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怒火

  霍無雪說：「御廚樓槍案，是我出的警！」


  秦少虎頓時明白，說：「哦，這樣啊，別擔心，你哥哥中了三槍，但都不在要害，只是有隻耳廓受了傷，以後他人中之龍的外號恐怕保不住了。」


  霍無雪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話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小人！」


  「小人？」秦少虎被搞得莫名其妙，「霍警官，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是小人了？」


  霍無雪說：「有句話說的，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為。你只怕想不到是我去辦這個案子，而且我會看出裡面的破綻吧，那些槍手明明是刺殺你，結果你為了自保，竟然把我哥哥拉過去擋槍！你這是謀殺，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別想逃掉法律制裁！」


  說著，竟然從身上取出手銬，問：「是你自己把手伸出來，還是我強來！」


  「無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好說啊。」李夜行趕快站過來，擋在霍無雪的面前。


  霍無雪說：「沒什麼誤會，我把監控看了不下十遍，當時槍手就是射擊秦少虎，秦少虎和我哥攀著肩，他的手那麼順著一帶，我哥就趔趄著到了他的位置。而他，卻趁勢滾了開去，我哥就替他挨了槍！」


  聽得這話，而且也了解霍無雪的性格，李夜行回過頭，看著秦少虎問：「虎哥，是這樣的嗎？」


  秦少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霍無雪，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笑著問：「霍警官，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秦少虎是那麼卑鄙的人嗎？」


  霍無雪說：「我只認事實，而且，你本來就有動機！」


  秦少虎問：「我有什麼動機了？」


  霍無雪說：「曾經我哥哥為了燕雪嬌的事情得罪過你，你肯定是一直記恨他，故意找那麼個機會想借刀殺人。我告訴你，今天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身份，你也別想逃掉法律的制裁！」


  秦少虎還是笑著，笑得那麼淡定，搖了搖頭，嘆得一口氣：「我在想，霍警官你可是一名優秀的jingcha，你在單純的想一個人的動機的時候，就沒有綜合其他的東西來考慮嗎？」


  霍無雪還是那麼的怒氣沖沖：「我不用考慮你說的那些廢話，我只要看到你那可恨的行為就夠了。殺人，而且是故意的，無論是因為什麼，都是犯罪。是你把我哥推到了槍口下，你就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什麼，是這個人害的無用？」突然又從門外衝進一個人來。


  起碼一米九的個子，人高馬大，長得像頭牛一般，眼如銅鈴，面如張飛，但一身肌肉卻如鐵板似的結實。


  霍無用見來人，喊了一聲：「哥。」


  原來，來人是霍家的大公子，霍氏三傑之首的「戰神」霍無雙。


  霍無雪那怒火燃燒的目光盯著秦少虎，問：「你說是他害的無用嗎？」


  那架勢，完全就是準備動手了。


  霍無雪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了句：「哥，這事我會用法律的手段來解決。」


  「法律的手段？」霍無雙一下子暴怒起來，「敢對霍家出手的人，用什麼法律手段，難道霍家沒本事解決他嗎？」


  然後指著秦少虎就問：「你跟無用有什麼仇，竟然對他開黑槍！」


  秦少虎說：「你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我能怎麼回答你呢？開黑槍？誰告訴你我對霍無用開黑槍了？」


  霍無雪忙說：「哥，不是他開的黑槍，是有人向他開槍，但當時他和二哥攀著肩說話，就順手他把二哥拉過去替他擋的槍。」


  「我靠，竟然是這樣的小人，為了自己而讓兄弟擋槍，你這種人我今天要不弄死你，就不配是霍家的戰神！」霍無雙氣勢洶洶的。


  但霍無雪卻攔住他：「哥，先別忙衝動，看他還有什麼話說吧。」


  然後看著秦少虎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秦少虎說：「既然你這麼問我，那我就說了，首先呢，我秦少虎一生敬佩英雄，對霍家一直敬仰，因為霍元甲當年確實俠名遠播。而你們霍氏三傑，也名聲在外。但現在看來，都實在是徒有虛名，全不用腦子的嗎？」


  「什麼，他就是秦少虎？」霍無雙陡聽得這個名字，也意外了下，有些愣神，「跟通緝令上的不一樣啊。」


  他不知道秦少虎化了妝。


  霍無雪還是那麼非常不友好的逼視秦少虎：「你不要扯這些沒用的，直接說事情吧。看視頻里，你和我哥聊得挺歡，好像感情還不錯。可在那個關鍵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讓他去替你擋槍！」


  「對，這個為什麼問得好！」秦少虎說，「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可惡的人，或者說罪惡的人，都應該受到懲罰，而他今天所承受的，不過是自食其果而已。」


  霍無雪問：「他怎麼自食其果了？有你說的這麼十惡不赦罪大惡極嗎？」


  秦少虎把目光看向花飄飄，說：「飄飄姐，我實在不想提及這個小人的事，你是第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就麻煩你幫我說說吧。」


  花飄飄點了點頭。


  當下，花飄飄就把秦少虎上次在蜀西至尊樓被抓的事，以及今天秦少虎出現在御廚樓，槍手瞬間布下埋伏的事，都一一的說了。


  證據顯示，至尊樓和御廚樓的事，都是霍無用出賣的消息。


  「戰神」霍無雙還不信服：「你說是無用出賣的他，也只是你的推測，有證據嗎？」


  秦少虎說：「這不用跟你爭，你這個妹妹是干jingcha的，而且還是一個辦案很專業的jingcha，你讓她自己來看著裡面有沒有證據吧。」


  霍無雪沒有說話，如果真像花飄飄說的那樣，那就確實是霍無用出賣了秦少虎。


  李夜行問：「你既然上次也懷疑了霍少，這次赴宴怎麼還來？」


  秦少虎說：「因為我要求證，上一次只是懷疑，而且有好幾個可以懷疑的人，但這一次範圍縮小，疑點放大了。我秦少虎化妝成這樣，熟人都不可能認識我，那些殺手怎麼可能會那麼遠就直接向我開槍呢，顯然有人告訴了他們，我喬裝改扮成絡腮鬍了。如果我記得沒錯，霍無用中途還上了一次廁所，應該就是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而且，他和上次一樣，極力的勸我喝酒，我撒謊有闌尾炎，醫生說不能喝，他仍然找各種理由讓我喝，其動機不用說。而再結合他的人品，就更不用說了，一切，一目了然。」


  他看著霍無雪：「我想霍警官你應該很清楚你這位哥哥的人品，當初因為燕雪嬌的事情，單獨與我約戰蜀山之巔，誰敗誰退出。而他卻帶了霍家的一大幫人，在蜀山之巔埋伏我，想置我於死地，我想，誰是小人，應該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吧！」


  霍無雪無言以對了。


  霍無雙看著霍無雪問：「有這事嗎？」


  霍無雪點了點頭。


  霍無雙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怎麼會這樣，老二平常做事也算光明磊落，名聲很好的啊，怎麼會幹出這種小人之事來！」


  秦少虎說：「霍家在蜀東，在江湖，都算是名聲在外，我從沒想過要跟霍家結仇，就算是蜀山之事，他那麼算計我，我也沒放在心上，沒想他卻對夜行他們暗中傳出了對我的追殺令，見我必殺。夜行就是因為見到我，幫霍無用殺我，才和我不打不相識的。而這也罷了，夜行聽說我和霍無用的恩怨之後，特地在至尊樓擺酒，請了高風和沈如畫，希望能幫我勸說他，化干戈為玉帛。結果，他卻把我賣了，一次，還有一次，我秦少虎行走江湖，恩怨分明，他如此得寸進尺，哪怕與霍家結仇，我也沒得說了。」


  霍無雙說：「如果真是這樣，霍家絕不會為這事與你為難的，我霍無雙行走江湖，最恨的也是鼠肚雞腸之人，就算是我親兄弟也一樣。」


  秦少虎點頭：「那行，如果有什麼疑問，霍警官可以隨時找到我，話已經說穿，我也無須再跟霍無用把這齣戲演下去了，就先告辭了。」


  然後看著李夜行和花飄飄，問：「你們兩位，是留在這裡，還是跟著我走呢？」


  李夜行也看著霍無雪兄妹，一聲嘆息：「我李夜行一生也是喜歡結交天下豪傑，痛恨小人，沒想無用竟然卑鄙至此，這多年的兄弟，只怕是做不下去了，兩位替我說聲抱歉吧。」


  花飄飄自然也不用說，直接就跟著往外走了。


  霍無雪突然想起什麼，喊：「秦少虎，等一下。」


  秦少虎站住腳步，問：「什麼事？」


  霍無雪問：「那些槍手是什麼來歷？」


  秦少虎說：「在比武大賽場派人追殺過我弟弟，你該知道是誰了。」


  霍無雪點了點頭，又問：「那個狙擊手呢？」


  秦少虎說：「這你知道，你不該問的，自己慢慢想吧。」


  說完，便和李夜行等人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霍氏兄妹，霍無雙問：「那些槍手是什麼人？」


  霍無雪說：「死士營的。」


  霍無雙吃了一驚：「死士營？老二竟然和死士營的勾結在一起？還有，這個秦少虎到底什麼來頭，還能找到狙擊手，把那些槍手都幹掉了？」


  霍無雪說：「像他這樣的人，有這種厲害的朋友不是什麼稀奇事。李夜行那麼英雄豪傑，跟二哥認識多年，和秦少虎不過見一面，現在不也是站在秦少虎一邊的嗎？這就是一個人的人格魅力。」


  話說著，護士已經推著手術車回來，霍無用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