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就這麼想死
霍錦臣難道是怕自己會給白如難堪嗎？
不，他想的太多了， 她根本就不會對白如怎麼樣。她哪兒有資格？
這一場婚姻，三個人太擁擠，她就是那個多出來的人。該難堪的人是她！
「小姨，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你只能被動等著。」
霧深深心疼自家小迷糊，她其實是想告訴她，沒有孩子你再懷上就是了。可是沒有愛，只有孩子的婚姻，有什麼幸福可言？
霧深深自己遲遲不結婚的原因就是想找一個愛人，並不想隨隨便便將就。
她自己都不能接受沒愛的婚姻，怎麼能對著簡雨濃說出來忍一忍這種話？
忍忍這兩個字多麼傷人。
霧深深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是一個媒體界的朋友，帶來了一個非常爆炸性的消息。
白如自殺了！
「確實嗎？」
霧深深和簡雨濃都吃了一驚。
「人現在還在醫院裡面搶救呢！」
為了證明給他們看。
那個朋友還發來幾張照片。
白如渾身是血，被人抱出來。
她手腕上包了厚厚一層。
簡雨濃的目光忽然間定在了那個抱著白如的男人身上。
白色的襯衣上也沾染了鮮紅的血。
英俊的側眼如刀斧切割過分明。
這樣出類拔萃的長相，整個南城不會有第二張臉。
是霍錦臣。
剛剛他急急忙忙出去，就是為了去救白如。
「挺好的。有霍錦臣在，白如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簡雨濃輕描淡寫得說。
肯定的語氣，讓霧深深心疼。
新婚的丈夫，抱著另外一個女人，上了頭條，新婚妻子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嗎？
「小姨，說不定霍錦臣這一次會下定決心離婚。」簡雨濃故作輕鬆，她不想讓小姨跟著擔心，人總是要長大，不能夠總是這樣讓長輩擔心。
「那麼，一切都可以解決了。」
霧深深卻不高興，「解決什麼？他確實是解決一切，離婚又結婚，美人在懷，幸福美滿得生活下去。可是你呢？今天你和他結婚的事情鬧出來，再被白如這麼一鬧，你就變二婚頭了！還是南城最有名最凄慘的那個！一天的時間，你就變成了棄婦！濃濃你知道二婚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那也總比沒有愛情，這樣熬著一輩子好！小姨，我真的那麼無辜嗎？別人不會覺得我無辜，只會覺得我活該。我要是霸佔著不走，我也不會高興！不如成全他們！」
霧深深沒有想到這一番話會從簡雨濃的嘴裡說出來。
「好！」她也不是什麼貪圖豪門的拜金女，「沒事！大不了小姨一直養著你！小姨努力工作，到時候帶你出國！不信了，咱們濃濃這麼個好姑娘會沒人要！」
多感激，在最困難的時候，身邊有一個支持你的長輩，親人，朋友。對簡雨濃而已，小姨霧深深就是這樣一個美好的存在。
「小姨，我們收拾東西走吧。」
「好！不等著被趕出去！我們自己走！」
臨走的時候，簡雨濃擬下了一份簡單的離婚協議。
協議上很簡單，沒有任何要求，只有一句話：我願意離婚。
傻姑娘不願意要霍家一分錢。
霧深深雖然覺得小迷糊很傻，可還是由著她去了。
*
醫院。
白如搶救過來，被推到病房休息。
她緩緩醒過來，手腕間的疼痛要命，可是看到床邊站著的霍錦臣時，她心裡高興，臉上卻又彆扭地轉到一邊。
「你來幹什麼？讓我死！」
「就這麼想死？」
霍錦臣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的發問。
白如倔強點頭，「對！」
「呵……」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一聲冷笑。
白如的手腕忽然間被霍錦臣拿起來，他在她的傷口上稍微用力，白如就疼得變了臉色，整個人在床上顫抖。
「你幹什麼？」白如不敢置信得看著霍錦臣。
陌生的感覺一點點充斥著霍錦臣的面孔。
「如果真的想死，就不要用這種方式！果斷點，從樓上跳上來，什麼都解決了。跳樓的時候最好是臉先著地，血肉模糊到誰也不認不出你，反正你也不要臉了。」
霍錦臣甩開她的手。
白如只覺得心都要碎了，「你盼著我死？霍錦臣，你變了！」
「是！我變了。你才知道？要不然我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如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以前霍錦臣從來就不會這樣對她說重話，更不會對她動手，分開不過一個月而已，為什麼會突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是在乎我的。如果不在乎我，你怎麼會在接到我簡訊的時候跑過來！既然那麼盼著我死，你不如當時就讓我死了呢！」白如擦掉眼淚，哀求得看著霍錦臣，他身上的白色襯衣還沾染著她的血，一向注重儀錶的男人穿著這麼一件皺巴巴的衣服過了一夜，分明就是在等著她醒過來。
這不是在乎是什麼？
白如在努力尋求霍錦臣愛她的證據。
她不能接受霍錦臣真的離她而去的事情。
「錦臣，在國外的日子我一直都在等你。我以為你會來追我回來。即使是跟那些男人傳出來的消息，全是我故意的。我想讓你生氣，你要是在乎我，就應該來追我。只要你來，我就會跟著你走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真的離我而去的人居然是你。」
「錦臣，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錦臣，我不能沒有你。」
白如哭得快要喘不過氣。
如果是以前白如掉了一點點的眼淚，霍錦臣都會心疼倒手足無措，費盡心思來給她安慰，讓她心情好起來。
可是現在的霍錦臣只是沉默，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更別說是有什麼行動了。
「晚了。」
霍錦臣英氣的眉頭皺了皺，「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晚了？」
簡單兩個字像是一道悶雷，在白如的腦海里炸開。
既然這個男人心硬如鐵，白如也要破罐子破摔，一改剛才低聲下氣的樣子，「我自殺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你說要是我對記者說你是負心漢，你可能也不在意。但是你那個出身平凡的小妻子明眼人一看知道是小三……
甚至是不需要白如說簡雨濃是小三這句話是，不明真相的人總是十分樂意圍觀這些豪門八卦，到時候流言蜚語肯定會比小三這個稱呼更加精彩。
霍錦臣的臉色更加陰鷙，呼吸跟著沉重，「白如，你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很讓人討厭嗎？不要再糾纏了，我們倆已經結束了，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忍不住冷笑，「你捫心自問，現在這副嘴臉到底是因為覺得失去我難受還是自尊心作祟，你不就是喜歡被人捧著的感覺嗎？我能捧你一輩子不成？還有，我們倆從未正式在一起過。你從來沒有答應過我當我的女朋友。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出現在這裡，只不過是念在我們相識一場不想看你真的想不開。」
白如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在被子裡面誰也看不見她的指甲深深得掐入掌心裡的嫩肉，疼痛讓人清醒，也讓人瘋狂。
「滾！」
白如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到霍錦臣的話！
「好自為之！」
霍錦臣轉身離去，沒有任何猶豫。
白如終於崩潰，伏在被子裡面用力的哭了出來。
病房裡面女人壓抑又凄慘的哭聲穿透門板。
在外面等候的許逸致忍不住搖頭，這又是何苦呢，女人啊，得什麼都別得公主病，這簡直要害死人啊！
「我先回去了。這邊你安排幾個護士，關照著。不要再出什麼事情。」
霍錦臣對許逸致叮囑道，「不要放任何記者進來。白如以後還要做人。」
說到底，這個男人實際上並沒有在剛剛在白如面前表現的那麼鐵石心腸。
許逸致在霍錦臣的肩頭拍了拍，「兄弟，你真的放下了？我挺為你高興的。脫離苦海啊！」
霍錦臣揮開他的手，家裡的電話這個時候打來。
「混賬！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幾乎要將霍錦臣的耳膜震破。
「快回去吧。我為你點根蠟燭。」
許逸致估計霍錦臣要慘了。
「先回城西的別墅。」
城西別墅就是他和簡雨濃的新房。
霍錦臣身上的衣服不能穿回霍家老宅，爺爺奶奶迷信，看見帶血的東西，到時候只怕會更加遷怒白如。
萬萬沒想到，他這一回去就像是自投羅網。
爺爺奶奶正好就在新房等著他。
「臭小子！新婚夜，你居然不在！」
霍老爺子提起拐杖就要上手打他，被他妻子攔住。
「你先去換衣服。穿成這個樣子像什麼話？」奶奶明顯冷靜多了。
霍錦臣換好衣服下來，自發跪在了倆老面前。
「你是不是打算和雨濃那個丫頭離婚了？給奶奶說一句實話，只要你願意，我做主，你可以 立刻離婚，去娶白如。」
「奶奶，你說什麼？結婚離婚哪兒能這麼兒戲？當初要結婚的是你們，現在離婚的也是你們，鬧著玩兒嗎？」
霍錦臣跪的筆直。
爺爺奶奶對視一眼。
還好！
還算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