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不是人
「發現了什麼？」李春好奇的湊了過來，我遲疑了一下，沒有把我之前看到的東西說出口，只是問李春：「發現了一點不對勁，有個問題想問你，當時那個女員工死的時候，公司里還有其他人嗎？」
李春想了想，搖搖頭：「我們公司規定的夜班沒有那麼久，她應該是自願留下的，當時公司里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一個保安，但是保安不在樓上。」
「哦？那保安呢？」直覺告訴我我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連忙問他。
李春道：「保安是發現屍體的人，嚇壞了，事情過去以後，就辭職不幹了，聽說回了老家。」
「好吧。」我有些遺憾：「大家散開，四處找找還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發現問題就叫我。」
為了讓他們安心，我每個人發了一個護身符給他們，三個人這才有膽子離開房間，去其他地方看看。
等他們都走了，我就在房間里四處尋找，他們說，死者是在樓梯口死的，直覺卻告訴我，這裡才是第一案發現場。
那個女鬼，一不害我，二不嚇我，卻演示那些東西給我看，定然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在房間里翻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現，卻突然有一股陰風吹了過來，我隨著風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柜子和牆的夾縫裡，夾著一點紙張碎屑。
我悄悄的把碎屑拿了出來，上面還有點點血跡，加上房間里有些暗，字跡是看不清的。
於是我把碎屑裝在了袋子里，塞進兜里，臨走的時候，我回過頭，輕聲道：「我會儘力幫你的。」
窗帘被風吹的不斷晃動，然而窗戶沒開，根本沒有風，我也不是很害怕，打開門走了出去。
只是下午，可是樓道里黑漆漆的，光很暗，我喊了一聲李春的名字，想先離開，我需要整理一下目前已知的線索，順便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緒。
可是沒有人回應。
倒是怪了，不是讓他們在附近找找可疑的東西嗎？這群人到哪裡去了。
難道是下樓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人，就準備先下樓再說，這樓里陰森森黑漆漆，實在是有些驚悚。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照過來一束光，還帶著一個有些嚴肅的聲音：「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我看過去，發現走過來的，是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少年，看起來也就跟我差不多的年紀，拿著一個手電筒站在樓梯口。
光亮帶給人安全感，我鬆了一口氣，然後道：「我是你們老闆請來的，剛剛他們還在呢，你是這裡的新保安？」
少年點點頭，微微一笑：「剛來的，一起下樓？」
兩個人一起走心裡還安穩一點，我點點頭，跟了過去，心裡還存著套話的想法：「這麼年輕就出來工作了？」
「學習成績差，上完了高中就不上了，我有個叔叔在這裡做了很多年保全工作了，就把我塞了過來。」少年說著露出了很可愛的兩個小虎牙：「你不也是年紀輕輕，就出來工作了嗎？」
我嘆息道：「不一樣，我是家裡窮，上不起學了。」
少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道：「看不出來。」
我笑了笑，有些話總是不適合對外人講的，要不是那黑暗的幾年，也不會養成我現在視錢如命的性子。
誰不是被家人寵大的，只有災難臨頭的時候，你才會知道，錢是王八蛋，但是沒錢會完蛋。
所以我喜歡上了不停的存錢，這樣我心裡才能安穩。
「對了，你做保安，有沒有聽說之前死人的事？當時這樓上真沒人嗎？」我岔開話題，也是想探探少年的口風。
少年想了想，然後道：「我來的比較晚，是事情結束以後，我才來的公司，但是我聽說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什麼消息？」我迫不及待的問。
少年小聲道：「這不是第一次死人了，聽說之前還有個跳樓的，對外說是壓力過大跳的，但是大家都不信，還有，我聽那些員工說，阿麗死的挺蹊蹺的，你說一般人怎麼可能摔倒的時候，剛剛好讓高跟鞋扎死？她們說是有鬼，可是鬼怎麼會找上阿麗。」
阿麗應該就是那個死去的女孩子，我心裡也是疑惑重重，總覺得這樓里的確有鬼，但是阿麗不一定是死在鬼手裡。
鬼是很可怕，可有時候，人比鬼還可怕。
「除了這些呢？」我思緒很亂，總覺得腦海里有很多東西，但是就缺一條線，把這些東西串聯起來。
少年摸摸下巴，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知道一件事。」
「什麼？」我下意識的問道。
「當時和阿麗一起加班的，還有一個女孩子，叫林燕，聽說她和男朋友有約，提前走了，事情發生以後，林燕就辭職了，大家都覺得她也是見過了鬼的。」少年小聲地跟我道：「姐姐，你問問她，說不定可以知道更多東西。」
當晚的保安辭職了，林燕也辭職了，保安據說是外地人，鄉下的，想找也難，這個林燕說不定是很好的突破口。
她沒有什麼事的話，為什麼突然會辭職？
不知不覺中，我就到了一樓，馬上就是門口了，少年卻對我道：「姐姐，我還得回去巡查一下，要是碰到了老闆，我就跟他們說你出來了。」
「好的，謝謝你了。」我對著他笑了笑。
少年擺擺手，就走回了樓上。
我慢慢走出大樓，走出大樓的一瞬間，那種陰冷的感覺就瞬間散去了，然後我就看到幾個人蹲在車邊抽煙。
其中一個就是李春。
我忍不住上前：「李老闆，你怎麼出來了？我找了你半天。」
李春看到我，鬆了一口氣，然後道：「我們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就想回去找你，可是走著走著，我們就發現自己到了一樓，覺得不對勁，就趕緊出來了。」
難道是鬼打牆？我撓撓頭，然後道：「找不到你們，我就和保安小哥一起下來了，你們公司的保安小哥挺帥的。」
李春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半晌，他才緩緩的道：「上一個保安辭職以後，我還沒招人，今天大樓里除了咱們，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