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於人

  「威脅?」坂田未央冷笑了一聲,「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提醒吧。」


  吳顯貴說:「那我還真得看看,祖先生你能怎麼樣讓我三十功名和八千里路都付之一炬了,你是要現在就對我動手呢,還是以後在找機會對我動手?」


  明顯的挑釁,坂田未央心裡那個氣啊,真是把肺都差點氣炸了。


  那股氣在他心裡竄來竄去的,腦子裡非常糾結的到底要不要向吳顯貴動手,從個人的情緒上講,他真是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狗日的,收了他的魚腸劍,竟然不幫他辦事,而且態度還這麼囂張!真把他當一般生意人了嗎?


  他很想指著吳顯貴的鼻子罵他,你狗日的知道老子誰嗎?世界第一大恐怖組織,逆天組織!你死士營算個鳥!


  但他沒有這麼衝動。


  畢竟,逆天組織不是他在掌管,就算是蜀東這片區,也輪不到他做主,龜田一夫來了之後,龜田一夫做主;然後,酒井芸香又來了,他排在第三號人物去了。當然,還不算小泉美惠子,算小泉美惠子的話,他得排到第四位去了。只是小泉美惠子太年輕,也不多大管事。


  「算你狠!」最終,坂田未央只能從牙齒縫裡蹦出這三個字,然後拂袖離座,往房間外走去。


  他沒動手,還是從大局出發考慮了。


  這個時候和吳顯貴火拚起來,鹿死誰手還真是一件難以預料的事情,會大大的影響到接下來武林大會與絕殺者的較量。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今天晚上有一個殺秦少虎的局。


  他把秦少虎在寒泉山莊吃東西的消息發給了龜田一夫,龜田一夫肯定已經布置了殺手在寒泉山莊周圍。


  如果他現在跟吳顯貴動起手來,對秦少虎的刺殺肯定會泡湯,必定會引得龜田一夫勃然大怒,甚至,連酒井芸香也會怒斥他。


  要知道酒井芸香現在都還在房裡療傷,一直沒出來的呢,如果錯過一個殺秦少虎的機會,那將是多麼重大的失誤!

  坂田未央出門,帶著幾個手下怒氣沖沖的去了。


  但吳顯貴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他已經和坂田未央撕破臉了,坂田未央的言語之間已經透露出對他的敵意,會給他好看,或者說是要幹掉他,瓦解他的死士營。


  靠,真是猖狂,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你要搞我,那我就先搞你好了!

  吳顯貴打了電話給潛伏在外邊的吳天,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跟我一起來吃飯的胖子,已經往山莊外面來了,你給我悄悄的跟上,把他的窩給我找出來!」


  屋外的保鏢,司機和小秘都魚貫而入,保鏢之首的金羅漢問:「老闆,怎麼回事,鬧翻了嗎?」


  吳顯貴點了下頭,「嗯」了聲。


  金羅漢問:「那,要不要……」


  言外之意,吳顯貴懂,就是問要不要把坂田未央給幹掉,要的話他馬上就追出去,喊那胖子,給老子站住。


  金銀銅鐵四大羅漢,既是吳顯貴的保鏢,也是他的殺手。


  歸納為一句話,就是在任何時候不惜以生命的代價,捍衛吳顯貴的利益,不只是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也同樣為他的面子而戰。


  吳顯貴只是說了一句:「我有安排的。」


  金羅漢便不說話了。


  吳顯貴又說了句:「你們先出去下,看著下外面,不要讓人接近了。」


  幾人都出去了。


  吳顯貴則又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打給馮大金的。


  「喂,吳會長,有什麼吩咐嗎?」馮大金的語氣里滿是恭敬。


  吳顯貴說:「有點很重要的情況要通知你一下。」


  馮大金趕緊說:「什麼事吳會長儘管說。」


  吳顯貴說:「剛才我跟那個祖先生約著到寒泉山莊這邊來吃飯,鬧翻臉了。」


  「什麼,吳會長你跟祖先生鬧翻臉了?」馮大金聽到這個消息很意外吃驚,「怎麼回事?」


  吳顯貴說:「他讓我幫他弄一批狙擊,AK47和炸藥。」


  「什麼,他要一批狙擊,AK47和炸藥?」馮大金真是被雷劈到了,趕緊地問,「他幹什麼?」


  他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身為一名公安局長,深知這些玩意的重大性,何況他還知道這個祖先生是逆天組織的人。


  一個恐怖組織要這些玩意,那是準備製造多大的災難!所以,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以打擊犯罪為職責,見識的犯罪事件太多了,但像這種大手筆的,真是第一次遇見。


  吳顯貴說:「他沒說幹什麼,但可想而知是要做大事。」


  馮大金趕緊問:「那吳會長答應了他嗎?」


  吳顯貴說:「你是被嚇糊塗了吧,我一開始不就說跟他翻臉了嗎,答應他的話還會翻臉嗎?」


  馮大金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這玩意兒他們要去,肯定是禍害啊。」


  吳顯貴說:「我還不至於那麼糊塗,明知道他們用毒要挾你,而且送我那麼貴重的東西,就看得出這是一夥大有來頭的亡命之徒,就算沒有逼你服毒的事,我也不可能幫他們這個忙的。如果他們拿到了這些東西,在蜀東鬧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影響太大,驚動上面的話,咱們這手就遮不住天了,等於是在自掘墳墓,所以,怎麼都不可能幫他的。」


  「可是……」馮大金突然想到,很擔心地說,「他肯定會惱羞成怒,對吳會長你不利吧,會不會想法報復你?」


  吳顯貴說:「報復我是肯定的,但我不會給他機會的。我已經做準備了,現在,你也得行動起來。」


  馮大金問:「我怎麼行動?」


  吳顯貴說:「在祖大年剛才離去的時候,我派了人暗中跟蹤他,只要跟到他的巢穴里去,立馬就能將他一網打盡。你現在趕緊調動警力,隨時待命,我這裡一旦發現巢穴,你立馬讓jingcha出動,把你們警局裡最好的武器準備上,跟剿匪一樣的,不用有什麼顧忌!」


  「這——」吳顯貴說得那麼熱血沸騰殺機烈烈,馮大金卻仍然猶豫,「不大可行吧?」


  吳顯貴問:「怎麼不可行了?」


  馮大金說:「我身體里還有他們的天蠍毒粉,定期需要他們的解藥,如果我現在立馬調集大批警力圍捕他們,我就死翹翹了。殺了他們,會從此不知解藥;殺不了,被他們逃掉的話,也絕對不會再給解藥我的。」


  「這倒是個問題。」吳顯貴也猶豫了起來。


  如果要以犧牲馮大金為代價,他還是覺得這個代價太大了點,馮大金是他花了很多心血和關係培植起來的一把根深蒂固的保護傘。如果馮大金死了,他要再在公安系統里放一個這麼大權力而又這麼聽話的人可不容易。


  有些信任是需要時間和無數次的接觸磨合才能建立的。


  「那,就想辦法把那姓祖的活捉!逼他交出解藥!」吳顯貴突然想起了一個自以為的好辦法。


  但馮大金卻還是說:「這是一夥亡命之徒,他們裡面的人武功都相當了得,起碼跟我打交道那姓楊的就非常不簡單。jingcha擅長槍械,但武功都不怎麼樣。而一旦大規模的抓捕開始,槍械就不大好用了,所以,想要活捉姓祖的,只怕有點難。所以,我覺得還是謹慎點好。」


  吳顯貴問:「那你覺得怎麼辦好?」


  馮大金說:「可以先找到他們的巢穴,但行動不用過急,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想個好辦法了再說。」


  「也行,我就先把他的窩給找到了再說。」吳顯貴也同意了馮大金的意見,覺得這麼倉促行事,確實不大好。


  反正,姓祖的既然在蜀東來了,而且準備在這裡幹事,事情沒幹成,他不會走的。


  而事實上,坂田未央沒有吳顯貴以為的那麼好對付。


  死士營里除了吳法之外的第二號人物吳天,接到吳顯貴的命令之後留意到了殺氣騰騰出來的坂田未央,看見坂田未央一行六個人分別上了兩輛車子,然後離開。


  吳天也和死士營幾大魔頭連長分別上了一輛悍馬,悄然的跟在後面。


  開始的時候還跟得平穩,但跟出大概一公里,進入鬧市區之後,坂田未央的車速就變了,時慢時快。


  很顯然,他已經察覺到了後面的跟蹤。


  開玩笑,他是幹什麼的,搞恐怖組織的,經常跟專業的特工間諜打交道,警惕性有多高。本來,寒泉山莊就在南山腳下,而南山之上就是逆天的臨時指揮部,坂田未央回那裡,應該從寒泉山莊直接就上去了。


  他就是為了穩妥起見,才故意要開車在城裡繞一圈再回南山之上,沒想卻遇到了跟蹤。他一直把車子開到了濱河路段,然後停了下來。


  吳天的車子沒有停,直接往前面走了。在這樣的路段,他如果停下來,跟蹤的目的就很顯然了,雖然他也知道坂田未央的舉動肯定是發現了他。但他想著這是單行道,坂田未央的車子沒法掉頭,必須往前面去,他可以在前面等著試試。


  所以就往前面走了。


  坂田未央的車子確實跟了上去,但他沒有直接開車走,而是看見了吳天那輛停靠在前面彎月傳說岔路口邊的車子之後,把車子挨著吳天的車子也停下了,打下了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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