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隨意侮辱
周圍的空氣一度凝結，沈留白的眼神比周圍聚集的陰氣還要冰冷。
「看得出你並不怎麼怕死，但是從你的眼睛里，我能夠察覺到你的弱點。」幾乎是話音剛落，沈留白右手抬起，虛空一抓，趙小倩便被吸到了他的手裡，喉嚨被一把扼住。
之前還緊張不已的趙晗，沒有半點猶豫，猛地沖了上去，一記簡單實用又乾脆利落的沖拳，猛地砸在沈留白的胸口上。
結果，沈留白紋絲不動，彷彿打中他的並不是拳頭，而是一根柔軟的羽毛。而另一方面的趙晗，卻因為用力過猛，捂著拳頭哀嚎不止，像是一拳打在一張鋼板上。
眼看著趙小倩呼吸越發急促，我攥著拳頭，沖沈留白怒吼道：「有什麼你沖我來！如果趙小倩死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事已至此，你依舊覺得你有向我叫板的資本？」沈留白看我的眼神越發鄙視。
我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妥協：「說吧，只要你能放過趙小倩，我什麼都答應你。」
「跪下！」
我毫不猶豫，沒有半點遲疑，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沈留白可能沒料到我會這麼痛快，楞了一下。
他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下跪』這種事兒，對於女人來說，本身就不如男人那般艱難，很多女人平常都會以『跪坐』的方式休息。再者，我的好姐妹生命受到威脅，若是下跪能夠救她，自然是一筆超級划算的買賣。
片刻的沉默之後，沈留白冷哼了一聲：「你還真是賤骨頭！」
「隨便你怎麼罵我，放開趙小倩！」我急切的喊道，因為趙小倩的臉已經通紅了，這是缺氧的徵兆。
「說！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為了升職！」時間緊迫，每耽誤一秒鐘，都有可能危及趙小倩的生命，因此我不敢有半點的思考耽擱，每次都是沈留白一說完，我就想都不想的回答。
「升職？」沈留白眉頭微皺。
「為了儘快還清債務，離開藍龍公司，職位越高，工資越高，就這麼簡單。」這一次，我不等沈留白髮問便搶先一步回答：「你還要我幹什麼？一次性說出來，快一點！」
沈留白雙眼一眯，終於將趙小倩鬆開了。
趙小倩捂著喉嚨，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長舒了口氣，而就在這時，沈留白的嗓音再次響起：「為了這個女人，你甘願下跪，那麼為了那個男人，你又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我的視線隨著沈留白落在趙晗身上。
剛才他毫不猶豫的出手去救趙小倩，雖然沒有成功，但在我的心底里，已經接納了他是朋友的事實。
既然是朋友，我就絕不會讓他出現任何意外。
我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道：「一切！」
趙晗眉頭緊鎖，看我的眼神很是複雜：「柳露，你……沒必要為我這麼做。」
我瞥了趙晗一眼，冷哼道：「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小倩。如果你死了，以後小倩該多無聊？」
「柳露……」
我沒有去理會趙晗，更沒有接觸他的眼神，在沈留白的要求下，我徑直跟著他走進小屋。
推開門的剎那，裡面的陰氣之強烈，令我心驚肉跳，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似得。可是，這股強烈的陰氣和沈留白相比，卻又小巫見大巫了。
屋子裡除了落滿灰塵之外，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只是被荒廢了很久而已。
在沈留白的要求下，我將客廳的椅子擦乾淨。
沈留白坐在上面，看著我，雲淡風輕道：「女人所在意的，無外乎是兩件事，其一，情感，其二，貞潔。」
聽到這話，我已經意識到沈留白要幹什麼了。
沈留白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險：「脫吧。」
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侮辱我，我心裡止不住的冷笑，又不是沒見過，脫就脫，我怕什麼？
我依舊是沒有什麼遲疑，很快就拖了個一-絲-不-掛。
當我完全展現在沈留白面前時，沈留白的眼神竟然有些失望，似乎他所期待的，並非是我的肉身，而是我的屈辱。
這種情況下，女人不是應該一邊流著眼淚，包含著屈辱與折磨，一件一件艱難的將自己的衣服脫掉嗎。
怎麼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沒有半點禮義廉恥，好像旁若無人似得。
感受到沈留白眼神中的失望，我雲淡風輕道：「滿足了？」
就在這時，擋住月亮的烏雲飄開，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我的身上，眼前的一切不再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而是真真實實，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了沈留白眼前。
沈留白的視線猛地一震，他的瞳孔睜得老大，死死的盯著我。
他的眼神里沒有半點色-欲，有的只是震驚和錯愕。
片刻的凝視之後，沈留白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你，究竟是誰！」
果然，他的記憶是判斷性缺失，並非徹底的忘了我，仍舊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到支離破碎的片段。
但是我不能告訴他，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往昔的記憶。因為我心裡很清楚，他不會相信，甚至會回去質問茉莉，到那時，茉莉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不惜一切代價的幹掉我！
因此，我強忍著心中的苦澀，牽強笑道：「男人，終究是男人，哪怕是九尾狐，也改變不了這個本質，看到女人的身體，仍舊會震驚，會顫抖，會情不自禁。」
沈留白眼神那麼的銳利，彷彿刀子一般，放在我的喉嚨威脅著我：「不對！在看到你身體的剎那，我的心臟如遭雷擊，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我認識，我肯定認識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沈留白衝到我的面前，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面對野獸般的咆哮，我只能扭開臉頰，避開他鋒芒畢露的視線，儘可能平靜道：「我是你的敵人啊，你忘了？」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那麼痛，那麼痛……
沈留白的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被一陣竊竊私語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