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高僧舔骨
禪房裡面,因為那罐子里類似豬肝的東西,突然憑空消失——於是,整個禪房裡面,再次亂掉了,各種各樣鬼哭狼嚎的聲音都傳出來了。
「餓死了!餓死了。」
「好餓,好餓……念經念不動了……呵呵呵呵。」
「嗚嗚嗚,我的骨頭。」
禪房裡面的聲音,讓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膽小的毛病又犯了,但我還是鼓足了精神,故作鎮定的說:兄弟們,圍成一圈,不要亂,千萬不要亂。
我們所有的人都圍攏在了一起,背靠背,組成了一個小圓圈。
乒乓!
我們剛剛圍攏,突然,最中央、最大的展台里,傳出了一記聲音。
我們的目光,都被那聲音,吸引了過去。
我看著那個展台,那個展台上,有一個人頭骨頭。
那人頭骨頭上,閃著一絲絲的綠光。
「那綠光是什麼?」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嚇得哆哆嗦嗦的,說:我特么哪兒知道啊,這破禪室里,這麼邪門?
「妹的,咱們不管了,先出去。」我對兄弟們喊了一聲。
我剛想走,卻發現,這次我的腳,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了。
「是不是那道光的關係?」陳奕兒指著展台上的人頭骨頭。
她剛剛指著呢,突然,那展台上,蹦出了一個活人腦袋。
「啊呀!」
陳奕兒嚇得大叫,大金牙也嚇得牙齒打顫。
我對眾人喊道:別怕,別怕,鎮定。
我讓眾人鎮定,我卻鎮定不起來了。
那個人腦袋,是個活生生的人腦袋。
那人的臉,枯瘦得不行,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他咧嘴一笑,一嘴森白的牙齒。
「嘿嘿。」
那人猛的往展台上面一蹦躂。
這時,所有的展台上,都蹦躂起了一個人。
這些人,穿著喇嘛僧袍,一個個模樣十分詭異,眯著眼,盯著我,雙手捧起了他們面前的骨頭。
「嘿嘿,嘿嘿!我好餓。」
「我要吃東西。」
「只有骨頭……那就舔骨頭好了。」
這群分不清是什麼玩意兒的喇嘛們,一個個捧著骨頭,伸出了綠色的舌頭,狠狠的舔舐著手裡的骨頭。
他們舌頭舔舐骨頭時候的刮擦聲音,都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
「我天,這到底是一群什麼邪魔歪道?這個那木寺裡面,怎麼有這麼詭異的東西?」我心裡真是犯噁心。
這些喇嘛,舔舐骨頭的時候,都是半蹲著,眼睛裡面冒出森寒的冷光,望著我們。
從他們的目光里,我讀到了貪婪、嗜血。
莫非,我們真的要交代在這裡嗎?
喇嘛們舔舐著蒼蒼白骨有個幾分鐘后,他們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白骨,跳了下來。
他們兩隻手、兩隻腳一起撐著地面,屁股高高翹起,牙齒森白,像是一群找到了獵物的鬣狗,一步步,緩緩的像我們爬了過來。
「滾遠點。」
我對著這些喇嘛喊道。
可惜這些喇嘛根本沒有理我的意思。
他們緩緩的向我們爬行著。
突然,三四個喇嘛飛快的撲到了我的身邊。
其中兩個喇嘛把我直接摁倒在地上,一個喇嘛咬住了我的左手大臂,一個喇嘛咬住了我的右手大臂。
他們張開了嘴巴,一口咬住了我的肌肉,狠狠一撕,直接把我的肌肉,撕開了一大塊。
我疼得真有一種被人拿著板磚狂砸的感覺。
而另外一個喇嘛,他用雙手,撕開了我的大腿處的牛仔褲,然後用舌頭,對著我的大腿,狠狠一舔。
他的舌頭,似乎長了倒刺,舔我大腿的時候,我就感覺他舌頭的倒刺,勾住了我的皮膚,他一舔,整塊皮,直接被撕開了。
「我草你大爺。」我努力想昂起頭,卻發現,我壓根就沒有任何能力抬頭。
我就這樣,沒這三個喇嘛,一口一口的吃著我的肉。
很快,我已經感覺這幾個喇嘛已經咬到了我的骨頭。
他們對我的肉非常殘暴,但是對我的骨頭,那算得上是——關懷備至了,舌頭的每一次舔舐,都像是一個極度有修養的人,坐在海鮮店裡面吃海鮮似的,每一次伸舌頭,都試圖優雅的舔乾淨能舔乾淨的海鮮肉。
我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我作為招陰人,這幾年走南闖北,經歷過的大風大浪,那是數不勝數,但是……我這次是在陰溝里翻了船啊!
被一群不知道是人是鬼是殭屍的喇嘛,舔乾淨了渾身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頭、血液?
「草你們大爺的,你們是人是鬼是殭屍?給我一個準話,我李善水可以死……但是,我要死個明明白白。」我對這群舔舐骨頭的喇嘛嚷嚷道。
此時,禪房裡面一片慘叫,叫聲有我發出的,也有我兄弟姐妹們發出來的慘叫。
我真心不甘啊,這群喇嘛,你說他們是人,他們不可能藏在那麼小的展台裡面,而且無聲無息的。
你說他們是鬼?可是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我活生生的感覺到是人。
你說他們是殭屍?
他們這行為,可完全不像是殭屍的所作所為。
在我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突然,我的耳朵里,聽到了一陣陣奇怪的曲子。
這曲子一下高一下低,十分急促。
聽上去,心律加快了很多。
「叮噹,叮噹,叮噹。」
曲子的聲音越來越快,聽著聽著,我兩隻眼睛感覺非常累,直接耷拉了下來。
等我的眼睛剛剛閉上,突然,聽到了一記極其高亢的聲音。
嗡嗡!
這一記聲音,像是用鎚子砸到我的耳朵裡面去的,來勢極其兇猛。
我被這聲音一震,整個人也麻溜的睜開了眼睛。
剛才所有舔骨的喇嘛,全部消失了。
我也能動彈了。
我撐著有些疼的腦袋,翹起頭一看,發現我其餘幾名陰人兄弟,都躺在地上,唯獨秦殤和鄭子強,扎了馬步,古箏放在膝蓋上,笑著看我。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遇見知己琴弦斷,斷弦有誰聽。」
瞎子殤和聾子強兩人笑著說道。
我強行坐了起來,拍著腦袋,說:我剛才怎麼了?
「怎麼了?哈哈。」鄭子強說:招陰人……我早說了嘛,你們這招陰的行當,贏就贏顆糖,輸就輸間廠啦,這次要不是我們兄弟兩個,你們幾個可就為了糖,輸了廠哦。」
秦殤也說:剛才幸虧是俺,俺是個瞎子,不受這禪房裡「毒氣」的影響,我先彈琴,喊醒了我師兄,然後我們合力,喊醒了你還有大家……要是俺不是瞎子,嘿嘿,你們這些人,都得和欽克木一樣的死法——眼睛爆裂。
這是大金牙也起身了,問秦殤:「剛才到底咋回事啊?」
秦殤說:俺剛才也琢磨了一下,這禪房又古怪,那是真的……但是……絕對沒有生養陰魂……剛才咱們看到的那破豬肝模樣的東西,就是兇手下在香燭裡面,毒死了欽克木的毒藥。
鄭子強又說:那毒藥揮發性很強,一打開罐子,就直接揮發了……我不知道這毒藥到底是什麼……但是有一點肯定知道,這毒藥會作用你們的眼球,讓你們看到很多很可怕的事情。
人在受到恐懼的時候,眼睛也會極速充血,越可怕,充血越多……到了一個極限,眼睛就會因充血過多,而裂開各種各樣的口子。
秦殤的眼睛,是因為缺少眼球,所以才瞎的,所以他不受毒氣的影響。
同時,人在受到恐懼的時候,身體還會分泌一種毒素——這種毒素很可怕的,所以,很多被嚇死的人,都是死在毒素上。
「是啊!欽克木的死亡原因,其實不是被捅死的,也不是被毒死的……他是被毒氣引發的幻覺,嚇死的。」秦殤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站起身,對陰陽鬼探兄弟抱拳:「想不到二位的琴,還能喚醒心神,厲害。」
「低調了,洒洒水的事情嘛。」鄭子強揮了揮手后,站起身,直接把秦殤拉到了他的背後。
我拍了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剛才拿到那個罐子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幅捲軸,我打開看看,瞧瞧裡面有啥古怪沒有。
我連忙小跑到剛才打開的那個展台里,直接打開柜子,從裡面掏出了捲軸。
我當著兄弟們的面,打開了捲軸。
捲軸是一幅畫。
畫的背景,就是那木寺的門口。
畫里,幾個喇嘛,圍坐在一起,念經。
「這是什麼?」陳奕兒揉著小腦袋,問我。
我說不知道,我又打開了其他的幾個展台。
展台一一打開之後,我一共發現了另外四個捲軸。
這幾個捲軸都是畫。
畫的好像是一個故事。
最開始的一幅畫,是一群喇嘛圍坐在那木寺的寺門口念經。
第二幅畫,是那群喇嘛每個人的手裡,都捏著一個骨頭,他們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著骨頭。
第三幅畫,是一個女人……躺在了那木寺的寺門口。喇嘛們看著那個女人,眼睛裡面都冒出了光。
第四幅畫,那個女人變成了一幅殘缺的屍體,那幾個喇嘛一人手裡捏著一塊帶血的骨頭,或者舔舐、或者撕咬。
第五幅圖,圖裡多出了一個披著金色圍巾的喇嘛,想來是當時那木寺的主持,那群舔骨的喇嘛,跪在地上,高高的把骨頭舉起,把骨頭當做寶貝似的,上貢給了主持。
我看到這五幅畫,真心被驚呆了……原來我們剛才看到的舔骨的喇嘛鬼魂,他們竟然真的舔舐過人的骨頭?
這還算特么的名寺高僧?
我去他大爺的吧!一群吃人骨頭都不吐渣的惡棍。
我站起身,把五幅畫卷都給卷好,等到合適的時機,我要把這件事情,展示給——所有的日碦則人看,在他們的面前,揭穿那木寺的醜行。
也讓扎什倫布寺這種佛名遠揚的古詩,和那木寺這種佛門敗類徹底劃清界限。
我才把捲軸收好,風影突然喊道:唉,小李爺……快過來看,這裡……這裡……似乎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