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吻
龍景天被調戲的渾身難受,好像又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噁心,他頓感頭皮發麻,手下的力氣更重了,不過賀然每一次被他扳開,又在下一秒死死的合住,勒在龍景天的胸口。
「我喜歡你,你別緊張,我說過不會對你做什麼就不會做什麼,你別害怕,」賀然輕笑著在龍景天脖頸間落下一個羽毛般輕吻,龍景天一個瞬間被驚嚇的坐了起來,賀然也敏捷的起身坐了起來,摟住龍景天偏頭靠在他的背上。
「你放開我好吧!」龍景天忍住心底的憤怒和一身惡寒,勉強咬著牙齒擠出幾個字。
賀然猶豫了一下,從龍景天胸口緩緩地鬆開手,從他腋下收回了手,靠在他背上的頭沒有離開,龍景天慢慢地扭頭,看不見身後的情況,他反手從腰間往後推,正好碰到賀然的胸口,不過一秒鐘,他的手就被賀然驚喜的緊抓在手裡。
「親愛的,你這是想要抱我嗎?」賀然歡快地說,緊抓著龍景天的手居然還有些顫抖。
龍景天想要抽手,無奈賀然抓的太緊,他煩躁的在心裡一句媽賣批,誰他媽抱人是從身後伸的?媽的智障。
「放手,你說過回來就帶我去看我的妻子,」龍景天靈機一動想起了吃飯前兩人的約定,急中生智從他手裡抽了出來。
賀然悻悻的鬆手,然後從他身後站了起來,理了理褶皺的衣袖和衣擺,聲音微微變得冷清,傲嬌的冷哼一聲,瞟眼去看面無表情站起來的龍景天,「你親親我,我就帶你去,」賀然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可以制約龍景天的機會,提出一個看起來很無理,卻讓賀然心裡激動雀躍的交換條件。
龍景天憋著一肚子火,勾起一直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嘴角,然後挑釁似的抬眼和他對視,四目所及,兩雙明亮的眼睛里狂風暴雨噼里啪啦一頓下來,無形的廝殺戰鬥驟然而起。
龍景天的眼睛越來越近,渾身低氣壓能把所有接近他的事物全部凍成冰塊,他的眼睛里是雪花紛飛的荒原,在他的荒原對面是一片灼燒的烈火,那一片越來越近的火幕妄想融化荒原上凜冽的堅冰。
冰火交融,冰最終抵抗不了火舌的舔舐,在天地間化成了一片灼熱的水汽,蒸發不見。
「親我,」賀然眼底有熾熱的火焰噴薄,帶著極度渴望和王者一般的風度,用命令一般的口吻道。
「我,」龍景天眼眸,他敗了,敗在束縛纏身。
賀然細長的眼睛眯成弧形,嘴角蕩漾著狡猾的笑,腦袋伸過去,側過臉等著某人臣服的吻。
龍景天內心掙扎,他現在急需了解言謹歡和連心的是否安全,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事態緊急之下,唯一的權宜之計只能是暫時委身於人。
他的尊嚴在這一刻比不上妻子的性命,友人的託付和忠誠的下屬。
只要能保全他們……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在賀然的臉上落下,龍景天慌張又忐忑的連連退後好幾步,腳下不穩碰到床沿上,重心不穩往後倒去,下一刻落進了軟綿綿的羽絨被裡。
「沒事吧!」賀然轉身雙手撐在龍景天的身側,俯身下來笑的曖昧不明。
龍景天驚慌的捂住嘴,他從沒有這樣狼狽過,被一個男人戲耍著,比過街老鼠還窘迫。
「放心,我不會強迫你,」賀然輕輕地來回撫摸剛剛被龍景天親吻過的地方。
龍景天羞恥滿臉通紅,他揮手拍在賀然支撐在身側的手臂,怒罵道:「你他媽不是說過不強迫我嗎?你他媽這叫不強迫?」
賀然呵呵笑了幾聲,眨了眨眼睛,退後一步,聳聳肩,攤開手做無辜狀,「我可沒強迫你,我們這是交易,你情我願,可不是我逼你的。」
龍景天心裡恨不得把他捏碎了揉成渣渣,讓他隨風而去,可是他現在做不了,除了目呲欲裂瞪著他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好啦!別瞪著我,走吧!」賀然哼著小曲,喜氣洋洋的往外面走。
龍景天忍著一肚子怒氣,理智告訴他,現在除了忍,只能是忍。
他坐了起來,深呼吸幾次,怒氣才勉強壓了下去,走了幾步,他折了回去,快步走到廁所里,在廁所半身鏡里仔細又快速的打理了一下有些亂的髮型,和捲起的衣領,打開水龍頭捧著水往臉上撲了兩下,又扯了長長一捲紙胡亂的擦乾淨臉,然後對著鏡子努力的扯出一抹生硬的笑。
「果然現在笑不出來,」龍景天低頭苦笑,他不想讓妻子看出自己的狼狽和倉促。
走出廁所往門口走去,賀然斜斜的靠在門口,見龍景天走過來,挑了挑眉,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等到龍景天走近了,吐出一個白色的煙圈,丟掉還剩的一大截的雪茄,碾了幾下,轉身帶著龍景天離開。
龍景天剛走出門口,身後就走上來幾個黑西裝保鏢,「不好意思,老闆吩咐必須遮眼才能帶你去,」還是那個保鏢頭領面無表情的說。
龍景天站住,保鏢頭領從旁邊下屬手裡接過一條黑色的布帶,然後從前往後遮住了他的眼睛,並且在十分用力的在腦後打了一個活扣。
「走吧!」賀然在前面懶洋洋地說。
身邊有兩雙手臂攀上了龍景天的肩膀扶著他往前面走,走廊很靜,黑色的布帶一點也不透光,眼前黑漆漆一片,只能依靠身邊的兩雙手臂扶著他走,賀然的腳步如同他的人那樣,懶洋洋的沒什麼太大的動靜,每一步走的慢吞吞。
龍景天心裡焦急,每走一步就越靠近言謹歡,他忽然很難過,不知道是因為剛剛「背叛了」言謹歡,親吻了賀然,還是因為這一次自己居然失策敗在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毛頭手裡,他只覺又羞又悔又恨。
前面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又細微的交談聲,龍景天驀然回神,想要豎起耳朵仔細去辨別前面那人和賀然交談的內容,無奈離得太遠,除了偶爾賀然情緒不穩,或激動或憤怒的爆出幾個單調的字眼外,他實在聽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