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帶花園的小屋
如果不是鼻子里還可以聞到顧英爵的血腥味,易小念真不敢相信,剛才他們經歷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這算是暴風雨後的彩虹嗎?
易小念側過臉,抬眼望向蔚藍的天空。
「別分心。」顧英爵不滿地說:「看著我。」
易小念無奈地轉過頭:「你既然受了傷,就不要說那麼多話嘛。」
「你不想想我是為誰受的傷?」
易小念無言以對,賭氣似的揪了一下他的頭髮,卻又擔心真的把他弄疼了,連忙用手指摸了摸。
顧英爵勾起了嘴角,閉上眼,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
十多分鐘后,一座帶著小院子的獨棟小樓出現在面前。
小樓貼了紅色的牆面磚,窗沿雨棚和陽台則都是米白色,屋前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屋后則是一片青翠的草坪,不遠處還有一條清澈的溪流。
真是個好地方。
易小念不由得感嘆,這哪裡是房子,分明是一朵在森林裡靜靜開放的花。
保鏢在樓前停了車,抱著顧小雨下車,為他們打開門。
易小念扶著顧英爵走下來,停在院門外。
顧英爵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丟給保鏢,讓他開門。
院子里種了幾顆粉白相間的茶花,眾人從里穿過,進了小樓。
樓里的裝潢和易小念想象中的一樣,樸素卻別緻,簡單且優雅。
這棟小樓看起來很淳樸,像是鄉間的小房子,可是無論是外面乾淨平坦,沒有一絲雜草的草坪,還是院里的進口茶花,都不像是能自己長出來的。
更別提這一屋子低調奢華的傢具了。
顧英爵說這是他爸爸媽媽早年住過屋子,隔了這麼久,還能打理的一塵不染,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把顧英爵扶到鋪著刺繡墊子的沙發上坐下,易小念從保鏢手裡接過顧小雨,問他:「能不能叫醫生過來幫英爵看看?就算不做手術,包紮一下,開點止痛藥消炎藥也好呀。」
保鏢還沒開口,便被顧英爵拒絕了:「不用,我自己的傷我清楚,擦破了一點皮而已,沒有大礙的。」
他停下來想了想,對易小念說:「我記得樓上有醫藥箱,你能不能去幫我拿一下。」
易小念沒猶豫,馬上抱著顧小雨上樓了。
把易小念支開了,顧英爵轉頭看向保鏢:「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吧。」
保鏢點點頭,說:「是為了不讓周先生的人找到。」
「沒錯,再過兩天,是ZA最為關鍵的時刻,我會照常去公司,而你的任務,就是時刻監控好周子蕭的動向,發現了什麼,馬上告訴我。」
保鏢抱拳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顧英爵擺擺手:「你回去吧,和管家打聲招呼,讓他派人送點食物過來。」
「就這樣嗎?」保鏢看了眼外面的院子,心裡有點不放心,提議道:「監控周先生用不了太多人手,我讓一些人過來保護您怎樣?」
易小念疑惑地聲音從樓梯傳來:「醫藥箱真的在樓上嗎?我找不到呀……」
保鏢聽後補充了一句:「您放心,絕對不會打擾您和易小姐的生活。」
顧英爵一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也好,她這人大大咧咧的,一點危險感都沒有,但是你派過來的人一定要信得過,不能出任何差錯,明白嗎?」
「放心吧,顧先生。」
保鏢說完后,便開車離去。
易小念下樓時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疑惑地問:「保鏢呢?」
「公司有點事,我讓他回去幫忙。」顧英爵故作不解地問:「樓上沒有嗎?可能是我記錯了,你在那個柜子里找找。」
他隨手指了指客廳里的一個藍色的矮櫃,易小念把顧小雨放在他手邊,跑過去打開柜子一看,果然找到了醫藥箱。
「太好了……」易小念拎著醫藥箱回來,把他按倒在沙發上,開始扒他的衣服。
顧英爵按住她的手:「你要幹嘛?」
易小念翻了個白眼:「給你包紮啊,難道還是吃你豆腐不成?」
顧英爵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我的豆腐早就被你吃光了。」
「傷成這樣了,也就你還笑得出來……」
易小念無語地搖了搖頭,把他的西裝外套脫掉,然後又解開他的襯衣,露出結實的胸膛,精緻的鎖骨,以及後背上血淋淋的傷口。
傷口外翻的皮肉看起來觸目驚心的,易小念心裡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似的疼。
顧英爵沒有痛感的嗎?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一路上哼都不哼一聲,肯定忍得很辛苦吧。
打開醫藥箱,用鑷子夾著醫用棉花消了毒,易小念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問:「疼嗎?」
顧英爵果斷搖頭:「不疼。」
「疼得話就喊出來,在我面前不用裝堅強。」易小念皺眉看著他蒼白的嘴唇,和太陽穴上緊繃的青筋。
但是顧英爵很執著,語氣輕鬆地說:「你太小看我了,這點傷真的不痛。」
「那好吧……」
易小念繼續擦拭傷口,動作謹慎,花了二十分鐘才將傷口處理乾淨。
傷勢和顧英爵說得差不多,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是子彈只是從外面擦過,並沒有射進肉裡面。
易小念給他塗上止血和消炎的葯,最後在外面貼上手掌大小的大號創可貼,傷口終於處理完畢。
「好了……」
易小念拍拍手,站起身道:「你餓了嗎?剛剛我在廚房裡看到有麵條,我給你煮一碗去?」
「不用,我讓管家派人送食物過來了。」顧英爵拉住她的手,讓她在沙發上坐下,把頭靠在她腿上:「陪我坐會兒吧。」
易小念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但是看在他是傷員的份上,沒有狠下心來拒絕他。
兩人靜靜地坐著,顧小雨則在旁邊安穩的沉睡。
「你還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的話嗎?」顧英爵突然出聲問道。
「什麼話?」
「你說你想有一個帶花園的小房子,和家人在裡面幸福的生活。」
顧英爵說話時眼角含著笑意,讓他冷酷的長相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易小念心裡微微動容:「你還記得這些……」
「當然。」顧英爵摸著她的手,輕聲道:「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可是我不久前才……」易小念本想說採訪的事情,話到嘴邊,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個採訪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回憶,更別提顧英爵了。
顧英爵少見的溫柔讓她很留戀,不捨得放手。
她在逃避的時候,對方卻主動提起,顧英爵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像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一樣,我也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
易小念移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我現在有點亂,還是以後再說吧。」
顧英爵坐起了身,直視著她:「你還想逃么?」
「什麼?」
顧英爵走近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易小念心慌意亂,不停後退,他就不停向前,直到將她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你以前就喜歡逃避,在我願意接受你的時候,你逃出了別墅,在我愛上你的時候,你逃去了明祥鎮,在我即將帶你離開的時候,你又提前逃跑了。」
顧英爵赤裸著性感的上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事到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你搶了回來,你又想從我身邊逃走么?」
皮膚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灼熱的氣息,易小念又羞又惱,臉漲得通紅,推開他的手,把臉瞥向一邊:「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想逃,只是……只是改天而已。」
「改天也不行,我命令你現在就說。」顧英爵又開始霸道起來。
「憑什麼啊……要解釋也是你先解釋不是么?是我先給你機會的。」易小念找到了關鍵點,終於有底氣理直氣壯的反對。
顧英爵用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你越來越無賴了。」
紅霞瞬間飛到了耳根,易小念下意識想逃,剛邁出一步,就被他撈了回來。
顧英爵單手撐著牆壁,把她禁錮在自己與牆壁之間的小小空間里,看著她神色慌亂,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
「我不會再給你逃走的機會了……」
顧英爵托起她的臉頰,低下頭,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
喘息之間,他如同宣告地位似的說:「易小念,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背後是冰冷的牆壁,身前是顧英爵溫暖的身體,易小念不由自主的回抱住他,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別分心。」
顧英爵捏住了她的下巴,吻得更加深入。
火熱的舌在口中攪動著,時而吸吮,時而舔舐。
動作分明蠻橫,眼神卻充滿了憐愛。
易小念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加快。
不知不覺間,顧英爵的手伸到她的腰間,把她那件簡樸的T恤往上捋,露出裡面白色的文胸,以及嫩滑雪白的皮膚。
雪膚,烏髮,紅唇。
此時的易小念在他眼中,美得像一個天使。
顧英爵解開了最後的防線,輕輕揉捏著她飽滿的胸部:「想要嗎?我只聽實話。」
易小念張開嘴喘息著,眼神迷離:「想……想……」
顧英爵微微一笑,手指轉移陣地,下移至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