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與虎謀皮
像毒蛇一樣危險的女人，恐怕別人躲都躲不及吧，若不是被逼無奈，我也絕不會來招惹眼前的蛇蠍美人。
顏如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讓我猜猜，你來找我，是為了蝮蛇寶血，對嗎？」
震驚之餘是理所當然，雖然只見過兩面，但是顏如玉在智謀韜略方面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令我見識到什麼叫做『大智若妖』。
「你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有些多此一問，但我還是開口，完全是為了滿足好奇心。
顏如玉吸了一口香煙，煙氣從朱唇噴出，在空中形成一個個標準的煙圈：「沈留白是我打傷的，我自然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唯一能夠幫他化險為夷的東西，也只有蝮蛇寶血了。」
「沈留白受傷的消息，也是你告訴天一洗浴的對嗎？」我反問道。
「呵呵呵，傻丫頭，那個組織的名字可不叫天一洗浴，而是黑龍堂口。」顏如玉夾著煙嘴，滿懷深意的看著我：「你想聽黑龍堂口的事兒，還是想聽蝮蛇寶血？」
老話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但是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知道的再多也無濟於事。因此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顏如玉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微笑，眼睛看著遠處的綠化帶，輕鬆寫意道：「在你之前，一共有十二個人向我打聽蝮蛇寶血的所在，但是沒有一個人活著見到蝮蛇寶血。很多人都說蝮蛇寶血根本不存在，而事實卻並非如此。我記得好像是八五年，我有幸見到它的尊容。」說到這，顏如玉伸手將裙子往上拉了一點，露出大腿根部，兩個觸目驚心的圓形疤痕鑲嵌在雪白的大腿上。
我震驚不已，原因有二，其一，能夠傷到顏如玉的存在，必然是超乎想象的強大。其二，顏如玉說『八五』年，距離現在已經三十多年。
從顏如玉腿上的傷痕判斷，她當時絕對已經成年，就算是當時十八歲，到現在也將近五十歲了，可是顏如玉的長相，卻像是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人，身上根本找不到半點歲月沉澱留下的蛛絲馬跡。
我很確定顏如玉是人，因為我從她身上差距不到半點寒氣，而且坐在陽光之下，她坦然自若，這可不是陰人該有的姿態。
這個顏如玉，實在是太神秘了，神秘的令人不自覺的心生畏懼。
就在我震驚之餘，顏如玉將她大腿上的《水鏡真經》遞到了我的面前。
「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在裡面。」
我接過《水鏡真經》，仔細翻看，很快便發現了與蝮蛇寶血相關的記載。
據《水鏡真經》記載，蝮蛇寶血，顧名思義，是一種蝮蛇的血液，這種蝮蛇名為『死神蝮蛇』。
蝮蛇乃劇毒蛇種，而死神蝮蛇之毒，更猛千倍，中者無解，陰陽俱毀。也就是說，甭管是活人還是陰人、精靈，妖魔，只要中了死神蝮蛇之毒，都必死無疑。只不過陽人是死，陰人是魂飛魄散。
關於『死神蝮蛇』的外形記載，只有寥寥幾筆，通體漆黑，頭至尾丈長。很顯然，就算是當初記載死神蝮蛇的人，也不敢近距離觀察死神蝮蛇。
而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死神蝮蛇明明是生物，卻又沒有生物的基本特徵。它的體內百分之九十的血液並非是血，而是比『王水』腐蝕性還強的酸性液體。只有眉心一點，存在著一滴純血，亦是寶血。
確定蝮蛇寶血的確存在，我長舒了口氣，這意味著沈留白有救了。
我趕緊詢問顏如玉：「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蝮蛇寶血？」
顏如玉臉上掛著深沉的微笑：「知道。」
接觸到這抹微笑，我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你不會輕易告訴我的，對嗎？」
顏如玉吸了口煙，優雅的吐著煙圈，似乎是她的小愛好：「沈留白是我打傷的，你現在卻想讓我幫你治好沈留白，不覺得很衝突嗎？」
「但只要籌碼足夠，你還是會變通的對嗎？」我不假思索的反問。
顏如玉笑容漸濃：「你的成長很快，倒不是實力，而是社會經驗。」
「我身上肯定有你想要的東西，否則你今天不會來。」我開門見山，只要能救沈留白，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顏如玉拿著煙嘴在長凳上敲了敲，將煙蒂敲掉，然後用空煙嘴在我胸口一點。
「你要雙魚血墜？」
顏如玉搖了搖頭：「我要你的一句承諾，必須是問心無愧的誓言！」
「什麼承諾？」
「治癒沈留白之後，徹底離開他！」
「什麼？！」我心頭一緊，感覺抵在我胸口的根本就不是煙嘴，而是一把匕首。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我無法做出這個承諾，因為我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和沈留白在一起，若是答應顏如玉，豈不是與我的心背道而馳？但如果不答應，我就無法救回沈留白。
一時間，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艱難抉擇。
就在我左右為難之際，顏如玉將左手伸到我面前，指著其中的粉鑽戒指：「說出你的誓言，然後將你的血液滴在上面，誓言就會達成。若是事成以後你不履行諾言，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就算是轉世重生，你的靈魂也將永遠受到詛咒。」
顏如玉臉上的笑意突然變得很興奮，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典型的情緒變化：「是選擇陰陽兩隔，還是選擇同處一世，卻永遠都無法看見彼此的容顏，抱憾一生，請做出你的選擇。」
「你好狠毒！」此刻，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彷彿惡魔一般可怕！
「這世上，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你是否有勇氣承受，為了愛又不得不放棄愛的代價！」顏如玉的眼神中滿是期待。
這一刻，我突然體會到了當初沈留白離開我時，心裡的想法。興許當時他也像我這般掙扎，而最終，他做出了選擇，鬆開我的手，將愛深藏在心底，像是懷揣著贓物的竊賊。
就在不久之前，我還下定決心，再不放開他的手。而此刻，我卻出爾反爾的咬破了手指，緩緩將手指移動到粉鑽戒指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