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

  薛暮然說：「但你們一共也就才認識兩個多月吧，而且中間還分分合合的，算起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


  「暮然，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燕雪嬌一點一點的感覺到某些不對勁，難道是薛暮然喜歡上秦少虎了嗎？

  所以，她的語氣也全不是開始的那麼親熱，有些不大高興起來。


  薛暮然果然直說了：「我希望你能和他分手。」


  「你希望我和他分手？」燕雪嬌雖然有所預感，但聽薛暮然這麼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感到震驚了，「為什麼？你喜歡她嗎？」


  薛暮然搖頭：「不是我喜歡他，是我姐。」


  「你姐？」燕雪嬌想起了那個比薛暮然還冰冷，女神一樣高貴的女人，想起秦少虎說以前兩人有過，但最終無緣。


  她問：「你姐喜歡他，為什麼就要我跟少虎分手？」


  薛暮然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肯定不公平，何況我們也是朋友，這樣對你說顯得我太自私了點。但秦少虎和我姐之間的感情，生死刻骨，卻因為一點誤會而分開。沒有秦少虎，我姐一輩子都不會幸福，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希望雪嬌你能理解。」


  理解個屁！


  燕雪嬌也不是傻子，她問：「難道你為了讓你姐幸福，就能犧牲我的幸福？」


  薛暮然說：「不是這樣，只是你不了解我姐的個性，她從小長大都很孤獨，對男人好像有一種天生的排斥，對秦少虎開始也是很排斥的，但兩個人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甚至出生入死，建立了相濡以沫生死與共的患難情感。然後，她愛上了秦少虎，再也不會愛上另外的男人。如果沒有秦少虎，她會孤獨終老。可你不一樣，你性格活潑，開朗，你這麼漂亮，有各種優越的條件，你要想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會很容易。所以，就當我求你，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只要能讓秦少虎跟我姐一起，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燕雪嬌還是很不高興：「雖然你家好像比我家裡顯赫一點，但似乎我想要的東西，想辦的事情，都還自己能夠，沒有什麼需要你做的。你有的，我都有；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姐沒有秦少虎會孤獨終老；而我沒有他，也一樣魂不守舍。認真過的感情，都重過生命，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這麼說來，你是真的不會跟他分手嗎？」薛暮然問。


  燕雪嬌說：「好歹我們也是朋友，我燕雪嬌也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難道你就能為了你姐姐，讓我不幸福嗎？我認識的你，好像不是這麼自私的，你這麼做完全是不講道理！」


  薛暮然說：「這不是我自私，而是同樣一碗水，誰喝最合適的問題。」


  燕雪嬌生氣地問：「你憑什麼就覺得少虎更適合你姐，不適合我了？」


  薛暮然問：「你知道秦少虎跟我姐的感情經歷嗎？」


  燕雪嬌說：「少虎說過，原來兩個人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後來分開了，你姐顯赫了，兩個人再遇到的時候，就不再理他，他還努力的挽回過一陣，但你姐很高傲，最後還是不願意，他就放棄了。對了，你姐不是一直瞧不起他，覺得他出生低微，配不上她的嗎，現在又來跟我搶什麼？」


  薛暮然說：「看來，秦少虎並沒有跟你說全部的事實。」


  燕雪嬌問：「什麼事實？」


  薛暮然說：「其實，並不是他跟你說的那樣，我姐一直瞧不起他，不接受他。確確實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姐確實是瞧不起他，不只是因為他的出身低微，而且他人很痞，死纏爛打的。但後來，兩個人一起執行任務，出生入死，有了很深的感情，我姐已經答應跟他在一起的，是他自己沒珍惜。」


  「他自己沒珍惜？」燕雪嬌問，「他怎麼沒珍惜了？」


  薛暮然說：「我姐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在床上。」


  「什麼，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燕雪嬌頓時驚到了，似有覺得不信，「不可能吧，你是在騙我？」


  薛暮然問：「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我會胡編亂造嗎？」


  燕雪嬌說：「如果真像你說的你姐抓到了少虎跟別的女人在床上，那她應該嚴重的懷疑到少虎的人品，當時都不理他了，現在還回頭來跟我搶什麼？」


  薛暮然說：「因為秦少虎解釋了，他是為了任務需要，和那個女人上床有更大的把握。事實上也是，但我姐當時覺得接受不了，一個本來潔身自愛的女人，而且把感情看得很神聖的女人，會覺得這是污點，心裡始終會覺得有一個坎。所以，她恨秦少虎。直到有一天秦少虎永遠的離開之後，她才發覺，她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他，其實她應該原諒他。」


  燕雪嬌也突然想起了和薛若冰類似的經歷，之前秦少虎的事情，忍不住問：「少虎和你姐都是幹什麼的，你怎麼說著都是什麼任務，出生入死的？」


  薛暮然說：「具體做什麼的我不能告訴你，得保密，我只能告訴你，他們都是做秘密工作的，做的都是很危險的事情，今天活著，明天也許就死了。」


  這燕雪嬌曾猜到過。


  但要她放棄秦少虎？她覺得做不到，這段感情對她來說，一樣的刻骨銘心。就算秦少虎之前睡過別的女人，但那也是認識她以前。每個人都有以前，改過就好了。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薛暮然問。


  燕雪嬌說：「這不用考慮，你姐愛他，我也愛他，感情是不可能拿來施捨的，如果是其他身外之物，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也不應該這麼自私，雖然幫你姐沒錯，但也不至於要讓朋友當犧牲品。」


  「你說我自私？」薛暮然問。


  燕雪嬌問：「不是嗎？」


  薛暮然悲哀地笑了下：「那你知道，除了你和我姐外，其實我一樣心裡喜歡秦少虎嗎？」


  「什麼，你也喜歡少虎？」燕雪嬌真是被雷劈到了。


  薛暮然回答得很肯定：「是，而且，我比你和我姐，也許都更有資格喜歡他。」


  「你更有資格喜歡他？」燕雪嬌滿眼疑惑，「什麼意思？」


  薛暮然說：「想不說這個吧，我問你一個很隱私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燕雪嬌問：「什麼問題？」


  薛暮然問：「你跟秦少虎有發生過關係嗎？」


  燕雪嬌搖頭：「沒有，難道你有？」


  薛暮然點頭：「是。」


  如晴天霹靂一般，燕雪嬌覺得有些暈乎，眼睛死死地盯在薛暮然臉上，發現她並不是在開玩笑，但她還是不大相信：「你是騙我吧？」


  薛暮然問：「你覺得我會用自己的人格來騙你嗎？而且，還是我的第一次。」


  「你的第一次？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回事？」燕雪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崩塌一般，站在那裡搖搖欲墜似的，可能因為某些情緒激動，嬌軀發顫。


  薛暮然說：「具體時間不記得，應該也就十來天吧，一個深夜，我在外面，遇到了一個道士，那個道士很可惡，對我用了一種葯，想占我便宜，然後秦少虎恰好遇見了，把那個道士打跑了，然後見我身體起了反應，就在車裡把我給……那個了。」


  她沒有說事情的完整真相，其實秦少虎當時也是中了那種葯，而且中了那種葯，並不是身體起反應的問題，而是如果不發泄，就會要命。


  秦少虎那麼做，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她這麼說來，就完全混淆成秦少虎乘人之危了。


  「才十來天，還是在你被葯迷倒的時候？」燕雪嬌驚呼出聲。


  薛暮然說：「是，雖然當時我是被葯迷了，身體有些失控，但那感受很真實，你也知道，少女的第一次，是很刻骨銘心的。所以，在我心裡對秦少虎的迷戀，不會比你們輕，但我覺得他最適合的，還是我姐。我自己選擇把這段感情埋在心裡，退出來。所以，我希望你退出來，成全我姐，不是你說的什麼自私。如果是自私的話，我自己就會去爭取了。秦少虎睡過我，我硬要他負責，你也不能說什麼，是不是？」


  「你真的跟他有過？」燕雪嬌到現在都還不相信這事實。


  薛暮然說：「如果我是編造出來的，隨時都能不得好死。如果你實在不信，我甚至可以陪你去最好的醫院檢查，看我的第一次是不是不見了，膜又是多久破損的。你還可以去我的周圍調查，我有沒有談過男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燕雪嬌不可能不信了。


  其實，一開始她雖然有些懷疑，但後來薛暮然說得很認真，她就已經信了，只是不敢相信，秦少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表面上對她一心一意的，發誓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除非是有些情況特殊，事情需要，他會逢場作戲。但不會真的對不起她。


  難道，在薛暮然被葯迷了，想做的時候，他需要跟她發生那樣的事情來逢場作戲嗎？

  又一次，她被深深的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