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爭鬥
從副總辦公室出來，葉悠雪的眉頭糾結在一起，滿臉的心事重重。徐佳音不喜歡葉嘉豪叫人煩惱，但更叫人煩惱的還是如何說破她的真實身份。
早知道今天的尷尬，當初就不該隱瞞徐佳音嘛。現在騎虎難下，說出來徐佳音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想自己。輕則一頓斥責，重則……葉悠雪真不願意想到那樣的結果。可是因為了解徐佳音倔強剛烈的性格，又忍不住的就想到那裡去。也許……她不會在理自己了吧。
「啊……」腦袋忽然撞到了什麼東西，吃痛下，葉悠雪驀然叫了起來。抬頭看居然是魏然。
「在想什麼？認真的連我這麼大的活人都看不到么？」魏然面帶儒雅的笑意調侃。走廊里巨大的玻璃窗投進來的溫暖陽光，讓他身上帶著一股清新乾淨的味道。
葉悠雪的臉頰瞬間紅透，心臟處傳來陌生的悸動。這是第二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見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心跳就會不由的快了起來。
「不好意思……」
「沒關係……」魏然頓了下，眼神淡淡的掃過她身後不遠的副總辦公室，嘴角勾起溫暖的笑意繼續說「上班去見男朋友？還真讓人羨慕呢。」
葉悠雪楞了下，反應過來本能的扭頭掃了眼葉嘉豪的辦公室，下意識的就搖頭辯解「不是……」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好了，我也去找副總裁說事情了。再見。」
葉悠雪張嘴結舌眼睜睜看著魏然向著葉嘉豪的辦公室走去，懊惱的簡直想撞牆。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多想拉住他大喊一句，葉嘉豪根本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這下好了。誤會是越來越多了……咬咬牙，葉悠雪莫名的忽然生出勇氣。就算為了不再讓魏然誤會，也要說穿了！
回到策劃部。葉悠雪一眼就看見在座位上埋頭看資料的徐佳音。猶豫了下，還是緩緩靠近。徐佳音正好抬頭喝水，餘光掃過葉悠雪隨口就問「怎麼了。咦，臉怎麼紅撲撲的，不會又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徐佳音緊張的就要站起來，葉悠雪慌忙搖頭「哦，沒有，沒有，我就是有點熱……那個，徐佳音，下班有空嗎，我想……」
話說一半，徐佳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稍等，我接個電話啊……」徐佳音說著已經拿起電話。驀然掃到來電名字，楞了下，轉瞬不自覺的笑意瀰漫出來。居然是魏然！
按下接聽鍵，徐佳音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嗯？怎麼想起給我電話了？」
「怎麼？打擾你了嗎？那我說聲抱歉……我只是在想，上次年會之前，我們好像有約定年會之後一起吃飯的。不知道今晚佳人是否有約？」
徐佳音再次愣怔，但轉瞬就壓抑著激動的心情點頭「好。那就這樣約好了。」
掛斷電話徐佳音臉上的笑意還沒有退去，緊接著就聽見葉悠雪好奇的聲音「喂，徐佳音，怎麼那麼高興，是誰打來的啊。」
「哦，一個朋友。沒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葉悠雪張了張了嘴，剛才鼓起的勇氣，因為那個電話忽然被打消了大半。想了想，苦笑搖頭「哦，沒什麼事情了……」說完也不理會徐佳音疑惑的眼神，轉身就向著座位走去。
這短暫的插曲，很快就被徐佳音忘記。還有什麼比能和魏然約會更叫人心花怒放的呢。這可是她不知道盼望了多久的事情呢。這一下午對於徐佳音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直到下班的時間一到，她便再也忍耐不住的飛奔了出去……
夜幕下的城市燈火輝煌，有著叫人迷醉的絢麗光芒。此時的徐佳音，精心打扮之後居然也有著城市光芒一般的耀眼。
算著時間到達約定的西餐廳里。昏暗的燈光下流動著婉轉的音樂。一對對的情侶還有三不五時的朋友竊竊私語，顯得高雅而靜謐。徐佳音很少來這種地方，還有點適應不過來。半刻之後才穿過人群走到預定的地方，要了一杯檸檬水靜靜的等待著魏然的出現。
魏然走進西餐廳的時候，視線在人群中穿越，很快就發現了徐佳音。造型別緻的壁燈光芒為那張清秀的面龐鍍上了他不曾熟悉的精緻。看著這張臉，內心的某處彷彿也開始了有了愉悅的味道。這是這些年不曾有過的感覺。
很久之後，魏然猛然發現自己居然就這樣注視著徐佳音許久，心頭又猛地沉了下來。微微搖搖頭，彷彿是甩掉了心底的猶疑。他這才走了上去。
「嗨，我還以為你會比我來得晚，沒想到要你等我了。」溫和的聲音傳來，徐佳音回頭就見穿著一身休閑服的魏然。柔光下那張陽光謙和的面龐看起來更加溫潤英俊，徐佳音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紅著臉尷尬地說：「沒有……在家裡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就早過來了。」
魏然點點頭笑著坐在她的身邊，這才發現她居然在喝檸檬水，不由得笑了起來「飯前還是來點愷威就好，怎麼樣？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不等徐佳音回話，魏然已經自顧自地點了兩杯馬天尼「這種酒的酒精度很低，放心，我不會讓你喝醉的。我也害怕你喝醉了會找我算被籃球砸的帳呢。」
猛不丁的提起大學時代的事情，徐佳音的心跳忽然凝滯了一般。但轉瞬莫名的喜悅就湧上心頭。他們是如此熟悉啊。從大學到現在整整4年，還有著那麼美好的學生時代。還有誰能比誰更了解對方呢？
徐佳音的臉驀然紅了起來，尷尬地掩飾過，帶著複雜的心緒輕輕說「謝謝……不過就算要算總賬，恐怕也不是只有這一件吧……」
魏然微不可查的掃了她一眼，淡笑「哦，是嗎？看來你對我不滿的地方還有很多呢。」
徐佳音的心跳得彷彿漏了半拍，她多麼想介面繼續說下去，自己的確是懷著滿滿的無奈。無奈這麼多年的等待，無奈他一直的猶豫，無奈自己不能阻止自己……可是最終她卻選擇了另外一句「或許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也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
魏然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昏暗的燈光下，嘴角冒出一絲複雜的笑意「多想的人何止是你呢？」
徐佳音楞了下，轉瞬胸口冒出溫熱的感覺。魏然沒有拒絕自己的暗示！這是否也代表著他在這段時間有認真的想過他們的事情？
看著愣怔的徐佳音，魏然緩緩的端起了面前的高腳杯：「為再見乾杯。」
徐佳音有一瞬間的恍惚。陡然間那些青春的畫面就這樣在眼前掠過。那年他們也是在這樣一個西餐廳里相遇。驚鴻一瞥便住進了心裡，一住就是四年，還以為不會有這樣明白的時候，沒想到，他卻都懂。
隨著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彷彿將多年潛藏的一些情愫忽然就擺在了面前。魏然彷彿也不在是那個一直都包裹在溫暖外表下冷漠少年。空氣里隱隱流動著說不清的曖昧情愫。
不知不覺三杯酒已經喝下了肚，徐佳音的臉頰上爬上了一絲潮紅，在壁燈柔和的燈光下，魏然抬頭驚喜地看過去，目光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其實他也是動心的吧，只是這麼多年，他害怕徐佳音現在喜歡他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更害怕她輕易得到時候就沒有了追求的快感，也害怕自己的投入，到時候不能得到同等的付出。
他向來都是如此謹慎的人，在感情里尤其如此。大學時代，他用畢業了會各奔東西做借口。與其面臨那樣的選擇，不如控制自己的感情。現在則又是因為害怕徐佳音的那份感情不夠純粹，自己接受不了……
「你在想什麼。」見魏然半天不說話，徐佳音好奇地開口。
魏然溫和的笑意漫出，也許多想的人真的是自己。也許這份謹慎也只不過是因為懦弱罷了。那麼現在就讓自己勇敢一次吧：「我在想……」
「還真是巧，居然在這裡見到徐小姐，怎麼，老同學聚會么？」
徐佳音的話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轉頭看去，居然是葉嘉豪！「你怎麼在這裡？」徐佳音盡量壓制著內心蠢蠢欲動的怒氣。淡漠的扔出一句。
「哦，我要說快餐店老闆是我同學，你信不信？魏總監不介意一起用餐吧？昨晚還沒來得及和徐小姐說抱歉，今天我做東，只當賠禮了。」
徐佳音的臉色瞬間發白。頭腦里只剩下一個強烈的聲音。絕對不能讓魏然知道葉嘉豪強吻自己的事情！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個地步，誰也不能夠破壞！不能！下一刻徐佳音就要發作說出拒絕，可惜她忘記了還有魏然。
「當然可以。只是我比較好奇昨晚上的事情。」
徐佳音的呼吸都彷彿凝固住了，尷尬的避開魏然投來的目光，一口銀牙都要咬碎！為什麼要這樣逼迫自己！葉嘉豪！她到底哪輩子欠了他的，要這樣落井下石！
「只是酒桌上客戶多叫徐小姐喝了兩杯，我應為應酬沒有及時阻止。幸好徐小姐沒有事，否則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補償她的好。」
魏然探究的目光掃過徐佳音，那些局促不安的小動作一樣不拉的看進了眼睛里。如果只是這樣，她會緊張成這樣嗎？
「徐小姐，你不會真生我的氣了吧。」葉嘉豪繼續落井下石的冒出一句，徐佳音無奈的抬頭，忍著一口怒氣對上了葉嘉豪帶著玩味的眼睛，只能違心的冷笑「怎麼會呢。副總裁後來替我解圍，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呢。不過，我想我是真的不適合應酬的。希望下次副總裁再有這樣的應酬還是考慮周到點。」
葉嘉豪邪氣的勾唇「徐小姐自謙了。羅總今天電話里還說起徐小姐，誇你反應機敏穩重活潑呢。」
「是嗎？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對了，副總裁出來怎麼沒帶葉悠雪呢？這可不是個稱職的男朋友！」
葉嘉豪眯了眯眼睛，轉瞬淡笑「葉悠雪一向不喜歡應酬，徐小姐是她最好的朋友，怎麼會不知道。」
徐佳音冷笑「是么？那副總裁也要多抽點時間陪她才好。畢竟她可是你的女朋友！」
「這個就不牢徐小姐操心了。如果我對葉悠雪不好，想必她也不會守著這份感情。倒是魏總監，聽說一直還沒有女朋友？我們魏總監這麼青年才俊是不是眼睛挑花了。」
徐佳音看著將自己所有諷刺揶揄都四兩撥千斤化解乾淨的葉嘉豪，內心鬱悶無比。是誰說過不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怕神一樣的對手！要她說，神就是神，多幾頭豬也改變不了被摧殘的命運。看來註定了她和魏然的感情是一波三折，不會那麼容易的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