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拜師名將學武藝
李寧整日蒙學,自覺讀書識字十分無趣,雖然他時常表現出驚人的聰慧,令老師趙宗儒十分喜愛,還收他做了關門弟子。
但李寧沒有顯得過分妖孽。他深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因此總在人前故作勤奮,故而各門功課在同齡的諸多王子王孫中理所當然的拿得第一。他雖不是嫡子卻讓太子李誦、父親李純都十分喜愛。
然而,作為一名心裡年紀超過二十的穿越者來說,李寧深知這點小聰明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努力強大自己。若是有人存心想害他,絕不是再派些柔弱宮女使些下三濫的小手段。隨便一個成年刺客都不是李寧能對付的。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強體魄、鍛煉身體。
因此,李寧時常向他爺爺太子李誦和父親李純請求學武。不過,均被他們以年紀太小拒絕了。
李寧沒有就此放棄,不久后,淮西反叛、局勢緊張,十六路藩鎮聯軍與淮西僵持不下。李寧依此為由常常說對爺爺李誦說要學好武藝,長大后要平定藩鎮、掃平天下。
貞元十五年(公元799年)十月十九日這天,年僅十八歲的邕王李謜突然病逝。
邕王李謜本名李源,原是太子李誦的第二子,但皇帝李適特別喜愛他,命他為自己的第六子。主要原因是,李適特別喜愛聰慧的第五子肅王李詳,不過李詳年僅四歲就早夭了。
這時李源剛好這時出生,便被李適養孫為子。貞元四年(公元788年)六月時,李源直接封為邕王,改名李謜。而李源的哥哥李淳,也就是李寧的父親,才一同被封為廣陵郡王。
李適更是直接給李謜定了文敬太子的謚號。面對亦子亦弟的突然病逝,太子李誦也十分悲痛。加之李寧天天央求學武、鍛煉身體,李誦很爽快地答應了。
恰逢少府監李愬被調任為太子左庶子掌管太子宮門禁衛,李誦便安排李愬教導東宮諸位皇孫、皇曾孫武藝。
李愬是西平郡王李晟(奉天之難第一功臣)第八子,容貌俊秀,自幼武藝超群、騎術精湛,頗得皇帝李適寵愛。因門蔭封太常寺協律郎,后升任衛尉少卿。這衛尉是掌管宮廷、祭祀、朝會的儀仗帷幕,就是天子的儀仗團隊。由此可見李愬恩寵優厚。
說來也巧,李寧記得他正是貞元九年(793年)李愬之父李晟去世那天穿越的。李愬服滿喪期后,皇帝李適感念其父李晟平定奉天之難的功績,直接任命為太子右庶子,連升數級,隨後李愬又升為少府監,現在調為太子左庶子,掌管東宮禁衛侍從。所以被太子李誦請來教導諸位皇孫、皇曾孫武藝。
東宮內與李寧同齡的皇孫皇曾孫眾多。太子李誦有子二十一人、女十七人,在大唐皇帝中排名第二,僅遜排在第一位的唐玄宗李隆基。
此次一同學武的就有在靜心院讀書的十六人,十歲的李漵、李滋;九歲的李淮、李湑、李浥、李況;八歲的李溯、李泓;七歲的李寧、李潤、李溢、李濟;六歲的李濯、李寂,五歲的李宥、李灞。
這一大群孩子都是皇孫、皇曾孫,但因為各自母妃的不同又分成幾個團體。李泓、李漵、李溢、李寂屬於太子妃一派;李滋、李溯、李濯屬於趙承徽一派;李淮、李況、李濟屬於董良媛一派;李宥屬於郭郡王妃一派;其他的李湑、李浥、李潤、和李灞等人則沒什麼後台。
李寧在東宮與諸多王子王孫一同蒙學時,稍加留意就發現了他們錯綜複雜的關係。那麼多五到十歲的孩子一同蒙學,又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自然一言不合就經常發生衝突。為此太子李誦傷透了腦筋,索性一股腦把他們全部交由李愬嚴加管教。
李寧知道是竟是由李愬教導武藝,心中別提多高興了。因為他知道李愬就是後來雪夜襲蔡州,活捉淮西吳元濟的名將。得此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表現,成為李愬的親傳弟子。
這年秋日的一天下午,一起學習的十六個孩子未時三刻便早早下學,被安排在東宮的練校場內等候武學師傅李愬。因為是太子親自要求的,也沒人敢第一天就不來。只見他們稀稀散散的在校場閑逛,有的捉蛐蛐,有的玩遊戲,還有的追逐戲鬧。直到太子李誦和左庶子李愬來到后,才慌忙前來拜見。
太子李誦道:「自即日起,汝等跟隨李師傅練習武藝,務必聽從李師傅的所有安排,不得有誤!」
「謹遵父王教誨!」
「謹遵祖父教誨!」
隨後太子離去,李愬接管了這群熊孩子。開始他們還算老實,可等太子李誦出了校場就立刻鬆了一口氣。驕縱的王子王孫們根本不買這位年僅剛剛二十齣頭的武將的賬。他們稀稀散散的站成弧線,有的抓耳撓腮、有的相互嬉鬧,絲毫不在意這位將軍。
李寧則是在一旁站立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倒想悄悄這李愬的真本事。
李愬看著這群不服管教的孩子也頗為頭大,奈何太子親自請他教導。他必須教出成績才能對太子有所交待,才不會墮了他父親的威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己,畢竟他突然陞官數級,外界怎麼傳的都有。他快成了只會拍馬屁的紈絝子弟了,他也必須證明自己。
看著這群孩子散漫的樣子,李愬突然大聲呵斥道:「爾等都站好了,嬉戲打鬧,成何體統!」
這些孩子突然聽到李愬大么大嗓門的訓斥,一下也愣了,還來不及站好身姿,又聽李愬大聲道:「太子殿下既已派吾教導諸位武藝,日後在這校場之內,必須一切聽我吾排。吾姓李,汝等在校場內見到吾,必須稱吾為『李師傅』。太子殿下已經應允,汝等每日未時在校場習武,日日不斷。從明日起,必須準時前來。未按時前來或無故缺席者,取消日常休沐時間用來習武,再者必須身著胡服便裝,」
聽到這后,這群孩子頓時怨聲四起,小聲議論。
李愬又道:「今日是汝等第一天前來習武,不做過多要求,但明日必須按規定去做。」
李愬接著道:「首先來學習列隊,汝等從高到底,從左至右,依次站成一列。」
李愬說完,這群孩子似懂非懂,行動遲緩。李愬又喊道:「最高者站在最北方,最低者站在最南方,行動啊!」
這群孩子這才聽懂,開始行動起來,不過接下來就出亂子了。
李漵率先站在了很靠北的位置,而李滋也跟了過去站在他的北方。這下李漵不樂意了說道:「吾最高,吾應在最北方。」李滋道:「吾才最高,吾要站最北方。」李漵大怒:「明明我最高!」李滋也不敢示弱道;「吾比汝高!」
其他三四處也發生了激烈的爭辯:
「吾比汝高!」
「汝沒吾高!」
「吾比汝高!」
李愬頓時一臉漆黑,就一個身高都能引起爭執,實在是無奈,他訓斥完了這邊,那邊又起爭執。關鍵是爭執雙方的身高確實相差無幾,他只得快刀斬亂麻得安排好。被分到北邊之人自然一臉得意,而分到南邊之人又十分不服。然而被安排好人又與旁邊的人爭論了起來。
李愬實在無奈了,心裡暗想:「這幫小屁孩也太爭搶好勝了吧,為了一個位置都能吵這麼久。」他只好考慮換個排列方法,突然大聲道:「安靜,安靜,現在按年紀長幼大小從北到南戰隊,不得爭吵。」
這下眾人才沒有爭議,按照年紀長幼站好,李寧排在第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