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安諾,爸爸做的三角燒好吃嗎?
不止設計部,不少部門都傳得沸沸揚揚,最初是一樓前台在議論,漸漸的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應如一「抱」成名。
個個都知道她力大如牛,應如本人對此無所謂,有些是不懷好意的,有些覺得她搶風頭,更多的還是發自肺腑覺得她是助人為樂。
對於別的部門擔心她會嫁不出去,設計部的人對外聲稱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她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是個土豪。
至於土豪是怎樣的,她們也沒見過,大家各說紛紜,懷疑丑得下不了嘴。
應如懶得解釋,愛咋咋的,隨便她們怎麼說,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她能阻止得了一個,但阻止不了多個。
應如也沒想到安諾也對此感興趣,不由納悶,納悶歸納悶,還是如實告知,「真的。」
「後來呢?」
沈安諾捏著筷子的手指無端緊了三分。
「後來我送他去醫院了啊。」
「我指的是他病情嚴重嗎?」
沈安諾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
應如微不可見地抿了下唇角,挑了挑眉,「安諾,你怎麼這麼關心他,你是不是認識他啊?」
應如問出口后,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這兩人說不定還真認識不一定呢。
她心跳漏掉了一拍,咽下一口口水,試探問,「我聽說他來靳氏就是為了找人的,送三角燒,那三角燒都是他親手做的,為了護住那玩意,他寧可自己淋雨暈倒。他暈倒后還不肯鬆開那抱著餐盒的手指,不然我哪裡用得著抱他,直接將他背起來更方便啊。」
應如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安諾的臉上,觀察她的神色變化。
沈安諾的神情不怎麼自然,一閃而逝的慘白過後,取而代之的是僵硬了起來。
她這會心情凌亂成麻花,又聽應如繼續道,「送到醫院后,他還不肯鬆手呢,最後還是醫生動用了其它辦法把他那個餐盒給弄出來的,足見他是十分重視那個餐盒的,當成比他的命還來得重要。醒來后睜開眼,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沒離開那個餐盒,沒看到的時候急得差點上火。」
最後的,自然是應如自己添油加醋的,她自個兒也不清楚,因為龍敬天醒來之際,她人並不在醫院而是身處商場在買衣服。
她的第六感直覺告訴她,安諾跟自家公公關係匪淺,但是追根究底是什麼關係,她本人也不好判斷。
她那公公聽變色龍說,私生活並不幹凈。
應如的心情有些微妙,可是她潛意識裡還是否決了安諾就是公公小情人的說法。
只要眼睛沒瞎的,就不會不要靳韶琛而就自家公公啊。
或許自家公公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美男子,但如今他老了啊,而靳總風華正茂,一表人才,顏值更是萬中挑一的。
「我……」
應如是設計部真心待自己好的,沈安諾閉了閉眼,到了嘴邊的那個「不認識」還是咽了回去,「認識,但是不太熟,我沒有關心他。」
她不能承認,也不想承認自己關心他。
她又沒有叫他來送東西,是他自作主張,出了錯也怪罪不到自己頭上來,不是嗎?
反正應如跟他不熟,承認認識並不勉強。
「真認識啊,」應如聞言,有些激動,「我就說嘛,你無緣無故問這事,肯定是內有乾坤的,你又不是李莫菲那幫長舌婦。」
「安諾,他給你送東西,你為什麼不下去啊?」
她沒有說那三角燒進了幾個自己的肚子,味道還吃到她至今還念念不忘。
變色龍說幫她搞些來,可是她也清楚,自家公公身體不好,剛出院需要休養,這個時候肯定不會下廚的。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沒有澄清?」
應如見她沉默,自動自發善意地道。
沈安諾正在頭疼如何敷衍,應如主動給自己遞了梯子下,她順理成章接了過來,忙不迭點頭,「算是吧。」
「難怪,我看那老頭性格古怪,你們之間有誤會再正常不過,不過他還知道做東西討好你,算是孺子可教是也。」
應如覺得自己有病,那老頭經常針對自己,自己居然還幫他說起話來,剛才忘了錄音,虧大發了。
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自己一貫的作風。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買了衣服回來后他畫風改變到底為的是哪般,即便是自己救了他,也不至於啊,他不像是那種知恩圖報的。
「安諾,你們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她還是好奇。
「他跟我媽媽認識。」
沈安諾點到為止,再說的不肯透露了。
應如想入非非,哦,原來如此,八成是那老頭以前看上安諾的媽媽了,只是安諾的媽媽沒看上老頭,老頭子心有不甘,多年後異國他鄉相遇,想要從安諾身上尋找突破口。
應如對老頭的人品可不敢保證,畢竟那小情人還沒被處理掉呢,於是她苦口婆心地勸道,「安諾,你千萬別被他給說動了,他這人不可靠,你媽媽可不能心軟。」
沈安諾無語,聽出來應如誤會了。
但這種事情,解釋下去沒完沒了,她跟龍敬天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
「你們怎麼還在吃啊?」
辛欣跟盛紅經過,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應如看了一眼時間,飛快站了起來,「我差點忘了中午我還要去人事部一趟的,回頭再說。」
她端著餐盤,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沈安諾一個人並沒有起來,而是將餐盤中最後幾粒米飯一粒粒夾進嘴裡,咀嚼了起來,咀嚼得很慢很慢。
還有幾片牛肉,她卻沒有興緻了,夾了一片味同嚼蠟。
思緒不由自主飄遠了,應如說,他一直護著那個裝了三角燒的餐盒,哪怕昏迷中也不肯鬆手。
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進來一條短消息,她定睛望去,是龍敬天的號碼,昨天他發過來的那串數字,不知道何時早已深深印在了腦海深處。
「安諾,爸爸做的三角燒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