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在遷就她

  「夫人,這是我朋友饋贈的,她那還有,我隨時都能跟她索取,你就拿著吧,今天對於你的傷,我也深感抱歉,你要是不收下,我倒是於心不安。」


  沈安諾驚訝不已,忍不住問,「你的朋友是不是姓藺?」


  這下輪到墨醫生詫異了,她挑了挑眉,「你也認識那個怪咖嗎?」


  怪咖,這兩個形容的字,還真夠另類的。


  沈安諾這下確定了,墨醫生跟藺赫的姐姐是朋友,估計關係還不錯的那種。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不認識,只是聽過她的大名。」


  沈安諾笑著打馬虎眼,她也沒撒謊,她對藺赫那位姐姐的了解都是從念白口中獲悉的。


  這位藺阿姨,在念白的印象中,並不討厭,他討厭的是祁暖。


  沈安諾跟祁暖打了也有兩次交道了,這女人,的確是遭人厭。


  只是,別人都遭了報應,她遲遲沒有步上倒霉的後塵,顯然意見是個有家族庇護的幸運兒。


  靳韶琛估計看在祁家的份上,沒有動她。


  沈安諾倒是並沒有怨懟大魔王沒有出手對付這女人,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他沖發一怒為紅顏,何況祁暖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沒有在自己手上佔過半點的便宜。


  就是祁暖不怕死捲土重來,沈安諾也不會懼怕她。


  「她啊,的確是挺出名的,你們會有機會見面的。」


  墨醫生是知道藺家跟靳家交情不錯,以靳先生對他夫人的在意程度,儘管如今沒有對外公開,私下場合一定會碰到的。


  沈安諾但笑不語,其實,她也有些期待跟念白口中那位藺阿姨的初次見面呢。


  墨醫生望著沈安諾離開的背影,算起來,自己有個把月沒有見到藺澄了,晚上還早,接下來也沒別的病患了。


  為了接待這位靳夫人的到來,自己可是特意把別的病人都推到後面去了。


  不妨,趁著這個機會登門造訪下藺澄,順便討點膏藥回來,有備無患。


  她有些疑惑的是,藺澄除了在婦產科上造詣極高,在心理學上也有極高的天賦,靳先生幹嘛捨近求遠,不去找藺澄幫忙,而是找上自己呢?

  她絕對想不到的是靳韶琛根本就不清楚藺澄在心理學上還有得天獨厚的天賦,心理學是藺澄出國后私下輔修的,哪怕對自己的親人也沒有大肆宣揚過,外界知道的更是寥寥無幾。


  藺赫隱隱約約有些知曉,藺澈倒是清楚的,連藺家父母都被瞞在鼓裡。


  很快,她又想通了,或許靳韶琛是不想自家夫人曾經的遭遇落到相熟之人的耳里,成為有心之人搬弄是非的依據。


  別人或許不可信,藺澄的人品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


  *

  沈安諾收下了墨醫生非要讓她收下的那管膏藥,從診療室出來的時候,她的步履明顯輕鬆了不少。


  心裡的壓抑,也減輕了不少,跟墨醫生的這兩小時聊天,收穫頗豐。她被墨醫生灌輸了不少的信念,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徹底跟過去說再見,脫胎換骨,走向新生。


  這人,似乎也自信了不少。


  靳韶琛聽到聲音,修長高挑的身子瞬間站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掃了兩三遍,確定安然無恙后,抄在褲兜里緊握成拳的雙手才慢慢鬆了開來。


  他出來后,在走廊上半天靜不下心來,腦海里總是不由自主浮現先前她自殘的片段,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他從來不知道,她傷害她自己,比有人拿刀捅自己心臟還來得疼。


  每每坐了五分鐘便陡然驚起,靠在走廊上來回踱步,驅散這股煩人的焦躁不安。


  直到看到她出來后,才覺得仿若死了一次又活過來的人似的。


  不知不覺間,眼前的這個女人在他心中所佔的比重越來越多,多到連他自己都震驚。


  沈安諾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主要是經由墨醫生這娓娓道來的分析,她相信了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意,是與眾不同的。


  一貫心如止水的湖面,盪起了一圈漣漪。


  她突然有些不習慣面對他了,確切地說,她有些不知道用何種態度對他,似乎過去的行不通了。


  他先前衝進來的肢體以及語言的安慰,到底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打動了她那顆築起層層防護牆的心。


  靳韶琛走過來順其自然摟住她的纖腰,沈安諾被動的跟著他的步伐走,他走得並不快,仿若是在遷就著她一般,他平日里的步伐雷厲風行,邁得是大步沉穩。


  這個霸道獨裁的男人,真的是變了不少,連唯一都這麼說,偏偏自己卻拒絕去相信他的話。


  歸根究底,還是她不夠自信,她害怕平靜的生活發生巨大的改變,更害怕的是遺失自己的心。


  沈安諾,你很懦弱,你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心裡冥冥之中跳出來一個小人,義正言辭地指責她。


  她愣了愣,說得沒錯,她其實本質上就是懦弱又自私的一個人。


  也不知道身邊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怎麼會看上自己。


  他陰晴不定、喜怒難測,但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缺點也是一大堆。


  她想得有些多,若不是靳韶琛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走樓梯差點踏空了。


  他被她的粗心大意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女人,他都有些不放心讓她獨自出門了,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只是走個樓梯,還能走到走神。


  沈安諾自然被他疾言厲色訓了一通,她沒有吭聲,垂著頭,一副懺悔反省的小媳婦模樣,看得他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靳韶琛覺得自己真的是病入膏肓了,被這女人吃得死死的。


  上了車后,沈安諾剛系好安全帶,肚子便咕嚕一聲叫了起來,她有些汗顏。


  靳韶琛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嘲笑她,徑自帶她去了萬豪用餐。


  本來準備去寶島茶餐廳的,想到上次就是在那遇到陸霆韜,太過晦氣,於是驅車去了萬豪,萬豪是自己的地盤,萬無一失。


  從診療室出來后,靳韶琛閉口不提裡面發生的一切,生怕又勾起沈安諾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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