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知你深淺 知我長短
第八章
「大嫂走了？」
霍錦臣從樓上下來，身上帶著沐浴后的清爽氣息。
簡雨濃點頭，「走了。」
霍錦臣大嫂是被氣走的，走的時候瞪了簡雨濃很久，才擠出來一句硬邦邦的話，「錦臣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粗魯的人？」
簡雨濃自認是個對待長輩很有禮貌的人，長輩問話有問必答才是中華禮儀是不是，所以她帶著笑回復，「你去問霍錦臣啊。」
大嫂氣得摔門走人。
霍錦臣喜歡的那個明星確確實實是個大美人，那天驚鴻一瞥，簡直是驚為天人。
簡雨濃忽然間回過神，「我怎麼覺得你嫂子長得跟那個那個好像啊……」
霍錦臣已經喝掉了一碗湯，沒搭理簡雨濃沒頭沒腦的這句話。
「就是你那個女朋友啊！」簡雨濃戳戳霍錦臣的胳膊。
砰！
霍錦臣把湯碗往桌上不輕不重得一放。他現在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就上頭。
「簡雨濃，你這是在吃醋嗎？」
霍錦臣嘴角勾起邪笑，面上似笑非笑。
「霍錦臣，你當你是人民幣還是速食麵呢！人見人愛還是人人都想泡你？」
「作為妻子，總是在丈夫面前提起其他女人，不是吃醋是什麼？」
「我們這是隱婚！就是我們都不當自己結婚了，算什麼夫妻？」
霍錦臣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頓時定在簡雨濃的臉上，修長的手指落到浴袍的腰帶上，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一點點鬆開，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你幹什麼？」簡雨濃警覺得站起來，一言不合就脫衣服是什麼鬼？
「我聽出來你是埋怨我沒有履行丈夫的職責。」
霍錦臣朝著簡雨濃逼近，她被困在了牆和他的臂彎之間，炙熱的呼吸在頭頂上盤旋，簡雨濃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裡，渾身僵硬得厲害。
霍錦臣的手撫上簡雨濃的臉，沒想到指尖下的肌膚嫩滑得如同剝殼后的荔枝。
「如果你有怨念，我大可以在某些方面滿足你。」
那晚上的記憶細節不大清晰了，可是霍錦臣仍記得簡雨濃的滋味不錯，如綢緞絲滑，出了汗之後在掌下滑不留手。
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單薄的身子已經抑制不住得顫抖起來。
眼角，甚至有眼淚滾了出來。
霍三少這一生何嘗碰上過這麼個姑娘，對上他的時候怕的要死，提醒了他那晚上是他強迫的她。
「還不滾去休息？」
霍錦臣沒有好氣，鬆開了簡雨濃。
簡雨濃順著牆面滑坐到了地板上，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剛才的接觸給抽離。
「你還記得你是個孕婦嗎？」霍錦臣忍不住教訓她，「以後酒吧那種地方不準再去。」
「知道了。」她垂頭喪氣得應答，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去哪兒？」霍錦臣剛平復一點的火氣又被勾出來了，才說讓她記住自己是個孕婦的，簡雨濃抬腳就往外走。
「回宿舍。」
「回什麼宿舍！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我沒有那個精力送你。」
霍錦臣抬手一指，「你睡一樓卧室。」
「我怕。」
「怕什麼？」霍錦臣以為簡雨濃會說怕鬼什麼的，「有我在。」
簡雨濃怯怯得抬眼，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極快的垂下眼睛往門口走了兩步，「我還是回去睡吧。」
霍錦臣卻回過味了，「你在怕我？」
簡雨濃默認。
就是因為有你在，才害怕的好嗎！
霍錦臣快步上前，大長腿幾步就把撒丫子往外沖的簡雨濃給抓了回來，像是拎著小雞仔一樣往胳膊下一夾。
簡雨濃被扔到了客房的床上。
霍錦臣拿手點著她，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你給我老實點。」
萬萬沒想到他會被女人這樣嫌棄的一天。
「簡雨濃，我發現你長得丑，想得倒美。」
「你覺得美？你覺得被人強迫很美？」簡雨濃抬起蒼白的臉，眼圈泛著紅，滿腹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那晚上是你帶我回家，你給我倒的酒。如果你不失去控制，難不成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強了你？ 那天的回憶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美！」
她伏在枕頭上，發出壓抑又痛苦的嗚咽。
那一天她被簡家人趕出家門，又在一夜之間失去了自己的少女身，簡雨濃是個傳統保守的姑娘，不敢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
一路扛到今天，她終於扛不住了。
霍錦臣等著她的哭聲漸小，朝著她走過去。
簡雨濃卻失控一樣縮到了床角，緊緊抱著枕頭在手裡，「求你了，別過來。」
霍錦臣心口如同被人悶悶打了一拳。
她其實還只是個小姑娘。
霍家養出來的姑娘，像她這個年紀還只知道哪家的包包新款好看，換什麼跑車不錯，受了一點點委屈就嚷著要對方破產。
霍錦臣直接離開，簡雨濃以為他不會再來了，可是他又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
房間的門半開，他的影子投進來，隱隱綽綽。
「我出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霍錦臣站在那兒，手抬起來似乎有推開門的打算，最後還是選擇了放下。
庭院裡面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駛離別墅，最後歸為平靜。
全身心鬆懈下來的簡雨濃躺在床上，胡亂得抹了一把淚。大哭之後，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中午，簡雨濃回了宿舍，帶上了早餐。二貨室友聞到香氣居然爬了起來。
「你昨晚上去哪兒了？」
室友邊喝粥邊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男朋友都沒有呢。」簡雨濃想說自己是個不婚族，低頭就看見了墊在桌子下面的紅色本本，便改了口。有老公不等於有男朋友吧，更何況這老公跟沒有差不多。
「我不信！你長得那麼漂亮，性格又好，我要是男人我都愛你！」
「得了吧你，這頓早飯我不會問你收錢！」
「不是，在我眼裡，你就是這樣！」
「上回你對食堂打飯的大媽也是這樣說的。」
二貨室友有點訕訕的，湊過來，「下午沒事吧，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飯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你有錢？」
「有人請。」
簡雨濃到了吃飯的地方，一看對方是倆男人，隱隱覺得不對勁。
「你朋友？」
「嗯嗯。」室友含糊的點頭。
結果一坐下，對方就問：「你是阿姨介紹的吧？」
「嗯嗯。」
簡雨濃暗中看了一眼室友，敢情這頓飯是相親飯？室友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
說完，還衝著簡雨濃眨眨眼，這是給你謀福利呢。
可是簡雨濃並不想找男朋友。
「真人跟照片有點不一樣呢。」
對方開口就讓簡雨濃不爽。拜託，這年頭連真人的臉都可以是假的，誰還揪著照片當回事呢？
室友倒是有點小心翼翼，「照片稍微修過一點點。」
男人把照片放下去，就將目光投向了簡雨濃，「你朋友？」
「嗯。我朋友，沒有男朋友呢！她在公關部工作。」
「公關小姐？」
男人對視一眼，笑得不懷好意。
「多少錢啊？」
室友以為他們問的是工資，「和我差不多。」
「你們差不多的價格咯。」
男人們笑得更加奇怪。
室友疑惑得望了一眼簡雨濃，表示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簡雨濃心裏面真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
「走吧。」
一個男人起身，走到室友的旁邊，抓起了她的手。
「去哪兒？我們還沒有吃飯呢？」
「我們就是去隔壁的七天吃飯啊。」
「七天，七天不是快捷酒店嗎？」
室友再二也回過神了，開始掙扎，「我不去。我只是來相親的。」
「對啊！我們就是在相親啊！相親相愛啊！不先去開房，怎麼才會知道你的深淺，我的長短？」
二貨室友幾乎被人抱進了懷裡，另外一個男人也來拖簡雨濃的手，被簡雨濃澆了一臉的熱水。
「媽的，都是小姐，裝什麼處？」
那個男人惱怒了。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簡雨濃抬起桌上的茶壺，幸好剛才要了一壺熱茶，這會還燙著呢，往拖著二貨室友的男人臉上澆。
「嗷……」
男人鬆了手，室友幾乎是立刻跑到了簡雨濃的身後，整個人都在發抖。
「快跑！」
簡雨濃大叫一聲，剛抬腳頭皮傳來一陣刺痛，然後就被人拖住。
「臭三八！」
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呼過來，簡雨濃幾乎半邊臉都麻木，唇齒間有鐵鏽的味道蔓延開來。
「雨濃！」
室友尖叫一聲，舉著凳子沖了過來，朝著還想呼第二個巴掌的男人狠狠砸下去。
*
警局。
「這件事對方要求賠償十萬！你們還涉嫌打人滋事，危害公共安全，要拘留三天。」
警察一說完，室友就哭了，「這不公平，是他們先要侮辱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