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敵手變盟友
楊秋香今天的心情和精神都格外好。兩年來，她第一次滿足地睡了個好覺，睡眠之深，之香甜，是她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甚至口水都流到了枕頭上。昨晚，她得到的是一種深入骨髓，銷魂蝕骨般的享受，她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極度的暢快中，收縮，張開，再收縮，再張開，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直到最後，身體軟癱成了一根煮熟了的麵條，連骨頭都酥掉了。早晨醒來，她睜開眼睛，看到照射在窗帘上的陽光，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因為她今天才發現，生活原本是如此美好！洗臉時，她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在一夜之間變得光滑細膩，容光煥發，臉上的紅暈像三月里的桃花，白裡透紅，嫵媚動人。同時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生機勃勃起來，成熟女人的魅力和自信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看來女人這朵花，什麼時候也離不開男人的澆灌啊。
本來早晨她都是要衝個澡的，不過今天早晨她卻破天荒地沒有洗澡。昨晚巫山暴雨之後，她根本沒有爬起來去洗澡的力氣，到了早晨醒來，身上雖然有了力氣，但又捨不得洗了，她想把王梓明的氣味儘可能久地留在自己身上，這種氣味讓她為之著迷，為之心馳神往。於是她就這樣來上班了。
楊秋香意氣風發地來到班上，幾個女同事立刻發現了她的變化。離婚半年的袁大姐很驚訝地說秋香，你今天早晨氣色怎麼這麼好啊？有什麼開心事說出來讓大家都高興一下嘛。於是大家都湊上來觀察她，說是呀是呀，確實和以前不一樣呢。楊秋香本來就紅撲撲的臉更紅了，說我能有什麼高興的事啊，只不過昨天晚上睡的早一點罷了。
話雖這樣說，但女人的心是最細的，她們對楊秋香的說法半信半疑，看她皮膚細膩光滑，泛著亮光，又看她臉上似乎有著故意掩飾的喜悅，就覺得她昨晚肯定是有問題了。畢竟這麼久以來，這種飛揚的神采和發自內心的歡樂還沒出現過在她臉上呢。
楊秋香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秘密。她很勤快地打掃衛生，對公司所有人都非常熱情，好像那些都是自己的親人似的。整個上午，她的心情都很好，不忙的時候，就沉浸在她和騎士昨晚的一場惡戰的回憶中，臉頰緋紅，春心萌動。
就在這時，她接到了王梓明的電話。當看到是王梓明的號碼時，這個女人的心禁不住怦怦跳了起來，看旁邊的幾個女人的耳朵都支棱著，就走出來到了陽台上。
王梓明在電話里說：秋香，正經點，我想和你說個事。你那邊說話方便嗎？
楊秋香說方便，我在陽台上呢，你說吧。
王梓明說，首先我要告訴你昨天晚上我才悟出的一個嚴重被忽略的事實，現在告訴你，你不要不愛聽啊。
楊秋香心想王梓明悟出的事實肯定是有關床上的事情，估計是有了什麼心得體會者是最新感悟，就嬌聲說到：我聽著呢，快說說你的高論吧。
王梓明說我昨晚騎在你身上的時候，才忽然明白過來我原來是你的領導啊！嘿嘿，別忘了哈，雖然你現在在分公司工作，但關係還在工程部，還歸我這個部長領導是不是？
楊秋香就說我一直在心裡把你當領導呢，是你自己把我忘記了的，這個不能怪我啊。王部長，你今天給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我這個事實嗎？有沒有其它指示？
王梓明說當然有指示。不過我不知道這個事情你是否感興趣。但我想我作為你的部長，還是應該給你說說。就是有關咱部里副部長人選的事。你可能也聽說了，曹運動和陳東競爭的很激烈，難分伯仲。公司領導其實也很煩他們兩個的，說他們平時干工作不積極主動，爭起官來卻積極的很，所以直到現在，這個崗位還空缺著。我覺得你的條件比曹運動和陳東都好，既是部里的老人，這一年又獲得了不少榮譽，這個不管是公司職工還是公司領導，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就想，你為什麼不站出來爭取一下呢？
楊秋香說王部長，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如果你和我談論床事的話，說實在的我很願意和你交流切磋，共同提高，但你要我去爭這個什麼副部長，告訴你我確實不感興趣。別說去爭取了，就是領導給我我也不會去乾的。我早就沒那份心思了。
王梓明聽了楊秋香這樣的話，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秋香，你怎麼這麼頹廢呢？你也不比我大幾歲，心理年齡怎麼這麼蒼老。如果你還是以前的楊秋香的話，我可能不會去給你說這些，但現在你是我的千千啊，所以你要慎重考慮我的建議。騎士希望千千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追求的人，而不是遇到過一些挫折就一蹶不振，甘願平庸下去，白白浪費掉大好年華的懦夫。千千，聽我說，振作起來吧，不要繼續頹廢下去了!
那邊的楊秋香沉默了。在她心裡，兩年前，那個爭強好勝的楊秋香已經死了。在那件不光彩的事情之後，她的心在孤獨和悔恨中已經碎過了無數次。當她終於從噩夢中走出來時，她早已是萬念俱灰，心如止水了。她很感謝領導把她下派到分公司，可以遠離公司的那些鉤心鬥角，爾虞我詐，紛紛擾擾，讓她得以在經歷刻骨銘心的傷痛之後，有時間去一點一點撫平自己的傷口。現在，如果再讓她去陷身於那些俗不可耐的紛爭，無疑是又一次揭開了她心靈上的巨大傷疤。所以她對王梓明的建議根本就抱著排斥的態度。
王梓明繼續做楊秋香的思想工作，說秋香，也許別人不理解你，但我理解你。你不要把這次競爭看做多麼庸俗的事情，你要把它當作是對自己能力的一次挑戰，是對自己努力工作的一種認可來對待。是的，你犯過錯，但誰沒有犯錯的時候？並且你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誰還有什麼可說的？所以你不要總是停留在過去，每天生活在過去的陰影里，你要為自己活，而不為別人活，並且要活出精彩，給那些等著看你笑話的人看看！
王梓明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差點激起楊秋香早已湮滅的鬥志和勇氣。她明白王梓明是在真心為她著想，感受到了來自電話那頭的陣陣暖流，這讓她的心變得無比柔軟。是啊，有王梓明的關懷，當然是很幸福的事情，怎奈自己在仕途方面，已經是心如死灰！但她也不想讓王梓明十分失望，就說：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王梓明卻把她的這句話當作了認可，高興地說這才是我的千千嘛!放心吧，我會全力支持你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過王梓明也非常清楚，不是說楊秋香有了這個心思，就一定能競爭成功的，更何況她還沒這個心思。公司里的每一件事情，都會比想象中的複雜。如果要楊秋香順利地當上工程部的副部長，沒有公司領導的點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幫助楊秋香實現她兩年前未實現的願望，是王梓明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能讓自己的良心少受到一些譴責。他暗暗發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赴湯蹈火，也一定要把這個事情辦成！
如何才能把這個事情順利辦成？王梓明知道，除非去求得一個人的支持，那就是自己的美女領導，圖畫。
王梓明下午沒再去工地，而是開車去了公司。為了能幫助楊秋香，償還自己的良心債，他決定厚著臉皮去見見圖畫，向她推薦一下楊秋香，求得她的支持。只要圖畫能點頭，提拔楊秋香做工程部副部長，並不是一件難事。雖然在人事問題上，公司執行的是民主集中制，但是民主歸民主，最後還得集中一下子。誰來集中？當然是一把手了。其實不單是人事問題，公司里的許多事情，往往都是在一把手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后，不管班子成員心裡是否同意，嘴上、行動上都還得服從。領導不是不讓你提意見，有意見儘管提，但「意見可以保留」。這個保留，沒個時限，可能是三天五天，三年五年，或者是一直保留下去，直到猴年馬月。
王梓明在去公司的路上，緊張地思考著見了圖畫該如何開口。自從那晚，他體驗了非凡的「御器」后，圖畫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對他特別的親昵，對待他的態度和對待其他幾位部長沒什麼區別，好像他們之間壓根就沒發生過那件事。這讓王梓明感覺很虛無，有時候滋生出來的滿腔的熱情，遇到了圖畫那淡然的表情，都又變成了涼水，窩在了肚子里，甚至都結了冰。其實他不知道，這正是圖畫這個女強人的過人之處。如果把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她也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走上公司老總的寶座。這叫什麼？這就叫做城府。王梓明城府不深，當然體會不到。不過有時候他也感覺到，圖畫看自己的眼神里，還是有柔情的成分的，不過往往是一閃即逝。毋庸置疑，圖畫在工作中是很關照著自己的。比如讓一個副部長長期主持部里的工作，這在公司歷史上幾乎是沒有的。對於公司里的人們來說，升遷就是他們的靈魂，否則就是等老，等死。但想要官升一級，必須得有位子，一個蘿蔔一個坑。所以往往是拔掉了一個蘿蔔，就有好幾個蘿蔔爭著搶著要來占這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