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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終章2

  現在想來,當時做這個決定很衝動,甚至說是違背了所有人的初衷,若那時沒有小七的支持,我恐怕撐不到現在,也不可能擁有我身後這棟古樓。


  小黑慵懶的叫了聲,我拍拍她腦袋,點上一支煙,愜意的對著藍天白雲呼出口煙霧,聽著古樓內各種聲音,勾起嘴角。


  身後的古樓坐落在這個城市的黃金地段,算是文化遺產,我從一個富商手裡贏來的,也是我第一次利用蘇門秘術贏來的。


  當時這棟古樓流傳著不少危言聳聽的傳聞,說白了就是鬼物,入屋者必死無疑,古樓存在了百年,一直都空關著。


  富商看上了這片地區的商機買下它,原本想用此樓的文化做宣傳,結果死了不少人,至此之後,他便流年不利,身邊大小貨事不斷。請了不少高人都無果,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向他推薦了我。


  至今,我還不知道這個推薦人是誰,當富商找到還在端盤子的我時,我連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下來。富商見我很年輕,並不相信我能辦成這件事。


  我本不想理會這種勢力的人,但此人說話極為難聽,我為了爭一時之前與他立下賭約,如果我擺平此事,古樓歸我!


  富商財大氣粗不願輸給我這種小人物,當下就找來律師簽訂協議,立下合同后,我帶著小七和阿玖前往古樓。


  從沒有碰過這塊的我,內心是一點都沒有底氣,儘管我擁有蘇家前輩的所有記憶,但並不懂用法,小七跟隨在我身邊,指引著我驅除了古樓的惡靈,教了我不少東西。


  事成后,我把富商帶入古樓,惡靈占樓源自於富商祖輩犯下的惡事,我們外人不能說,這是職業操守。


  在事實面前,富商不得不兌現承諾,將古樓贈送給我。


  有了基業,我們從出租屋裡搬進了古樓,真正意義上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三天後,我讓木工老師傅做了塊匾,黑底金字,匾上寫著四個大字『通源商鋪』,這是我送給小七的裡屋!

  通源商鋪一開就是四年,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這四年,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我想不到的事』


  我從一個小白到現在人人嘴裡的『大師』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期間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不知多少次死裡逃生換來現在的成就與尊敬,我只能說一個字『值』。


  「二爺,有客人!」


  胖子在堂子里大喝一聲,我對著藍天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拍拍小黑的腦袋道:「我們又得幹活了!」


  小黑叫了聲,跳到地面上,伸了個懶腰后,爬上我的肩頭,蹲坐在我右肩上,隨著我朝堂屋內走去。


  這次來的客人是對小情侶,我僅是看了他們一眼便讓胖子打發了!


  不是我擺譜,而是有些活不能接,尤其是作惡多端的人,還有些就是被怨靈纏上的人,像這對小情侶便是后一種。


  最開始建立『通源商鋪』時,很多規矩我都不懂,什麼案子都接,因此給蘇家帶來不少麻煩,作為『通源商鋪』的老闆,小七為此沒少牽累,慢慢的我知道蘇家與那個世界簽訂了外人不可知的秘協。


  鬼有鬼的規矩,有些規矩不是我們人類可以打破的,蘇家存在的意義是維持兩界的平衡,而『通源商鋪』便是兩界的窗口,我做的不僅是活人的買賣,還有死人的。


  我手上有一本無字賬簿上面記載了所有經我手的案子,一字一句都會反映到那個世界,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得問清來由才能決定,所以一般我接活需要三天的等待期。


  不管你什麼來頭,這就是我這邊的規矩,尊也得尊,不尊也得尊!


  小情侶很囂張,女的應該挺有錢,走的時候撂下狠話,我從不以為意,像這樣的客人見多了,大部分都是不了了之,也有真的找人上門鬧事的,但這些人最後還得磕頭下跪來回來求我。


  每次我拒絕客人時,胖子都會數落我一頓,有錢賺的買賣不做,總是接些沒有油水撈的活,他一抱怨,小黑就會凶他,他又不敢招惹小黑,只好氣得哇哇叫,每次看他這樣子,我就笑笑,有些秘密只有你知我知,爛在肚子里。


  知道我另一個身份的人不多,除了小七隻有阿玖和胖子,陳麗能猜到些,之前在南部賭庄時,他見過我另一面,但他不會問他不該問的,所以這四年我們幾人關係一直相處的很融洽。


  我用胖子的十萬塊啟動了『通源商鋪』,他們便辭了工作來店裡幫忙,技術活自然是用不上他們,但胖子與陳麗的公關手段,這些年替商鋪拉了不是客人,外出幹活的事便是我與小七的人物,阿玖依舊是我的保鏢與司機,好幾次能死裡逃生,也都有他的原因。


  小七每月月底都回回蘇家,待個三四天的樣子回來,每次來都回帶些消息。我很清楚她留在我身邊的時間越來越短,這些我倆都沒有明說,蘇老爺子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常年與那些陰物打交道,攝入陰氣太重導致!作為蘇家的繼承人,蘇七七遲早是要回去繼位,承擔起蘇家一代代的責任。


  我很珍惜每天與她相處的日子,彼此說好,離開的那天誰都不要說出來就這麼散了,就當留給重逢有個喜悅。


  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快,記不得是夏天的那個月份,小七回了蘇家后便再沒有回來。我等了一星期、一個月、一年.……

  今年是『通源商鋪』開設一來的第四年,也是小七離開的第二年。兩年前的一次任務中,小黑回到我身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對我的眷顧,從我身邊帶走一個,又同情我的寂寞,給我送來一個寄託,但很大程度上,小黑的出現確實填補了我內心上的空缺!


  這兩年,說句實話,我並不缺女人,可以說有很多女人追求,但我很少去勾搭,只在很強烈需求時,才會花錢找一個發泄下。


  胖子說我再這樣去會無能的,他與陳麗總是會千方百計給我找對象,因為他倆都脫單了,所以他們想我儘快有個伴,畢竟小七走後,我似乎對女人失去了興趣,陳麗怕我變成他那樣,急的就跟我老媽子似的,恨不得天天往我床上送女人!

  我再解釋自己的性取向正常也沒用,只好找了個借口逃回老家。


  早兩年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我收到過父親發來的簡訊,那時手機還沒換號碼,可能是七爺把實情告訴了,之後那個號碼不用了,便沒再與家裡聯繫。


  這四年下來,我賺了不少錢,買了房也買了車,覺著到了可以回去的時候。


  足足開了兩天的車才回到老家,車子開進群里,周圍圍著不少小孩,跟著車子跑,小黑坐在副駕駛上,扒拉著窗口開外面,她顯得很興奮,不停的低鳴!

  村子跟我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路邊寬了些,也更平整了些。


  我把車子停在了自家門前,還沒進門便聽到屋裡的爭吵聲,站在門外,我看到后媽拿著擀麵杖指著老爸吆喝,老爸還是像以前對她忍讓,不怎麼說話,生氣也是蹲在地上抽煙。


  他們還是老樣子,只是老爸看起來老了很多,頭髮都花白了!

  我剛要推門進去時,后媽對老爸動手了,擀麵杖毫不客氣的砸向老爸的腦門,我皺起眉頭,併攏兩指,吟咒而起,一道紅光射出纏住了后媽手裡的擀麵杖,阻止了她的行動。


  后媽用力掙扎發也無濟於事,她后怕的尖叫起來,像是見了鬼似的。


  這時,我走進屋內,從她手裡奪下擀麵杖甩在地上道:「再干打我爸一下試試!」


  后媽見到我時兩眼瞪的比球還大,愣了半餉后鬼叫了聲衝出屋外。我把老爸攙扶起來送進屋裡,他看到我后,像個孩子似的扒在我身上哭了!


  本打算放下東西走的,這晚老爸拉著我去了小閣樓,那裡曾是我的房間,現在還保持著原樣。后媽本來要把它變成儲藏室的,老爸一直不同意!


  我在小閣樓里住了三天!自打那次假死後,老爸與后媽就離婚了,后媽沒有經濟來源,法院把小雨判給了老爸,但小雨還小,老爸為了她沒有趕走後媽,兩人就這麼湊合著過日子。


  大房間留給了后媽住,老爸住在我這個小閣樓里。一年前小雨靠上了外省的高級中學,一年回來兩次,家裡的錢都花在了學費上,現在老爸年紀大了,拿著退休金,家裡種點蔬菜拿出去賣,生活算不得好,但還夠用,就是想小雨,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前妻,無奈下只好蝸居在這個村子里。


  小雨很懂事,離開家的時候,老爸就把離婚的事告訴了她,他不想讓小雨跟我一樣,帶著恨離開。


  小雨所在的學校里我居住的城市不遠,坐動車的話也就四個多小時,我答應老爸會常去照料她。


  我在家的時候沒見過再沒見過後媽,多住了一晚,第五天早上離開時,后媽買了菜回來,從我身邊走過時依舊帶著怯懦的眼神看我。


  這一走我不知道何時再回來,我當著后媽的面道:「要是過不下去了就來找我!」


  這幾天我一直勸說老爸跟我走,但他還是放心不下后媽,這是他的選擇,離婚了還能住一起,不是因為感情而是習慣。


  上車時,后媽敲開了我的車門,我知道她是來要錢的,羅里吧嗦一大堆,我只說了一句話。「對我爸好點,我每月給你五千生活費,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打我爸,我要你生不如死!」


  其實在這五天里,我私下找過她,也讓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有些話點到為止,諒這個女人也不敢再亂來。


  回到『通源商鋪』這五天,胖子接了不少案子,我從中挑了三起,其餘的都退了,按照規矩辦事。


  三件案子,一人挑,說實話很累,越是這個時候,我越發的會想念與剛開始的那段艱苦日子。為了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下去,那時我與小七真的是沒日沒夜的幹活,賺的真是血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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