刻兩種複雜且非常矛盾的情緒，在我的心頭蔓延。
我讓莫嵐把我放下，攥著拳頭一步步朝沈留白走了過去。
就在我距離沈留白不足兩米遠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影在我眼前閃過，猛地捲住了我的身體，竟然是沈留白的尾巴。
可是，這尾巴竟然不是從眼前『沈留白』身後釋放出來的。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我被卷到十米外的位置，轉身往後一看，發現沈留白正一臉寒霜的看著我。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罷手？」沈留白盯著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到這，沈留白伸手一指遠處的『沈留白』，冷喝道：「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已經被那惡鬼給誘騙害死了！」
惡鬼？我心裡一陣后怕，再看向那個假冒的『沈留白』時，哪裡還有半個鬼影子。
「莫嵐，你就是這麼執行我交代給你的事？」沈留白瞥了莫嵐一眼，狐尾抽動，直接將莫嵐砸在樹上。
還好莫嵐是銅皮鐵骨，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從地上爬起來，沒有辯解，只是低著頭不言語。
沈留白卻還是氣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你就臨陣倒戈了，就這麼想要品嘗背叛的滋味？很好，我成全你！」
話音落，沈留白的狐尾再次伸出，這一次是尾巴的尖端朝莫嵐刺去，一旦命中，銅皮鐵骨也無法抵擋，必然是胸前進後背出。
關鍵時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釋放出心火，重重的拍擊在沈留白的狐尾上。
沈留白身體一顫，下意識鬆開狐尾，同時攻勢也停了下來。
他眉頭緊鎖，用另一條狐尾將心火撲滅，看著我，一字一頓：「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我不禁一陣冷笑。
他的確救了我，但之前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莫嵐出手，已經完全打消了我心中僅存的感激。現在我的腦海中只剩下了憤怒，我死死盯著沈留白：「你究竟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我的殺父仇人？」
在我說出這話的剎那，沈留白的身體劇烈一抖，他看我的眼神急劇變化，從冷漠轉變為惶恐。
雖然整個過程一瞬即逝，但還是被我察覺到了。
人言可以行騙，但眼睛卻騙不了人，這一刻，無論沈留白回不回答都不重要了，答案已經揭曉。
我看著沈留白，不知道是因為憤怒到了極點，還是心中的悲憫愈演愈烈，手中的心火在燃燒，而我的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滑落。
「沈留白，我愛你，以前愛，現在依舊愛。我希望你向我坦白，我父母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陷入崩潰之中，可是無論我怎麼控制，眼淚和心火，這兩種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克制的屬性，都在愈演愈烈。
沈留白竟然避開了我的視線，然後落在旁邊的莫嵐身上。
從他的眼神中可以察覺得到，他在怪罪莫嵐，覺得莫嵐不應該將我父母的事情告訴我。
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沈留白竟然還不打算向我坦白，如果不是莫嵐的出現，恐怕我永遠都會被蒙在鼓裡，深深的愛著一個殺了我全家的男人。這種事情，僅僅是想一想，都令我毛骨悚然。
「你不必怪莫嵐，紙是保不住火的！」
我擋在沈留白和莫嵐之間，莫嵐很強，可是和沈留白相比就顯得有些小巫見大巫了，而且莫嵐和呂柯一樣，很重義氣，同時又被一些奇怪的實驗搞壞了腦袋，變得像是小孩子般單純，因此他就算知道沈留白會殺他，也絕不會反抗。
狐尾消失，見沈留白轉身要離開，我從後面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顧一切的質問道：「告訴我，我父母的事，不然你就是我的死敵！」
「你愛我，也要殺我？」
我的手沒有絲毫放鬆，緊緊抓著沈留白，一字一頓，堅定不移道：「我愛你，無關乎我報仇。讓我親手殺掉我最愛的男人，釀成這種悲劇，真的是你想要見到的？」
沈留白猛地一擺胳膊，將袖子從我手裡撤出，嗓音冰冷且堅定，沒有絲毫的遲疑：「我忘記了。」
「忘記？」我攥著拳頭，歇斯底里的大喊：「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一樣容易欺騙嗎？你只失去了近期的記憶，從你不顧一切的想要滅掉黑龍堂口就可以看得出來。而且，你已經逐漸恢復了記憶！」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不光是因為沈留白的眼神，更是因為我剛才抓著他袖子的時候，手指也觸碰到了他的手腕，那裡是脈搏的所在。
沈留白曾經抓著我的脈搏質問我是否愛他，用我的脈搏來斷定我的心。現在我用同樣的方式來檢測沈留白，他的脈搏很亂，很急，那是心中有愧才能產生的脈象！
「你就這麼想要知道？」沈留白終於停下了腳步，側著臉，用餘光看我。
「你殺了我的全家，我難道不應該知道？」
「好，一條命而已，我可以還給你。」沈留白語氣冷酷無情：「不過就算報仇，也要等到我找到優曇仙花之後。」
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留白竟然寧可釀成這時間最可悲的慘劇，竟然也不願意向我坦白。
難道我以前一直愛的都是這樣一個令人心寒的男人？
看著沈留白的背影，我拼勁全力，大聲喊道：「沈留白，我愛你，但我也會殺了你，為了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