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四伏
做完安排,馮大金才走到唐冰面前,目光犀利地看著她,問:「聽說你住隔壁的,是嗎?小姑娘。」
唐冰答:「是又怎麼樣?我住隔壁犯法了嗎?」
馮大金說:「你住隔壁不犯法,但你現在卻正在做犯法的事。」
唐冰問:「我做什麼犯法的事了?」
馮大金說:「你不是要開這輛車走嗎?」
唐冰說:「是啊,怎麼了,開車犯法嗎?」
馮大金說:「開車不犯法,但這車是你停在這裡的嗎?」
唐冰說:「當然是我停這裡的,難不成還是你停這裡的!」
「你停這裡的?」馮大金一聲冷笑,「你住隔壁別墅,裡面有自己的專用停車位,你不把車子停到自己的別墅裡面,而是停在別人的別墅後面,你這個謊也撒得太不怎麼樣了吧!」
唐冰說:「我高興停這裡,你管得著嗎?你別以為你是jingcha,當個什麼就了不起,我可不怕你!」
馮大金說:「是嗎,看來你很了不起啊,一般在你這年紀敢說這話的,通常都是父母有來頭,說說吧,你爸是幹什麼的?」
唐冰說:「我開我的車,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馮大金說:「你要不說的話,我可就得下令抓人,帶回去審了,如果說的話,大家能有點關係,會給你點面子,明白嗎?」
唐冰想到周玄武的事情太敏感,還是不要較真的好,就說了:「我爸叫唐其銳,聽說過嗎?」
「唐其銳?」馮大金心中一震,「天虎師的唐師長嗎?」
唐冰有些得意地回答:「是,怎麼樣,還要抓我嗎?」
馮大金說:「可以先不抓你,但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的話也只能請你老爸出來交代了,你為什麼要把車子停在這裡?」
唐冰說:「我說了,我高興停在這裡,怎麼了?在市區不準亂停亂放,難道在非交通道路上停放,jingcha還管上了嗎?」
馮大金說:「這不關車子停在哪裡的問題,而是誰把車子停在這裡的問題。行,我再問你,這輛車子是你的嗎?」
唐冰說:「不是。」
馮大金問:「那是誰的?」
唐冰說:「找朋友借的,怎麼了?」
馮大金追問:「車主叫什麼名字?」
唐冰說:「秦少虎。」
馮大金沒想唐冰會如實回答,又問:「你跟他怎麼認識,找他借車?」
唐冰說:「我有個朋友叫燕雪嬌,跟他談過戀愛,所以我們就很熟,有問題嗎?」
秦少虎和燕雪嬌的事情馮大金也是知道的,唐冰的這個回答也有理有據,馮大金在想著,該怎麼樣來找到這個突破口,無論唐冰怎麼狡辯,他始終都不相信車子是唐冰停這裡的,肯定是秦少虎停在這裡,準備接周玄武走,結果沒來得及。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說:「行,讓我們來看看證據吧!」
說著一聲吩咐:「給我把方向盤上的指紋提取下來,看看到底是誰開的車!」
一jingcha應了聲是,馬上打電話讓技術人員來。
馮大金得意地看著唐冰說:「方向盤上的指紋一出來,就知道是不是你開的車了。你現在老實交代的話還來得及,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不會追究。否則的話,你就成了幫凶,共犯。你既然幫了忙,就該知道這個案子有多嚴重,只怕你爸也保不了你!」
「我就找朋友借個車子,還犯法了,出案子了,你嚇唬誰啊,隨你怎麼辦,我才不怕!」唐冰顯得理直氣壯,但心裡卻虛了,她心裡當然清楚周玄武的事關係重大,而且更清楚秦少虎的車子,她沒有開過,真驗了指紋,她也就沒法狡辯了。
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
屋裡搜索的一名jingcha跑出來報告,說是在客廳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個彈孔,痕迹是新的。
彈孔?馮大金一聽振奮起來,對手下交代了聲看好唐冰,便跟著趕到大廳,手下指著牆壁上那個很顯然的彈孔。
馮大金過去查看了,磚石破開的痕迹都是新的,說明這個彈孔才留下,說不準就是因為秦少虎的到來而產生。身為一名有著豐富刑偵經驗的jingcha,馮大金假想出那麼一個場景。秦少虎找上宋傾城的門,找宋傾城要周玄武,宋傾城本來是不幹的,結果就跟秦少虎動手了。而結果的結果,應該是宋傾城輸給了秦少虎,所以才把人交了出去。
至於秦少虎為什麼會知道周玄武在宋傾城的手中,又為什麼贏了宋傾城,那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無論怎麼說,外面停著秦少虎的車子,這大廳的牆壁上留有新彈孔,就說明了問題。
馮大金轉過身,看著宋傾城問:「宋老大,這怎麼回事呢?」
從jingcha發現那個彈孔的時候,宋傾城就已經想好說辭了,當即回答:「馮局長來這裡之前,我這裡來了個大膽的毛賊,當時只見黑影一閃,情急之下就拔槍了。馮局長不可能因為這顆射空的子彈要抓我吧?」
馮大金自然不信這編造的鬼話,問:「真是來賊了,你開的槍?」
宋傾城說:「馮局長你為什麼總是懷疑我呢?如果不信,可以問手下的兄弟是不是?」
然後還幫著問了:「你們告訴馮局長,我這裡是不是因為來賊,便開了一槍!」
結果都齊聲回答:「是。」
馮大金一聲冷笑:「宋老大不愧是個可以去拿電影金像獎的演員啊。」
宋傾城問:「馮局長此話怎講?」
馮大金說:「先是你給我開了一個周玄武的玩笑,隨即在別墅外面發現秦少虎的車子,然後在你的客廳牆壁上發現彈孔,這本來也許風馬牛不相及,可只要往前追溯一下周玄武和秦少虎的關係,別說一個jingcha,就算是普通人大概也想得出是怎麼回事了吧。宋老大還想跟我說,周玄武的事情只是一個玩笑嗎?」
宋傾城說:「我曾經也是軍人,而且出自陸軍特種偵查部隊,我的偵查能力不比你們的刑警精英差。後來更是流落中東,為了生計成為槍口舔血的雇傭兵,並且一步一步創造了自己的無敵雇傭軍團。我有仇敵萬千,但我能好好活著,這就是本事。起碼沒人敢說我愚蠢,但馮局長你今天說的話,我是真沒聽明白。但我知道一個真理,你們jingcha的真理,懷疑不過是一種天性,證據才是生命。你要覺得我怎麼了,最好是拿證據,讓我無話可說,不要雞蛋裡挑骨頭,骨頭裡再挑刺。我宋傾城做人的原則是,朋友可以不做,但最好不要反目成仇,馮局長你自己掂量去吧!」
這話軟中帶硬,已經暗含威脅的意思了。
如果馮大金再深究下去,很可能就會引得宋傾城翻臉不認人。他雖然是公安局長,但沒有保鏢成群,宋傾城手下死士縱多,安排兩個人暗殺他不是難題,或者在國際上請殺手,也信手拈來。
若是尋常事,馮大金肯定也知難而退了,可周玄武這事,關係他的仕途,關係他的生命,甚至有吳顯貴在背後操縱,他沒法罷休。
證據?突然,馮大金腦子一亮,想到了最好的證據!
監控!
他知道這種豪華別墅都對大門安裝了監控,或者可視電話之類。秦少虎和周玄武有沒有進入別墅,一查監控便知。他當即得意地看了眼宋傾城說:「宋老大要證據是吧?行,我就給你找證據!」
隨即對手下jingcha一聲令下:「給我調監控看!」
手下jingcha急急忙忙去調了監控看,結果,監控竟然是關著的!馮大金那雙目光犀利地盯著宋傾城,問:「宋老大,這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會告訴我你的監控裝著只是一個擺設吧?這大概真只能騙傻子了!」
宋傾城皺了皺眉頭,看了眼兩邊的保鏢問:「是啊,監控怎麼是關著的,你們誰關的嗎?」
保鏢回答:「回大哥話,沒有。」
宋傾城假裝生氣起來:「那是怎麼回事,監控明明開著的嘛!」
一保鏢說:「很可能是那個進來的小偷關掉的呢,畢竟他進來偷東西,就怕監控這東西,難以躲藏。」
其實,這是宋傾城早就這麼吩咐過保鏢,如此演戲的。
宋傾城接著保鏢的話就說了:「嗯,說得有道理,可能真是小偷乾的。什麼小偷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偷到我家來了,不要命了。」
馮大金黑著臉,又吩咐了聲:「開監控,查記錄。」
雖然他已經看得出來監控是宋傾城做了手腳,但他還是抱著僥倖,要看看之前的監控記錄。
結果,監控里已經沒有了記錄,一片空白。
宋傾城還裝得意外:「不會吧,監控里的記錄呢?怎麼都沒有了?」
保鏢又配戲:「肯定也都被小小偷刪了吧。」
宋傾城說:「這小偷堪比特工啊,這麼厲害!」
馮大金冷笑一聲:「宋老大,你這戲演得真不怎麼樣!」
宋傾城一皺眉頭:「馮局長這話什麼意思?」
馮大金說:「宋老大安裝監控幹什麼?不就是為監控整個別墅的動靜,做的安全措施嗎?監控屏幕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盯著,你竟然很驚訝監控不知什麼時候被關掉,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宋傾城說:「走路都還有摔跤的時候,開車也有打盹的時候,誰沒有個疏忽呢?還是那句話,馮局長你不要沒事找我茬,直接拿到什麼證據,給我戴手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