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和他挺配的
霍錦臣的回應是……招來侍應生,上一份全新的餐具。
他要點新的東西。
簡雨濃放下手裡餐具,抽過餐巾紙擦好自己的嘴唇,「你自己吃吧。」
她要去找霧深深。
或者,一個人回家也好!
總之,簡雨濃就是不想和霍錦臣待在一起。
「坐下。」
霍錦臣抬眼冷冷道,平淡的語氣卻不容人拒絕。
「你命令我?」
簡雨濃雙手撐在桌面上,「霍總,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你公司里的小秘書?不好意思,我已經辭職了。我當年也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那就是我的態度。我非常非常願意和你離婚。」
「我知道是我媽用了手段逼迫你。」
「沒有。她沒有用手段逼迫我。」
簡雨濃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冷漠笑容。
逼迫?
簡雨濃覺得霍母做的那些事情用噁心這個詞來形容可能更加合適。
但那到底是霍錦臣的母親,當人子女的面前這麼罵對方的母親,這不是簡雨濃的家教。
霍錦臣直接握住了簡雨濃的手腕, 「坐到我對面還是坐到我懷裡面, 你自己選。」
簡雨濃狠狠瞪著他,準備叫人,霍錦臣卻看透了她的想法,冷笑道,「這家餐廳里裡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如果想叫人來欣賞,大可以扯開喉嚨喊。」
簡雨濃皺眉,「 好,我選擇和你好好談。」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她選擇退讓,很識時務。
簡雨濃重新坐回去,重新拿起刀叉,「你看,如果我們倆有仇, 我可能已經用刀叉插到你的脖子大動脈上。你可能已經去見上帝了。」
怎麼可能還有資格威脅她?
霍錦臣眉眼沉靜,「那你可以試試。找得著大動脈嗎? 要不要我脫了衣服,方便你用刀子捅上去?下不去手?要不要我們換個地方?去隔壁的酒店? 」
「誰要跟你去酒店?」
簡雨濃白他一眼。
霍錦臣嘴角的笑意淺薄,「你知道一刀下去的時候,怎麼樣才能讓人死的快 嗎?要選在人血液循環最快的時候,也就是興奮的時候。讓一個男人興奮起來其實很容易,在床上,即將登上頂峰的時候,一刀下來,血可以濺到天花板上。」
簡雨濃聽他的描述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我們可以床上試試。」
霍錦臣對她笑了笑,然而笑意未達眼底。
簡雨濃不悅得眯眼,「我沒興趣殺你。我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仇怨。」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霍錦臣冷冷道,質問的聲音稍微提高了音量,「沒仇沒怨你消失五年的時間?我看你對我的怨恨特別深。」
簡雨濃低頭,淺淺喝了一口水,「過不下去了,所以就離婚了。你知道我的底線,但是你卻狠狠地踩了上去。」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霍錦臣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人?」
「其實,想分手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理由。我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辛苦。 幸好我們是隱婚,否則當初我就變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簡雨濃搖搖頭,「霍錦臣,你確實很好。但是 我不敢繼續賭下去,人性這個東西經不起考驗的。感情也是這樣!我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的感情,不是那種隔天就被你媽或者誰誰誰插上一手,隨時隨地都想要散我們。或許你能抵抗地住一天,抵抗的住一年,難道你能抵抗住五年嗎?」
「五年而已!我當初想和你過一輩子!五年算什麼?」霍錦臣冷笑。
簡雨濃讓自己的語氣儘可能地平淡,不想觸怒霍錦臣,「我不孕不育。我不能生孩子,你要因為我和你所有的家人都這麼對抗下去嗎?對啊 ,只是五年的時間,跟一輩子來比確實不算長。但要是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別人都有孩子了,你是霍家的繼承人,卻沒有一子半女,你仍然覺得我們在一起重要嗎?」
「我們可以抱一個孩子。」
「你知道我有精神潔癖,我絕對不允許你和別人生孩子。」
簡雨濃近乎殘忍的地打斷他,「不要以為我愛你就會不忍心你斷後,讓你和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做不到。我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但是我又不想你因為我的自私恨我。所以我寧願和你離婚。雖然當時你恨我,但我覺得時間過去,你會懂我的。這對我們來說都好。愛情只是人生里的一部分,它不是全部。你教會我追求夢想。我覺得現在的我過的很好。我也希望你過的很好。」
霍錦臣臉色越來越難看,「說那麼好聽……」
「你覺得我說的難聽?」
這個男人真的好難應付。
簡雨濃微笑著,那就說點真的很難聽的東西吧,「你說得對,這些都是我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實真正的理由是……我愛上其他人了。」
哐當。
碗碟碎裂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簡雨濃睫毛輕輕顫動,「你這個人脾氣真差。是你嫌棄我說話好聽的,我說話一難聽,你就開始摔東西。怎麼過去了五年的時間,你還是老樣子呢……」
沒回應,餐廳裡面空蕩蕩的,霍錦臣已經離開了。
霧深深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雨濃……你和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嗎?」霧深深抱著雙手,「 你真的不愛他了?」
「小姨,我配不上他。你就這樣想吧。」
霧深深幾次欲言又止,但看簡雨濃一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樣子,她選擇沉默。
霧深深第二天回國。
簡雨濃送她去機場。
在門口,霧深深一直拉著她的手確認,「你一定會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一定會回來的。小姨別擔心。」
以前是為了躲霍家人,現在什麼的話都說開了,簡雨濃也不想再躲下去了。
「你也可以把那位神秘先生一起帶來。讓小姨見一見吧……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問問他有沒有時間。」
時辰一直都很忙。
簡雨濃人在蘋果城,而時辰卻生活在羅馬。
用時辰的話來說,她和他走太近得話,並不有利於簡雨濃的生活。
簡雨濃打算回到家再給時辰打一個電話。
剛剛進門,就聽到傭人說,時先生來了。
琴房裡面傳來鋼琴的聲音。
簡雨濃站在門邊默默聽了一會, 鋼琴聲從激揚過渡到沉靜,最後餘音繞梁。
時辰緩緩垂手,「回來了?」
「很好聽的曲子,叫什麼名字。」
「《少女的祈禱》」
時辰起身,「這是我爸爸最喜歡的曲子。」
簡雨濃第一次聽到時辰提起家裡人。
「你爸爸是鋼琴家? 」
「不是。」
時辰站在落地窗前,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後院裡面的花卉,生機盎然,都是簡雨濃辛苦耕耘的後果。
她喜歡鼓搗這些東西,即使髒兮兮的,她也無所謂。
或許是植物很好看,時辰的心情還不錯,願意和簡雨濃聊上兩句,「我的母親是鋼琴家。」
簡雨濃的腦子裡面浮現出來的畫面是時辰的母親彈奏鋼琴曲,時辰的父親抱著時辰一起聆聽的樣子。
「難怪你鋼琴彈得這麼好。」
時辰的話有點少,簡雨濃又不想氣氛冷下來,大概只有誇獎,不停地誇獎才會讓氣氛變得和諧一點。
「我媽媽從來沒有教過我。」時辰淡淡道,「我的鋼琴都是我父親教的。」
簡雨濃呵呵乾笑兩聲,感覺天被他們倆聊死了。
「哇,那你爸爸也很厲害,不是一般人。」簡雨濃乾巴巴地說。
「是挺厲害的。」時辰淡淡道,「他殺了我媽,不是一般人。」
簡雨濃:「……」
她真的徹底找不到話了。
所以這是時辰有心理問題的原因?
出生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
簡雨濃一時間想得有點多。
雖然她跟時辰已經認識了五年,比認識霍錦臣要久,時辰還幫了她很多,但時辰一直都是名副其實的神秘先生。她只知道他是義大利華人,非常厲害,人脈關係之廣超出她的想象。
「你今天為什麼沒有跟霍錦臣離開?」
時辰轉過身來,淺色的眸子望過來,壓迫感撲面而來。
簡雨濃眼眸別開,「都過去五年了,其實這樣過一輩也不錯的。」
「你確定不錯?」
時辰走到簡雨濃的面前,「那你為什麼不接受我?」
面對時辰的指控,簡雨濃的反應是裝傻,「你在追我?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五年的時間,一年見一兩次的頻率,這是在追求?
這樣的腦迴路,簡雨濃可不認同。
時辰的手忽然間放到簡雨濃的腰間。
幾乎是本能得,簡雨濃蹦到一邊,躲開了。
時辰似笑非笑,「騙得過別人,你也騙不過你自己的身體。」
簡雨濃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我是被你嚇到了。」
「行了。」
時辰懶得拆穿簡雨濃,「我不想看到你嘔吐的樣子。」
簡雨濃輕輕嘆氣,肩膀耷拉,「說真的,我這個毛病改不掉了。要不……」
「不要!」
時辰拒絕跟簡雨濃髮展,「有些人只能遠觀。 」
言下之意就是,我受不了你動不動就吐的習慣。
時辰看著簡雨濃, 「其實我覺得霍錦臣挺不錯的,至少能忍受那個動不動就吐的你。 光沖著這一點,我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你在罵他重口味?我有那麼糟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