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矛盾
轉眼間離年會就剩下三天的時間。其他基本上都已經布置妥當。到了這個時候，徐佳音本來以為可以歇了一口氣了，沒想到下午上班的時候，酒店忽然打電話過來告訴徐佳音，宴會場有一副壁畫受潮要立刻換下來。因為場地都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徐佳音擔心她們會弄亂，無奈之下只能和葉悠雪去酒店查看。
也不知道孫梅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本來她就一肚子的火。此時這樣的好機會怎麼能放過。徐佳音本來和葉悠雪都要出門了。結果又被她叫回來做其他的事情。就連葉悠雪都看出來，孫梅是想故意拖時間，讓酒店方面把會場弄亂，讓徐佳音在重新付出精力重做。
這一個拖延，結果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幸好酒店方面也只是動了手繪的那張壁畫。整體的布局搭配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徐佳音不放心，兩人一直守在宴會廳，直到酒店方全部整理完畢。等著徐佳音和葉悠雪兩個人走出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時間。並且外面居然下起了毛毛細雨！
這是早春的第一場雨，本來已經放晴的天，忽然因為這場雨又變得格外寒冷了。徐佳音和葉悠雪站在酒店門外，等了許久的車才打到，上了車徐佳音就有些不對勁了。
葉悠雪看她一直懨懨的，伸手就摸了摸她的頭，轉瞬驚訝地叫了起來「呀，這麼燙，是發燒了吧，這個鬼天氣，還以為都已經暖和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冷了。」
「沒事兒，也許只是涼著了，回家喝點薑湯，很快就會好的。」
葉悠雪擔憂的看著她「要不還是去一下醫院吧，馬上就要到年會了，你要是病了的話，前面的功夫豈不是浪費了。」徐佳音無力的搖搖頭「我哪有那麼嬌氣，睡一覺就好了。」
葉悠雪將信將疑地撇嘴，忽然沖著計程車司機說了句「師傅，直接去臨平路。」
徐佳音迷糊糊中忽然聽她說了這麼一句，忍不住皺眉看她「你要做什麼，先送你回去吧，我真的沒有關係的。」
「那怎麼能行，你燒的這麼厲害，又自己一個人住，萬一有什麼事情可怎麼辦呢？這樣吧，等你燒退了我在回家，你放心了。我這麼大的人，難道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嗎？」
徐佳音笑了笑，其實她本來想說，你以為你不會迷路嗎？不過看在葉悠雪這樣關心她的份上，她自然不好說這樣的調侃的話。
20分鐘之後，徐佳音和葉悠雪就到了公寓樓下，兩個人結伴走到樓上之後，葉悠雪就開始忙忙碌碌地為徐佳音準備薑湯。當然她是從來沒有干過這件事情的，只能在葉悠雪的指導下進行。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葉悠雪到沒有特別緊張了，在徐佳音的指揮下幾分鐘之後順順利利的熬了一鍋薑湯出來。
葉悠雪捧著薑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徐佳音已經裹著毯子窩在沙發里。這一會兒的功夫，本來是有一些不舒服，現在居然變成了十分難受，喝著葉悠雪熬的薑湯，徐佳音居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葉悠雪見她沒有好轉，又匆匆忙忙翻出了家裡備的藥物，白芸吃完葯之後就開始迷迷糊糊，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說不出的難受，不過看著旁邊比自己還要焦急的葉悠雪，徐佳音倒還知道安慰她。
「沒關係的，吃了葯睡一覺就好了，已經太晚了，要不然你給家裡面打一個電話今晚就別回去了。」
葉悠雪彷彿才想起來時間般，猛的抬頭看牆上的掛鐘，驚的叫起來「天啊，都二點了，完蛋了，完蛋了……」
「咳……別著急，都是我不好，讓你家人擔心了……」徐佳音也被葉悠雪這一驚一乍嚇到，強撐著身體就要起來送她。葉悠雪回頭看見她那副吃力的摸樣，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你別起來了……反正都這個時間了。回去也是挨罵。乾脆明天回去好了。」
「嗯。是有些太晚了，那你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葉悠雪為難的又看了眼掛鐘，撇嘴道「都這個時間，他們早就睡覺了吧。算啦算啦，沒事啦。」
徐佳音已經迷糊的受不住，見她這麼說也不再強求。隨即由著她將自己扶進卧室里。葉悠雪又仔細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徐佳音這幾年都是自己獨身住在這個小小的公寓里，家人也很少來看她。平時生病難受無非也是自己照顧自己。久的她都已經快忘記被人照顧的滋味了。雖然燒得迷迷糊糊，可是心裡卻涌過暖流，忍不住抱著葉悠雪的手喃喃的說了聲謝謝。
她不知道這一聲謝謝，對於葉悠雪這樣一個囚禁在象牙塔里的公主是多麼大的鼓勵。從小到大。葉悠雪都是被人照顧的對象，現在卻讓她有了這樣的機會照顧別人。事情雖然小，但這份成就感對於她單純的生活來說，卻有著無法言說的震動。
不過徐佳音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轉頭就因為藥物發作轉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葯起了作用，還是因為葉悠雪在身邊，讓她心裡覺得溫暖，總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徐佳音果然感覺到舒服了許多。不過更叫她驚喜的是，剛從卧室出來就看到餐桌上擺著的五花八門的早餐。
「啊，你起來了啊，我還說要叫你呢？快來吧，正好乘熱吃，我不太會做飯，也許不太好吃，不過生病的人總是要吃一點的……」看著葉悠雪忐忑不安的樣子，徐佳音噗嗤笑了出來「沒有啊，真的很香了，吃起來一定也非常棒，只要多學多做，就一定會提高技術的！」
「真的嗎？那快來試試吧。」葉悠雪雀躍的招呼徐佳音。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成就感中了。
徐佳音笑著點點頭，隨即刷牙洗臉就準備開始吃早餐，恰在此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面面相窺。徐佳音這裡鮮少有人過來，如果是歐文麗她們的話，來之前也一定會打電話，現在會是誰呢？
徐佳音起身就去開門，門被剛剛拉開了一個縫隙，一股力量迫不及待地推向裡面。徐佳音只能被迫的退後一步。等到看清楚來人，不由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葉嘉豪？！這不就是泰山集團副總裁嗎？他……怎麼會到這裡？
想來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只不過是一早上沒有上班，堂堂的副總裁居然追到了家裡來？除非她的腦袋壞掉了否則她才不能這樣想。
「你怎麼來了。」身後的葉悠雪忽然出聲，讓徐佳音的驚訝瞬間解開，但更多的疑惑隨之而來。看來自己實在矯情了，過不葉悠雪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
葉嘉豪沒好氣地看了眼面前憔悴的徐佳音，轉瞬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葉悠雪。「當然是來找你，你一晚上沒有回，誰知道你怎麼樣了？知道多少人在擔心你。」
葉悠雪臉色蒼白，生怕葉嘉豪再說出什麼其他的話來，急忙接著話音說「我手機沒電了嘛，再說我這麼大的人了，會自己注意的拉……」
葉嘉豪眯了眯眼睛，莫名露出一絲壓力。「能出什麼事情，你說呢？」
徐佳音雖然還在驚疑葉嘉豪和葉悠雪的關係，不過也明白眼下不是追究的時候。顯然葉嘉豪對於葉悠雪的一夜未歸很是生氣，這個肇事者正事自己。不管什麼原因，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呼了口氣。徐佳音開口「真的非常抱歉，因為我生病，所以……葉悠雪擔心我才會留在這裡，如果因為這樣讓你擔心的話，實在是非常過意不去……不過我覺得……」
「閉嘴，生病難道不會去醫院，為什麼要拖累另外一個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年會是你和葉悠雪一塊負責的，你病了就算了，難道還要把她傳染的也生病了？那麼請問到時候年會怎麼做？」
徐佳音張著嘴尷尬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的青年才俊副總裁，說起話來是這樣不留情面。
「好啦，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夜不歸宿，這樣總可以了吧。」
徐佳音驚詫地看著她，對葉嘉豪和葉悠雪兩個人的關係越發撲朔迷離。是什麼樣的關係住在一起呢？難道是……
「看來我還是太縱容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親愛的我什麼都知道，這樣吧，徐佳音現在生病，我們有什麼還是出去說吧……」
葉悠雪的這番話簡直就是坐實了徐佳音的揣測。只是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沒想到兩個人真的是情侶，想不到單純天真的葉悠雪，居然會有一個副總裁的男朋友！
無奈地搖搖頭徐佳音忍不住對葉悠雪抱怨：「原來，副總裁是你男朋友啊，我還以為我們是好朋友，居然什麼也不對我說。」
葉嘉豪皺眉不耐煩的看了她眼，冷淡的丟下一句：「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情吧。」
徐佳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個副總裁難道就一點不懂人情世故嗎？不就是家境好些不就是能力強一些嘛，至於這樣看誰都欠他300萬的樣子嗎？
下一刻徐佳音也沒了好氣。「這當然和我有關係，你是她男朋友，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說有關係沒關係，再說，昨晚上葉悠雪也不是故意留下，只是因為關心我罷了。你在這裡得理不饒人還像不像一個男人，你就那麼怕葉悠雪有什麼事情嗎？沒想到看起來強勢的副總裁原來在感情里這麼不自信。」
「我不自信？徐小姐，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非常荒唐嗎，你了解多少，你知道多少？」
徐佳音越發的氣惱了「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無論你們有多深的感情，你都不能這樣的蠻橫霸道控制另外一個人的行為，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附加品，就算你有什麼不滿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
「哦，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去管教一個不聽話的女孩？」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是一個不聽話的女孩嗎？她可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葉嘉豪莫名的生氣。自己的忍耐力忽然變的薄弱起來。其實被這樣一個外人誤會又能怎麼樣呢？平常的他根本不屑解釋。但現在卻有種受不了的感覺。
葉悠雪看著葉嘉豪陰沉的臉色，知道他就要發作了。心裡著急生怕他說穿了自己的身份，幾步走過去，忽然挎住了葉嘉豪的胳膊「好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出去說吧，徐佳音，你身體好一點了吧，今天就不要再上班了，其她的事情我都幫你去做，酒店那塊也不用擔心了，那就這樣，我們先走了……」
徐佳音還想說什麼，葉悠雪已經拉著葉嘉豪迫不及待的轉身就朝著向門外走去。徐佳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漸漸消失在樓道里，許久都反應不過來般……？。」看望
望著葉嘉豪和葉悠雪離開的身影，徐佳音好久才反應過來，瑟縮的回到客廳，坐在沙發里就開始思量。真是沒有想到，堂堂泰山集團的副總裁居然是葉悠雪的男朋友。這也未免太瑪麗蘇小說了點吧。果真是英雄都愛小白嗎？這樣兩個人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真叫人好奇啊。不過看起來，葉悠雪到並沒有繼承瑪麗蘇小說中女主被一貫被捧在手掌心的境遇。反倒是很沒地位呀……
嘀鈴鈴，正想的入神，手機鈴聲忽然拉回了徐佳音的思緒。接起來一看居然是魏然的。慌張的按下接聽鍵，立刻就傳來了魏然溫柔磁性的聲音「徐佳音，你生病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徐佳音面前忽然出現一副他帶著薄薄笑意的面容，那句話彷彿還帶著某種揶揄般。下一刻，徐佳音的精神忽然就雀躍興奮了。「是啊……生病了……」
短暫的沉默，那邊傳來壓低的笑聲「是么？這次是因為哪個人的籃球？」
徐佳音的心跳越發不受自己控制起來了。生病是多麼好的借口。當初自己被籃球砸奠定了暗戀的基礎，這一次，又會有什麼發展？
「沒有，只是被雨水淋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麼介意我去看看你嗎？」
猛不丁的聽到魏然這麼一句，叫徐佳音的呼吸都停頓了幾秒。他說什麼，來看自己？逆轉也來的太快了吧。慌張的爬起來就去看衛生間鏡子里的自己，蓬頭垢面，一副大病初癒的憔悴摸樣，這樣的自己怎麼能見他呢？可是不等自己在回答什麼。那邊已經傳來了魏然堅定的聲音。「好了。那就這樣吧，公司里應該由你家的住址，一會見。」
徐佳音大張著嘴，好辦可才反應過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幾秒鐘之後，帶著忐忑又興奮的心情，徐佳音一頭扎進了衛生間洗浴去了……
「葉嘉豪！你太過分了。徐佳音是我的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又不是別人叫我留下來的啊……」
城南外的一幢如同歐洲古堡般的別墅里，奢華的客廳中，葉悠雪叉著腰與面前的葉嘉豪對峙。沙發上則坐著兩個保養得當的中年人。其中男主人自然就是泰山集團的傳奇董事長葉建德。而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女主人則是葉悠雪的生母蘇傾城。
此時兩人看著面前這對兄妹吵嚷，也被攪的心煩意亂。如果可以，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擁有自己的朋友，擁有健康正常的生活呢。
「好了。葉悠雪，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樣子。爸媽不是不叫你出去。只是……」
葉建德忍不住開口。
「爸，難道就因為我的身體不好，我就要一輩子呆在家裡嗎？那樣的生活還不如叫我去死了好！」葉悠雪忽然怒吼了一句，轉身朝著自己卧室奔了上去。
「葉悠雪……」蘇傾城站起身來追了幾步，卻被葉建德一把拉住。「讓她自己冷靜下吧，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小女孩了。不是我們的關心就能滿足了……」
「可是……建德，她的身體，我真的好擔心啊。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還說要多注意。」
葉建德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上帝果真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公平的，自己擁有了所有，卻如何也治不好自己女兒的病。這成了他揮之不去藏在心中的陰霾。如果可以，他也想一輩子將葉悠雪保護在羽翼下……
「葉嘉豪，葉悠雪的那個朋友是個什麼樣的孩子。」葉建德不知道像到了什麼，忽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葉嘉豪抱著胳膊，腦海里猛不丁浮現出徐佳音那副倔強的摸樣。
「不知道……我對她了解的不深。怎麼，您想到了什麼？」
葉建德濃眉皺了起來。陷在沙發里好半刻才說「既然不能阻止葉悠雪追求自己的生活，那麼是否可以叫她的朋友多注意一點呢。最近我觀察葉悠雪的心情的確是非常好，我們將她留在家裡畢竟不是常事，不過她要出去，還是要保證自己的身體不會出問題。」
葉嘉豪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主意。尤其是……」
「尤其是什麼？」蘇傾城見他忽然剎車，著急的便追問。只要事關葉悠雪的，做母親的總是格外焦急。
葉嘉豪搖搖頭無奈的笑「外面的世界，太多不可掌控的因素了。而她那個朋友，看起來可不像是身體強健能夠保護的了葉悠雪的人。」
「那可怎麼辦……葉嘉豪，你妹妹現在就信她，顯然我們是留不住她在家裡的……」
看著蘇傾城著急的樣子，葉嘉豪也只能轉了口風安慰。「好了，媽。你也別著急。我只是感覺罷了。我對她真的不太了解。不過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葉悠雪的身份罷了。」
葉建德點點頭「好了。那就這樣，你儘快就調查下這個女孩的背景。如果沒有問題，可以請她經常到家裡來做客。也免得你妹妹老是往出跑，讓人擔心。」
葉嘉豪無奈的撇嘴。雙手插兜，頓了頓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我知道了。」
另外一邊徐佳音的公寓里。小黑的到來讓人措手不及。如同多年前的那一晚上，他從外面提著熱乎乎的補湯一樣。只是場景成了小小的客廳里。
「我怕你午飯沒有吃，所以自作主張買了些外賣。怎麼樣，好些了嗎？」
徐佳音緊張的手足無措，多年的歷練在這一刻忽然土崩瓦解，又變成了當年初見他的小姑娘一樣。深深呼了一口氣。她才說「好多了……那就一起吃吧。」
魏然溫和的笑著點點頭，隨手脫掉了外面的風衣，露出裡面一件雪白的襯衣和黑色針織馬甲，儒雅而又穩重，那張一如多年前的英俊面龐上，是格外驚心動魄的溫柔笑意。徐佳音幾乎不敢直視那笑容，彷彿只要對上他的眼神，她的心思就會被分分鐘窺破。
「怎麼了。不合口味嗎？上次說要一起吃飯，沒想到你就這樣病了。這麼久，我還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徐佳音掙了睜眼睛，盯著他的下巴搖頭「沒有……很好吃啊。就是生病了，沒什麼胃口罷了。」
「是嗎？就算沒胃口也要多吃點。這樣才有抵抗力。而且後天就是年會了，到時候恐怕還有得忙了。」魏然說話的空擋，又拿了勺子準備給她添湯。徐佳音哦了一聲，就準備拿碗過去接，不成想，那滾燙的湯汁忽然撒了出來，徐佳音本就緊張，手一抖只聽咚的一聲碗掉在了桌子上。
「呀……」徐佳音簡直懊惱極了。自己怎麼這麼笨手笨腳，乘個湯怎麼連碗都掉了。太丟人了。
「沒有燙到吧。」魏然急忙阻止了徐佳音去擦桌子上的湯汁的動作。捏著她的手著急的問。
徐佳音的心思被桌上的湯汁佔滿，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口說了聲沒事，這才赫然發現魏然居然捏著她的手。猛不丁的抬頭就對上了魏然的眼睛。
此時的徐佳音很想像之前一樣，迅速的扭開自己的頭，裝作什麼也沒有的樣子。可是不行。彷彿是多年的夙願集體爆發了般，又彷彿魏然這雙眼睛有著什麼魔法拉人深陷般。總之這一刻，徐佳音無力控制自己的心情。就這樣直直的陷落在他的眼睛里。
魏然不是不震驚的。這一次他更真實得看到了她眼中的愛戀。這麼多年，他也有過動搖的時候，總覺得當初的愛戀也只不過是大學時光里對愛情的幻想。沒想到，她居然堅持了這麼多年。在經歷了那麼久的社會洗禮之後，她還保持著最初的心動，這份感情不得不叫他心動了。
「徐佳音……很抱歉，最終出國了。」
徐佳音的眼淚忽然間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這句話如此普通，卻慰藉了她那麼久的等待和希望。其實他根本不必說抱歉，除非是看懂自己的心意，才會說這樣的話吧。那麼接下來，他會接受自己嗎？
這忐忑一出來，徐佳音局促的收回了被他握著的手，擦乾臉上淚水，低頭呼了口氣才說「……沒關係，現在……你不是回來了么。」
說完這句話之後，徐佳音的心跳都快了幾分，等待答案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忐忑的事情，更何況這答案還是佔據了她生命中所有美好的時光的一件事情。
空氣因此都凝固了一般。許久魏然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就在徐佳音等到自己都要失望，忍不住繼續詢問的時候。魏然卻忽然站了起來。「後天年會，可以做我的舞伴嗎？」
徐佳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本能的點頭「好啊……只是……」
「那就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魏然說完話，起身穿了外套就向外走，徐佳音依舊坐在坐位上，看著他穿衣服，拉開門，在到門扉輕輕合閉……
他就這樣走了？許久之後，徐佳音才從眼前還冒著熱氣的食物中反應過來。心底充滿莫名的悲傷，就彷彿一個等待著大人發糖果的孩子，眼看著大人就要從兜里掏出了糖果，最終卻沒有拿出來一樣。或許比這失望還要深，深的叫她困惑難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