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殘忍的真相
身上一涼，刺骨的寒意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猛然睜開眼。
白色的陽光刺進瞳孔里，眼睛一陣刺痛，「唔……」
那廂西柯見我醒過來，直接扔掉了手上的水桶，「還沒死就行，起來吧。」說完轉身就坐在了一邊，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花了一分鐘的時間終於想清楚了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毛毛呢？我不是……」用手摸了摸脖子，發現上面的傷口已經不見，完好如初。
「被他給跑了。」西柯冷淡的回應我，「沒想到他還真有點本事，我們三個人圍攻都被他給僥倖逃跑了，嘖。」想到之前的場景西柯皺皺眉，「要不是你關鍵時候礙事，我們也不會失手。」
本來這一系列的事情就讓我心裡夠堵得慌了，西柯的話更是讓我挑挑眉怒極反笑，「你說我？我看是你們有毛病才是吧，一個兩個弄的神秘兮兮的，如果你們早告訴我那個人不是毛毛，我不就早明白了么。」
西柯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我們早就提醒過你，是你自己沒腦子，再說如果不是你非要離開父親的保護層被抓了過去抹脖子，大祭司也不會因為救你才被那個黑炎給跑出去。」
原來是大祭司救了我么？我這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我們好像還在靈山裡，不過四周的環境倒是變了，「小野呢？之前的打鬥小野怎麼樣？」
「她所在的冰床一開始就被我用靈力給護起來了，沒有大礙。」回答我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八階親王。
見到八階親王來了，西柯趕緊站了起來恭敬的行了個禮之後才又坐下，「父親。」
八階親王點點頭，冷淡的眼神看向我，「你還要在這裡多待些日子，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再放你們走。」
我和八階親王根本就沒有交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就覺得好像是欠他了很多的人情，所以只能點點頭，「只要小野沒事就行，西柯你剛剛說的黑炎是誰？」
「是千年前出現的黑精靈始祖。」八階親王直接回答了我的問題，「現在被他逃走了，大殿周圍已經完全被他的結界所侵佔了，事情很麻煩。」
「等等，父親你是說他現在已經回到了精靈王的樹屋？」西柯有些吃驚的問道，得到八階親王默認的答案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糟了。」
毛毛回去了？那他之前說的想要一統精靈族又是怎麼個情況？現在無論怎麼看情況都是他不利才對，為什麼反倒是西柯的反應這麼大！
把我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八階親王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房子里再次剩下了西柯和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如果事情真的不對的話，那麼跟我也逃不開關係，我怎麼也算的上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所以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吧，如果你們是對的，那我和你們一起想辦法。」
聽到我的話西柯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想知道什麼？」「全部。」
「你聽過之前黑精靈的事情吧，在千年前出現的黑精靈就是現在的黑炎，也就是毛毛。」
「當時的精靈始祖拼著靈散才把他給制服，可是那麼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呢，我們誰都不知道，黑炎在魂飛魄散之際將殘魂化成了一顆種子，埋藏在了一個我們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這件事情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近千年，直到精靈們都已經把這個名字給淡忘了的時候，精靈王之子誕生了。」
「殿下生下來就有一副異於常人的紅色瞳孔，雖然在精靈一族異瞳不算是少見，但是紅色還是第一個，但是精靈王只當是意外並沒有深究，直到幾年後殿下的魔石開始匯聚，那是一顆瑩綠色的，生命一樣的顏色。」
「紅瞳翠心在精靈族的歷史上根本沒有見過，於是漸漸的流言開始四起，大家不約而同的想起來千年前的那顆種子。」
聽到這似乎之前在毛毛的夢境里的被孤立的小男孩也得到了解釋，因為精靈族是根據靈階來進行排位的，所以在孩童時代即使是精靈王之子也同樣沒有什麼特權。
所以本身異於常人的瞳孔就足夠引起一些小孩子的嘲笑和厭惡，要是再加上四周的流言蜚語，那麼「怪物」這個詞，毛毛恐怕就是坐定了。
所以那個時候我見到的毛毛才會是那麼陰暗的樣子，就跟現在有的一拼。
想到這我心裡一驚，難不成，「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確定了的？」
西柯看我一眼，「在他殺了第一個精靈的時候。」似乎在回憶什麼，西柯的眼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已經開始轉換了。」
「我還記得當時毛毛殺人時候的興奮模樣，以及看見那個精靈消亡之後的恐懼，滿是血的雙手顫抖的問我，他都做了些什麼以及那個人為什麼會死。」
心中「咯噔」一下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毛毛的靈魂和那個黑炎的靈魂，同時存在一個軀體里，就是所謂的共生？」
「差不多吧，畢竟種子想要發芽少不了陽光和雨水不是么？」
「所以那時候毛毛身邊的所有精靈，包括精靈王都開始疏遠他，只有我，只有我還去接近他，毛毛天真的以為我是真的想要跟他做朋友，其實我也不過是遵循了大祭司的話，在離他最近的距離里觀察他的變化而已。」
「果然事情跟他們想的一樣，種子真的存在他的身上，千年來的陽光和雨水讓他在毛毛的身體里開始破土發芽，緩慢的生長著。」
「精靈王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立即就對他採取了措施，甚至想過要毀了他的魔石，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之前還一直以為精靈王很疼愛毛毛，沒想到竟然做過這樣的事情。
「可是種子又怎麼會那麼脆弱，無論怎麼樣，甚至無論受多少的疼痛，毛毛都依然堅強的活了下來，就在眾人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靈山之中的大祭司終於出現了。」
「他告訴精靈王現在根本無法徹底的剷除種子，他還太小，小到我們根本無從下手，所以要想真正的清除，就需要他長大，並且在他長大的同時不斷的帶著殿下成長，直到兩個人可以勢均力敵的同佔一個軀體。」
「所以在之後的時間裡，大祭司聯合精靈王將毛毛的一部分靈力進行了封印，這才導致他明明升階到了五階卻依舊不知道自己的本命屬性以及無法精靈化的原因。」
「因為靈力被封印所以導致了毛毛忘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不過也是好事，最起碼很開心的過了幾百年。」西柯說這話的語氣淡淡的，如果不說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兩個人竟然是幾百年的好朋友，不過也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下棋，一個旗子。
「可是黑炎的靈力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徹底壓制住的，漸漸的就在父親他們有意壓制的情況下他還是升到了四階。」
「而且最要命的是，因為之前的封印精靈王的靈力開始消散，恐怕將不久於人世。」
「為了能夠更好的走好這步棋，所以才有了之後大祭司把毛毛送去人間的經歷。」
「只不過我們都沒想到……」說道這西柯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會出現意外。」
我楞了一下，「恩？什麼意外？」
「就是你，我們從來沒想過整盤計劃會絞進來你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