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禁地尋疑
「還需要多久?」
從我在大祭司那裡離開到現在,帶路的守護精靈已經穿越過了兩座森林。
可是眼前的路卻一點都看不到盡頭在哪,就這麼安靜的又走了一會兒我終於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實話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裡。
如果不是還有事情沒辦完,小野又需要這裡的靈力滋養的話,我早就回到人類世界去了。
只要在這裡,一草一木都能讓我想起毛毛,然後眼前就是八階親王和大祭司他們聯手欺騙毛毛的事情,別說我心眼兒小,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這裡是被毛毛深愛著的精靈族,他用自己的生命換過來的,可我看著卻無比的礙眼。
「再穿過前方的河流就到了,稍等。」前幾天的事情都在精靈族裡傳開了,我身邊的守護精靈也頗為忌憚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他見狀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經過了這麼幾天的反覆思考我才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那個對誰都惡狠狠的黑炎偏偏對我有著額外的寬容。
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著很多用常理無法去解釋的事情,比如那次比薩的幻境。
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又有誰能說清楚呢?說是真實的話我們在那裡面不過是水月鏡花,可是說是虛幻的話,那為什麼我數月前對那個小男孩說的話會傳到黑炎的腦子裡?
想來想去,就應該是命中注定的一切。
就比方說在封魔陣里我第一次見到毛毛,他告訴我他叫「毛毛」。然後我順理成章的叫著這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可是堂堂的精靈族殿下又怎麼可能是這個稱呼呢。
當然這都是后話,他的本名叫什麼我並不感興趣,在我的眼中他始終都是那個大蘿蔔毛毛。
因為他的話所以我在比薩的幻境中才會那麼叫毛毛,我還記得當時他一臉詫異的盯著我,「毛毛,好那我之後就叫這個名字了。」
一切兜兜轉轉,到最後我怎麼也想不出,我們第一次的相遇到底是在封魔陣,還是在那個不清不楚的幻境中。
但是我可以預料到的是,當時的小男孩,恐怕就是已經蘇醒的比薩。
可是那個時候的種子力量還過於渺小所以他只能在勉強的控制著身體,毛毛的靈魂也是可以聽見我們的對話的,只不過喋喋隴嚨,才造就了之後黑炎對我格外的容忍。
當時我告訴他他不是怪物,他的紅色瞳孔很漂亮,已經是殘魂的黑炎早就不具備本體里強大的邪惡了,也或許是他才剛剛蘇醒,總之我的那句話成了之後他自願沉睡發芽的一個重要契機。
所以才會在我為了保護毛毛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傷害他的時候露出那種表情。
在我大喊著他是怪物的時候,嘶吼著告訴我,誰都可以那麼說他,但是只有我不行。
「只有我啊.……」淡淡的吐了一口氣,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
在我身邊小心翼翼的守護精靈看著我奇怪的問了一聲,「你說什麼?」看見我搖頭又對我說,「對面就是。」
我這才發現在我發獃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已經走到了一片湖面前,對岸隱隱約約的露出霧中建築的輪廓,「你需要坐船過去,對面就是。」
說著他朝附近看了看,走到一種特色的藍色花朵上摘下花瓣,輕輕往水面上一拋,花瓣立即變大,成了一個小船一樣的形狀飄飄悠悠。
「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我點點頭直接跳在了上面,腳下軟軟的,我乾脆坐在上面,像是有意識一樣,小船開始自動朝前方劃去。
進入白霧,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縹緲起來,精靈族果然很大,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想起之前大祭司對我說的話,「為了報答你做的一切,你有一次去裡面遊覽的機會。」
「裡面的長老與世隔絕,或許他會回答你的問題,但是你還是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這個世界的秘密都被藏在了那所房子里,但是你要記住。只需要知道你想要的即可。」
「因為每一個結果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我自然是知道大祭司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是毛毛死掉這麼大的事情,他依舊是那副無喜無悲的令人煩躁的樣子,可能真的看破了紅塵。
小船很快就在湖邊停了下來,我站起身腳下的靈力拖著空氣直接將我的身體帶到了陸地。
眼前的房子不是樹屋的形狀,而是跟歐洲中世紀那種古堡差不多的建築風格,尖尖的房頂,三層樓,上面圍繞著密密麻麻的藤條,時間太久了,把窗戶都給封死了。
四周一片寂靜,連我的呼吸聲都彷彿被無形的放大了幾倍。
看了一圈之後我慢慢的走向大門,心裡開始忍不住有些激動,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用大祭司告訴我的辦法,將靈力匯聚在手掌貼在大門上,冰涼的感覺一瞬間滲入四肢百骸。
「吱嘎」就像是老舊的發電機的那種鐵摩聲,上面交纏的花紋形狀變換,封印已久的大門慢慢打開。
在我踏進去的一瞬間,猛的關上。
原本的一條光亮也因為這樣而徹底消失,可是這並不影響什麼。
到了七階瓶頸我早就可以夜間視物,環視了一周,入目所及的地方到處都是之前他們送給我的那種捲軸,年頭已久上面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在我的前方有一個旋轉的樓梯,是通向二三樓的。
粗略的看了一眼,這種捲軸跟我的那些相比材質更接近與竹料,所以我要找的東西應該還在上面。
這麼想著我直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腳往樓上走去。
一層一層,眼看就要走到二樓,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我的正前方出現,「來者何人?」
「你是守護在這裡的長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反問。
「我來這裡找些困惑我的答案。」
「能來到這裡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既非等閑,那麼就都有困惑。」
我的眼前逐漸出現一個隱約的輪廓,「而你來找的又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