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與希望

  兩個盤問周玄武的「農民」男子,分別是原來在青石巷那個小院據點的遠藤雄和田源晉三,因為真正總基地的主力都抽調去蜀東備戰武林大賽了,所以就把分堂主田源晉三調往孤山總基地暫時主事。


  田源晉三是知道周玄武,也知道周玄武和吳顯貴等人的恩怨的。


  同時,他也知道周玄武和逆天一直重點關注人物秦少虎的關係,所以,周玄武出現在蛤蟆山,對他來說成為了一個難題。


  逆天在竹海村的原則就是,只要不是軍方或者警方的人有目的的進入山裡,都盡量隱蔽成員,不要驚動對方。


  可以扮作當地村民探知動靜。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逃犯進了這裡,他們肯定不用有什麼擔心。因為逃犯本來就是在逃亡,即便發現山裡關於逆天的異動,也不可能報警。


  關鍵的是,這個人是周玄武。


  而周玄武是秦少虎過得生死的兄弟,秦少虎曾為了救周玄武而叫板吳顯貴,終把自己逼上不歸路,亡命天涯。


  天下無人不知秦少虎和周玄武之間的感情。


  而秦少虎是逆天組織的黑名單人物,所以,田源晉三對這事覺得非常棘手。他還不知道秦少虎被天涯盲人擊殺而死的事情。


  鑒於情況有點特殊,他啟動了山裡的信號設備,打了電話給龜田一夫,報告了周玄武出現在蛤蟆山的事情。


  問龜田一夫該怎麼處理,是幹掉他,還是當作沒事一樣的讓他留在山裡。


  龜田一夫問了一些詳細的細節之後,說:「他應該只是單純的逃亡,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威脅的吧,現在蜀東這邊,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jingcha在到處的搜捕他。」


  田源晉三說:「我就擔心他跟秦少虎的關係,萬一對咱們有什麼圖謀,所以才向總堂主彙報請示。」


  龜田一夫說:「秦少虎已經死了,無論他是不是絕殺者,對咱們都已經不具備任何威脅了。」


  「什麼,秦少虎死了?」田源晉三很意外。


  龜田一夫簡短的說了秦少虎的事,所以,周玄武出現在那裡不可能跟秦少虎有關係,他只能是純粹的逃亡。


  田源晉三說:「那行,我就留他在山裡苟延殘喘下去,不動他吧。」


  在快掛電話的時候,龜田一夫突然想起什麼,喊:「等等。」


  田源晉三問:「總堂主,什麼事?」


  龜田一夫說:「你去找一下那個周玄武。」


  「找他?」田源晉三不解,「找他幹什麼?」


  龜田一夫說:「讓他加入我們。」


  「讓他加入我們?」田源晉三還是有些迷糊,「什麼意思?」


  龜田一夫說:「周玄武是個很難得的人才,曾經是偵探社老闆,後來被吳顯貴誣陷入獄,在獄警陷害的情況下,還能殺那麼多獄警從牢里逃出來,出動那麼多公安武警圍城搜山都沒有抓到,可見他的本事厲害,我們組織現在需要這樣的人才。」


  田源晉三有些擔心:「可是,他能不能為我們所用,死心塌地的為我們賣命呢?」


  龜田一夫很肯定地說:「會的,完全會。」


  田源晉三問:「總堂主為什麼能這麼肯定?」


  龜田一夫說:「因為他現在走投無路,我們給他一個容身之地,他沒有理由拒絕,加入我們,他就再也不用擔心被jingcha通緝和被黑道追殺。一旦加入我們,就是獲得生存機會,肯定會好好的賣力表現。而且,我們也不用擔心他不聽話,可以隨時掌握他的命脈。」


  田源晉三問:「怎麼掌握?」


  龜田一夫說:「到時候把天蠍粉給點他吃,讓他為組織做事才能定期拿到緩解之葯,立下多少功勞,取得足夠信任之後,才會給他徹底解毒,他還不乖乖的聽話嗎。」


  田源晉三這下完全放心了:「行,按照總堂主的安排,是萬無一失了,我這就去找周玄武,打開天窗說亮話。」


  龜田一夫又急喊:「等等。」


  田源晉三問:「總堂主還有什麼吩咐?」


  龜田一夫說:「其一,你先不要這麼急去找他談,可以觀察一兩天,沒關係,不急於一時,看他有沒有什麼動靜。其二,過兩天找他談的時候,不要把天窗打太開了,說我們是很秘密的組織,但先不要說我們是逆天。」


  田源晉三遵命,掛斷電話。


  而二五去農戶家買了些紅薯玉米還有鹹菜之類的東西,回來跟周玄武與另外一名神兵團成員吃過之後,便在就近找了個比較平坦的草坪睡下。


  聊天也都是些關於明天的逃亡和生存之類的事情,周玄武的想法是,等明天了他就佯裝漫無目的的找地方,往對面的山上找去看,據他的經驗判斷,對面的山鐵定就是逆天在這裡的秘密基地所在地。


  而另外的一組人員,李夜行,其實已經進入了孤山。


  他的速度要比周玄武快得多,不但因為他身法快,而且他是一個人,只需要目光一掠之間,環境沒有異常,便一閃即逝了。


  他也不用擔心被逆天的成員發現,秦少虎教過他,萬一被逆天的人發現了,就稱自己是尋師訪道的世外之人。


  一日之間,他憑著閃電身法尋找過兩座山峰,進入了孤山。


  而且,在夜幕降臨之時,他找了一顆枝葉茂密的樹木上休息著,居然發現了從樹下面經過的四名村民打扮的男子。


  雖然打扮得像村民,但李夜行發現他們的步伐很矯健,走山路如履平地。在體格上也極為的標準而強壯,不像是干莊稼活的人。


  莊稼地里出來的男子,都有一種土的感覺,而且年輕力壯的,多半都離開村莊到外面的城市去打工,或者做生意了,是很難得在村子里見到青壯男子的。


  李夜行隔著很遠的距離跟在後面,等對方的身影將要消失在一個路口的時候他才迅速的施展身法跟上。


  這樣一來,對方完全就發覺不了他。


  何況這個時候夜色降臨,人都很難看得清,隔得遠的話就更模糊,即便有人回頭,有模糊的夜色和樹木的遮擋,也未必能一眼看得見他。


  跟著四人走沒一段,李夜行聽到了從後面有腳踩地的沙沙聲,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跟了上來。他當即找一個旁邊的石頭隱蔽了。


  很快,又是四個人一組村民打扮的男子經過。


  還在討論著蜀東武林大賽的局勢。


  用的是雲山鎮的本地話,說得居然也很順溜,李夜行聽不懂完全的意思,只能聽得個大概,說是聽說連酒井夫人都趕到了蜀東親自指揮,肯定會幹出驚世之舉。


  也有的成員說羨慕在那邊的兄弟,起碼在城裡,可以吃的好,住的好,還有很漂亮的女人,在這山裡,憋得快不行了,每天用手,都快起繭了。


  其中一個笑:「起繭,沒那麼誇張吧,我覺得應該是破皮還差不多,畢竟沒有女人的滋潤啊。」


  另外一個嘆:「還是關著的那女的夠味啊,可惜不敢動,我有次做夢夢到她,自己都濕了。」


  一個也馬上附和:「是,看著不能搞,越是難受啊。有時候看著她胸,真想伸手去捏一把,找找手感。」


  一個說:「那得我們幾個一起值班的時候,大家都不舉報,才敢試一試。有幾個是東條君的親信,看得很死,多看一眼都得被訓斥,哎……」


  另一個說:「是啊,我們得想法,哪天我們四個輪到一班來,大家都可以享享福。」


  其中一個可能比較穩重些,說:「別白天做美夢了,就算輪到我們一起值班,也不敢碰那女的。」


  一個不解:「為什麼不敢,就我們幾個,都得好處,誰也不會去打小報告的吧?」


  那個穩重的說:「你傻子啊,我們幾個不報告,那個女的會不說嗎,她又不是啞巴,如果我們碰了她,她肯定會控告我們的,現在她對咱們還有大用,連堂主都不敢得罪她,何況我們。」


  幾個馬上就想明白這個道理,紛紛嘆息,只能飽飽眼福,然後苦逼的自己解決了。


  李夜行不動聲色的跟在幾人後面,同時注意著周遭的風吹草動,以他的身手加上夜色的模糊,一路上都跟得很順利。


  在孤山的半山腰處,他看見了一塊空地的邊緣,有非常嚴肅的武士站崗,而且在邊緣的樹上應該也藏了暗哨。


  但在空地上,有十餘男子在開著玩笑聊著天,後面有幾個洞子,裡面有人進進出出。


  一個大洞,三個小洞。


  大洞和小洞的出口造型都有些區別,像一個牛頭一般。


  李夜行就藏在暗處觀看,發現有些男子從另外一條路往山下去,下面有人上來,下去的人好像都是下班一樣,而上來的人都吃得酒足飯飽似的。


  他由此推斷,這裡應該就是逆天組織的一個窩點,但至於是不是關押顧惜月的地方,沒法確定,外圍的樹上和暗處都有崗哨,他根本沒法進洞里去看。


  而且,就算能,有三個洞,他也不知道顧惜月關在哪個洞裡面的。他的輕身術再好,也不能在很多雙眼睛面前悄無聲息的進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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