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藥王谷和餘毒
我說送「胡姓」男人一場富貴。
那男人聽了我的話,立馬笑了,瞧著那圍棋子,冷笑道:大爺的,是個神經病。
我則沒說話,趴在他耳朵邊說:買二!
「買二?我看你才是個二吧。」「胡姓」男人罵了我一句,直接把籌碼丟到了三的格子上,說:老子偏偏買三。
接著,荷官開盤,開始用竹竿,四個子四個子的分,分到了最後一桿,桌子上,空蕩蕩的出現了三個棋子。
周圍的賭客們,有的哀嚎,有的叫罵,有的笑眯眯的摟錢,有的,則哭喪著臉。
「胡姓」男人一抬頭,看了我一眼:兄弟,有門啊?剛才得罪了。
「哼哼。」我對胡姓男子說: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胡糖。」胡糖對我拱手說道。
我搖搖頭,對胡糖說:你跟我去個地方,如果去了,我明天保證你贏一百萬,如果你不去,那這場富貴,我想送都送不出去了!
胡糖聽說要跟我去個地方,立馬警惕了起來,搖搖頭,說:胡爺我手氣一直不順,你要願意指點呢,就指點,不願意指點呢?那就算了,沒心情跟你去這裡去那裡的。
說完,他再次把籌碼扔到了桌子上的「二」格子裡面:再說了,沒準你是忽悠我的呢!不過是仗著運氣好,你猜對了一次。
我沒有著急說話,就在荷官快要開盤的時候,我對胡糖說:這次是三!
說完了,我對胡糖說:十五分鐘的時間,你若是願意下來,那就下來,不願意下來,就算!記住,這場富貴,我不是非要送給你的!
我丟下這句話,轉頭離開,沒有多說一句話。
我要出門,那光頭攔住了我,問我:你不是要賭錢嗎?怎麼不賭了?看看就走?我懷疑你是條子!
「看了幾眼,這賭場沒啥太好玩的,想走而已,不用多想。」我說完,要強行闖出去。
「你特么找抽。」光頭開始捋起了袖子,要干我一頓。
我則說道:打開門做生意,允許人進來,還不允許人出去?有意思啊!
「有意思?我待會讓你更加有意思。」說完,光頭抓起了一張板凳,要砸在我的身上。
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一聲音:光頭仔,別動他,他是我的朋友。
我本來打算跟光頭動手干一架的,我這手藝,干陰人肯定干不過,但干一賭場看場子的,那是沒問題。
結果,有人止住光頭的動作了。
我回頭瞧了那人一眼,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胡糖。
胡糖直接對我說:兄弟,你說的那個地方,帶我去……這場富貴,我要定了。
不用說,剛才那場「四子」,開的是三。
我又賭贏了。
其實,很多陰人,都會學學「射覆」,尤其是我們李家,曾經朝廷里的人,不懂射覆,怎麼混?
「四子」,算是射覆裡面,最好猜的一種,所以,即使我不算精通射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答應送胡糖的一場富貴,把他給誘惑到了,現在,他打算跟我走。
胡糖出面了,那光頭立馬換了一幅顏色:喲!胡爺的兄弟,得罪了。
說完,光頭又跟我抱拳說道:兄弟……你早點說你是胡爺的兄弟,我攔都不攔你,都是誤會,全是誤會!哈哈!哈哈!
我也懶得理光頭,說句實在的,這人……不過是一看賭場的,我和他,不需要有什麼交集。
我走出了賭場老樓,胡糖也跟著我。
我帶著胡糖,一直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裡面,突然回過頭。
胡糖看著我:就是這兒?你帶我來這兒,幹啥?話可先說清楚,我這人,沒什麼錢,但有兩棒子力氣。
「不搶你錢。」我拍了拍巴掌,巷子裡面,走出了兩個人——大金牙和帝子歸。
我們三個人把胡糖給圍了起來。
胡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金牙和帝子歸,說道:你們三個,這是來者不善啊……說說吧,想做點什麼……老子也是蠢,竟然相信有人送我富貴?
說完,胡糖把右手,伸到了頭頂著的簸箕裡面,嘗了一片草藥,盯著我們,一點也沒有緊張的神色。
我笑了笑,抱拳對胡糖說道:頂三針?胡爺?
「有這麼個綽號。」胡糖把頭上的簸箕收了下來,對著我們說:我這簸箕裡面,裝的是神農架的三針草,經常吃點,養精蓄神,我經常頂著這個簸箕,所以人家給了我諢號,叫我頂三針,看兄弟你把我摸得門兒清啊,有啥企圖?
我再次抱拳,說道:東北招陰人李善水……你身後那兩位,都是我的兄弟,東北陰人。
「喲!三位爺們原來格調挺高啊,最近幾年的陰人圈子,能把生意做大做牛的,除了堪輿風水的南派道士,剩下的就是你們東北陰人了。」胡糖很直接的說:我就是一個散人,也沒什麼大本事,就出點陰損招式,做點幫人教訓仇家的買賣,也不知道怎麼勞煩三位大牛,盯上了我!
「問你點事。」我對胡糖笑了笑。
胡糖讓我問。
我咳嗽了一聲:「這個村子里有個沈家,沈家老爺子的「金呂牛角蟲」,是你下的吧?」
「什麼?'金呂牛角蟲',下到了沈家老爺子的身上了?你們也是為了這件事,找我的?」胡糖聽了我的話,頓時有些吃驚:奶奶的……沈財和沈發那倆個王八蛋……害死老子了。
我問胡糖怎麼了?
胡糖告訴我,他確實給過沈財和沈發這倆王八蛋「金呂牛角蟲」的,可這兩人,沒說是給他們爸爸吃的。
「那他們說給誰吃的?」我問胡糖。
胡糖說,當時沈財找到他,說他有個妹妹,在娛樂圈裡當明星,最近有個黑社會的,要強行包養他妹妹,還搞了她的清白,他這個當哥的,想去報仇。
當時胡糖確實知道沈財有個妹妹當明星,他和沈財關係還湊和,就給了一張「琥珀紙」,那紙里,包裹著「金呂牛角蟲」的幼蟲,泡在水裡給人喝,喝掉之後,幼蟲在身體裡面生長,只要過三天,幼蟲會大量變成成蟲,那時候,就等著「金呂牛角蟲」吃乾淨他的內臟和肺了,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而且「金呂牛角蟲」在幼蟲的時候,會藏在人的血液裡面,根本檢查不出來,十分隱蔽。
沈財騙了胡糖,弄到了「金呂牛角蟲」給他爸爸下了,這傢伙的,也的確是惡毒。
我對胡糖說:為什麼金呂牛角蟲吃了,人抽煙會一天抽上好幾包呢?
「兄弟,你不了解毒蟲,那煙里,有尼古丁,會讓人興奮,但是,卻會讓毒蟲困頓無力,那老爹爹,估計吃了毒蟲后,發現抽煙就會好受一些,然後就不停的抽唄。」胡糖說。
我說沈冪的父親還經常稀奇古怪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呢。
「廢話,你一天抽好幾包煙,你也那樣,煙抽多了有幻覺,不知道啊?」胡糖這人,其實挺爽快的。
我想了想,問胡糖,這事,還有救沒?
胡糖說沒救了……金呂牛角蟲下了肚,只要超過三天,必死無疑,他當時就跟沈財說過的——問沈財是不是真的要殺掉搞了她妹妹清白的黑社會。
沈財確定了,胡糖才給下的葯。
好吧,我本來還打算好心讓胡糖拿出解藥來,去救一救沈冪的爸爸呢,現在看,不用救了,沈冪的爸爸,死在了沈財的手上——畢竟沈財早就知道「金呂牛角蟲」的危害到底有多大——這事,怪不了胡糖,要怪,就怪那貪婪的沈財吧。
胡糖看了我們三個一眼:你們仨,是想抓我的吧?我得先說明兩點,第一,我是被沈財騙了,他從我這裡弄走了葯,跟我沒什麼太大關係的……我不是個惡人。
第二,你們是東北陰人,我是神農架的陰人,我沒有成心辦壞事,你們確實管不著我,你們東北那邊規矩怎麼樣,我不管,反正約束不到我。
我搖搖頭,說我根本不是為了沈冪的爸爸過來的。
我對胡糖說:你是神農架的陰人,是不是「樹老客」?
「我是他媽了個比!」胡糖聽我提到了「樹老客」,頓時罵了出來:看你們三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可別拿著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啊!餘毒那群人……老子和他們勢不兩立!
我聽胡糖的話語里,似乎十分貶低「樹老客」,就問胡糖:你們神農架的陰人,還分成好幾伙?
「幾伙個屁!我們神農架為啥叫神農架,兄弟你知道不?」胡糖問我。
我搖搖頭。
胡糖說:神農架之所以叫神農架,那是因為「神農嘗百草」的地方,就在神農架那一片深山林海裡面,因為這個,那片深山老林,才叫神農架。
神農嘗百草的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神農架里,確實有一群十分懂「草藥毒蟲」的人。
他們從小就頭上頂著簸箕,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藥草,學著「神農氏」,日嘗百草。
在神農架里,有一片區域叫藥王谷。
藥王谷的門人,鑽研藥草,沒事就會出山,下山幫人瞧病,喂葯之類的。
不過,上百年前,藥王谷有人背叛,在神農架靠近陝西一帶,拉幫結夥,成立了一個新的陰人組織,叫「樹老客」,意思他們是樹林里的老客——對「草藥毒蟲」極其熟悉,也懂神農架的陰術,經常做一些比較稀爛的事情。
藥王谷,管這群人……叫「餘毒」。
因為「樹老客」裡面,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余」。
藥王谷的人,在深山老林裡面,遇上了餘毒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干!反正深山老林裡面沒有規矩,殺個人,誰知道?
叢林里,有他們自己的法則。
當然,餘毒的人也沒少殺藥王谷的弟子。
不過餘毒的人少,那群樹老客,剩到現在,被幹得也估計沒幾個人了。
我對胡糖說:淚皮這個東西,「樹老客」那邊,還有誰會做?
淚皮是「鬼戲師」的寶貝,上次被我們抓到了,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知道他是「樹老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