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臨時
最後龍景天還是打算冒險從一線天谷底穿過,再繞到雙魚鎮,這之間只需要話費半天的時間。
偵察兵回來后,龍景天得到的消息是雙魚鎮並沒有什麼異樣,雙魚鎮的雇傭軍由五路不同國籍的雇傭軍組成,但是他們沒有偵查到k集團的組織成員是否還在雙魚鎮,五路雇傭軍分別以橫縱隊的方式在這個方形的小鎮周圍巡邏,小鎮里的那隊雇傭軍的成員最多,有六十人,被分為三隊,在小鎮里交叉巡邏。
且同時他們沒有找到賀然,龍景天猜想這傢伙應該是害怕自己回來報復,一個人跑路了,他逃跑的時候,雖然並不清楚鎮里有多少雇傭軍,但是巴掌大的地方,居然有五路雇傭軍,根據偵察兵帶回來的消息,五路雇傭軍一共得有三百多人的樣子,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精兵強悍,個個以一敵十是沒問題的。
賀然為什麼突然加強兵力?是在小鎮有了什麼新的動作,還是故意作出大張旗鼓的樣子,以此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肯定是猜中了自己會回來。
一夜無眠,龍景天打著哈欠掀開軍帳,伸展四肢做了一些舒展活動,抬頭仰望被閃爍不停的星子充斥的夜空,深夜的黃土高原冷的有點鑽心,冷風從披著藏青色厚棉襖的領子里鑽進去,激得龍景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這邊一個輕微的響動,旁邊的警衛員立刻小跑過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條棉質圍巾,「首長,黃土高原日夜溫差大,我這裡有條圍巾,您戴著。」
龍景天側頭去看他,又往他手裡的圍巾看去,借著帳篷里漏出來的光,看清楚了這條圍疊成豆腐塊的一角,用細細的線龍飛鳳舞勾出一小團東西,看起來是好像是個名字,他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這細線勾出來的正是警衛員李可的名字。
「這條圍巾是你心上人送的吧?我不冷,你圍著吧!這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龍景天戲謔的笑著,直笑的李可腦袋越來越低,看不清神色,只能看清楚一側的耳朵紅得充血。
龍景天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用力的在李可的肩膀拍了拍,似乎在用行動說著什麼。
「準備好了嗎?」靜了一會兒,身後響起了極快的腳步聲,龍景天轉身看見擇木從另一個帳篷走過來,臉色不太好,看起來也沒睡好。
「人集結的差不多了,都上了車,什麼時候出發?」擇木敬了禮,強打著精神道。
龍景天朝四周逡巡,神情淡定從容,帳篷群已經開始像拔蘿蔔,一個個被放倒抽骨摺疊放好,周圍都是忙碌的人,輪到龍景天這座帳篷的時候,一個矮瘦的軍人過來打報告問是否可以拆帳篷,得到龍景天的允許后,麻利的配合戰友一起拆起來。
大約十分鐘后,帳篷像蘑菇一個個被摘了,又露出赤裸裸的黃土肌膚,隊伍整頓片刻,晃晃悠悠的車隊再一次出發,借著明亮的月光在寂靜的黃沙之上慢慢地前行。
「首長,這裡地形高低不平,不適合急行軍,」李可明白龍景天急迫心情,可是黃土高坡就是這樣,一會兒到了平坦的地方就算是飛馳都沒問題,一會兒遇見個高坡半天都爬不上去,要是再遇見什麼大風什麼的,分分鐘能把人連同車隊卷個無影無蹤。
「安全第一,」龍景天雖然很想快點到達雙魚鎮,又心憂一線天的安全,心情並不是很平靜,走了兩個小時,天色依然不見天亮,這讓他心情不由的有點躁。
車廂一瞬間安靜下來,龍景天偏過頭繼續靠著窗口假寐,他睡不著,只是在心裡計算著接下來的路線的安全性和其他計劃,不知不覺得腦袋越發昏沉,所以當他下意識醒來的時候,眯著眼睛看見車窗外清空萬里,白雲飄飄,遠處黃土高坡高低不齊如失魂落魄的巨人佇立在那裡的時候,他的腦袋有一瞬間的茫然。
「我睡了多久了?」龍景天搓了搓臉,搓了一手的黃沙,他這才記起自己還沒洗臉涑口,剛想問警衛員要水洗漱,想起這裡最缺的就是水,還是節約點好,嘴邊的話轉個圈,換了一句問道。
「兩個小時,」後座的警衛員道。
「有吃的東西嗎?」龍景天回頭去問警衛員。
警衛員忙拿出一袋壓縮餅乾,遲疑了一下,猶豫地把手邊放的半瓶礦泉水一同遞了過來,「首長,水在這裡很重要,我這裡還有自熱炒飯,只是要用半瓶水,我我打算中午給您熱了吃,」警衛員臉色糾結,目光飄忽不敢去看龍景天。
「沒事,就算是你喝剩的,我都不嫌棄,這地方是出了名的缺水,咱們又沒沿河而上,水能剩就剩,」龍景天接過餅乾,又用力的拽了一下,才把那半瓶礦泉水拿了過來,他看著警衛員一副很愧疚的樣子,揚了揚手裡的水,不在意的說。
誰知道他這話一出,警衛員嚇得立馬搖手,忙不迭的解釋,「首長,這水我早上給擇木軍士長倒了半瓶,誰都沒碰過,你放心。」
龍景天被自家警衛員戰戰兢兢的樣子都笑了,打趣的往後看,「我有這麼嚇人嗎?你都跟了我半年了,怎麼還是一副我隨時會吃了你的樣子?放心,我不吃人。」
警衛員不敢頂嘴,又自覺自己說話嘴笨,只能尷尬的笑了一下應付過去。
到了白天,早早被擇木派出去偵查一線天的偵察兵們直到下午三四點才回來,隊伍早就在一線天五十里處整頓,直等了好幾個小時,等得龍景天心焦,擇木才一路跑到他車前,敲開了車窗,微微有些氣喘道:「老大,偵察兵回來了,一線天沒有伏兵,但是穿過一線天后三十里處有一股駐紮的雇傭軍,根據消息應該有六十人,看樣子好像是臨時從雙魚鎮調出來等得。」
「臨時?」龍景天敏感的捕捉到這個詞,一股危險的氣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他緊繃的神經再一次被扯成了一條線。
「你的意思是賀氏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到?」擇木似有覺察奇怪之處,不由也擰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