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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服侍我

  易小念這才明白自己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尷尬地縮回手,心裡忍不住又想笑,因為從來沒見過顧英爵這種模樣。


  不過現在可不是哈哈大笑的時刻,要是被顧英爵聽到了,不把她亂刀砍死都對不住那高傲的性格。易小念捂著嘴,瓮聲瓮氣地問:「你沒事吧?」


  顧英爵吃了虧,忙不迭把浴袍穿好,不耐煩地說:「你好好站著我就不會有事。」


  易小念看不見他在哪裡,只能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沖著那邊茫然地睜著眼睛。


  她知道以目前的情況,讓顧英爵出去是唯一的辦法,但是……


  易小念抿了抿唇:「我怕黑……」


  顧英爵:「……你是把我當成了溫暖的大哥哥,還是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


  易小念低著頭:「那你就當我沒說吧。」


  顧英爵沒說話,易小念以為他走了,便摸索著牆壁,慢慢挪到了床邊,靠著床尾坐下。


  或許在顧英爵看來,她接近他就是一場徹頭徹尾打著愛情名號的騙局,所以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信,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懷好意。


  易小念能夠理解這些,也並不想抱怨他沒有給出期盼的反應。


  只不過,不管自己來到顧家之後說了多少謊話,剛剛那句,卻是真心誠意的,沒有摻雜半點欺騙。


  似乎真的是停電了,不但沒有燈,連暖氣也失去作用,黑暗夾雜著寒冷,像潮水一樣涌過來,將易小念團團圍住。


  她哽咽了一聲,抱住了胳膊。


  一隻乾淨修長的手伸過來,在她臉上撫摸了一下。


  易小念驚訝地抬起頭,止住抽泣:「你沒有走嗎?」


  顧英爵則搓了搓手指,感覺到上面沾著淚水,狐疑地問:「你哭什麼?」


  易小念一口否定:「我沒有哭,那是口水。」


  顧英爵挑眉道:「口水和眼淚我還是分得清的,怎麼?還試圖裝可憐嗎?」


  「呵呵,我又不傻,在一座冰山面前裝可憐做什麼?那不是自討沒趣么。」


  顧英爵沒說話,房間重新陷入沉寂,但是沒過幾分鐘,易小念便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身體靠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易小念語無倫次地說,心想,莫非顧英爵終於愛心大發,準備借她一個溫暖的懷抱用來依靠嗎?

  天吶,那簡直是世界奇觀!


  她捂著嘴,心臟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但是那個身體僅僅從她身邊擦過,直接走去了床頭。


  「啪」的一聲響后,房間又重新有了光亮,儘管不強,卻足夠讓兩人看清對方。


  顧英爵回頭瞥了她一眼,平靜地說:「我只是想起來,床頭燈用的是鉛酸蓄電池。」


  「啊,這樣啊……」易小念鬆開手,窘迫地從地上站起來。


  顧英爵轉身走去客廳,似乎是聯繫了物業,很快便有工人過來檢查,得到的結果是由於雪太大,把外接電線給壓斷了。


  顧英爵已經換上了睡衣,披著羊毛外套站在門口,問:「要多久才能修好?」


  工人支支吾吾地解釋道:「修的話倒是不用多久,但是由於現在太晚了,專業更換電路的人不在,要等天亮之後才能動手,所以……」


  顧英爵擺擺手:「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工人歸屬於物業,知道他就是開發這片別墅的集團總裁,本以為禍到臨頭,不想他居然沒有怪罪,於是感激涕零的走了。


  顧英爵轉身走到客廳,剛一回頭,就看家一張慘白的臉飄在拐角處,饒是他膽子大,也嚇得稍稍變了臉色,仔細看去,發現那張臉居然是易小念。


  原來,易小念在房間越等越害怕,他又久久沒回去,乾脆把床頭燈的插座給拔了,當手電筒使,拎著走到客廳。


  易小念又走近幾步,往他身後探頭探腦地看:「工人呢?」


  「回去了。」顧英爵轉眼便恢復了平靜。


  「啊……那怎麼辦啊?電還沒修好呢,你的洗澡水也涼了。」


  「先睡覺,明天再說。」顧英爵近幾日都是在高強度的工作中度過,已經被這場莫名的鬧劇弄得沒脾氣,說完直接往房間走去。


  易小念自覺地噴著燈給他找路,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心想,房子太大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現在沒有燈光的話,很可能走著走著就走到別的地方去了。


  到了卧室以後,顧英爵自顧自躺倒了床上,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易小念站在床前不知所措,小聲問:「你就這麼睡了嗎?」


  「不然呢?」


  「那燈怎麼辦……」


  顧英爵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沖她投來不耐煩的一眼:「它在你手裡,由你決定。」


  「讓我決定么……」易小念躊躇起來。


  以她的意願,在這麼恐怖的黑暗環境下,當然希望能夠把燈留在自己身邊,可是顧英爵剛剛才抱怨過,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


  該怎麼辦?易小念兩條細細的彎眉擰成一個煩惱的川字。


  顧英爵不言不語地看了會兒,好笑的哼了一聲。


  不過是這麼個簡單的事情而已,也值得如此糾結么?真是個傻女人。


  他暗自嘲笑的時候,易小念終於做出了決定。


  看在一百萬的份上,燈就給他吧,害怕不會死人,但換不起債肯定會死人,她辛辛苦苦生存到現在,可不是為了來和他搶一盞燈的。


  何況,以兩人之間懸殊的體力來看,自己就算想留下,恐怕也搶不過他,不如直接討好他。


  光影搖曳,床頭燈被放回了原位,易小念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起膽子,說:「我走了。」


  「真的么?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留下來的機會。」


  顧英爵聲音低沉,表情玩味地看著她。


  「什麼機會?」


  顧英爵伸出修長的右手,拍了拍身體旁邊的空位,挑起眉道:「服侍我。」


  「……你瘋了嗎?」易小念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害羞什麼?你不是很擅長做這種事么?為了自己的需要而出賣身體,呵呵……」顧英爵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抓得很准,我的確喜歡單純的女人,但並不是這種偽裝出來的單純。」


  偽裝?易小念幾乎快被氣笑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以為我會繼續留在這裡受你侮辱嗎?」


  顧英爵不為所動:「明知道已經沒有希望了,所以乾脆撕破臉是么?」


  易小念氣急敗壞地點頭:「沒錯!是!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才不會來這裡白費功夫。」她撇了一眼檯燈,冷冷地說:「我不會委曲求全的,你自己玩吧。」


  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后,房門砰的一下被關上。


  顧英爵看著她飛快消失的背影,一動不動,陷入沉思之中。


  另一邊,易小念跑到自己的房間,用背緊緊抵著門,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儘管剛才走的時候氣勢十足,實際上她幾乎是逃開的,不管有沒有目的,以顧英爵的財力,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可是那又怎樣?有錢就可以隨便侮辱別人了嗎?易小念從小失去父母,算是在歧視之中長大,因此每當在遇到此類言語和行動上的欺壓,反應便會格外激烈。


  她很慶幸自己長大了,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而且就算不堅強,也並沒有懷抱可以給她依靠。


  用袖子擦乾眼淚,易小念摸著黑,磕磕絆絆地走到了床頭,用被子將自己從頭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直到幾乎快透不過氣來,這才稍稍感到安心。


  平靜下來之後,她聽到窗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雪從樹葉上落下,又彷彿是有人在撓玻璃。


  怎麼辦?得轉移注意力才行,易小念揪著被子,暗自在心中罵道:「該死的顧英爵,總裁就了不起嗎?和我睡過就了不起嗎?還真以為我愛你呢,就你那個冰山樣,再有錢也得打一輩子光棍……」


  咒罵的效果很好,悉悉索索的聲音完全消失,但是門那邊,卻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


  軟軟的,輕輕的,像是有人穿著棉拖鞋,走在厚實的羊毛地毯上。


  這明顯不是幻覺!易小念顧不上再咒罵,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門把手被轉開,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床邊。


  這一停,等了很久也再沒動靜。


  被子裡面氧氣本來就少,易小念快被自己憋死了,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發現房間里居然有了光亮。


  她驚訝極了,把被子掀開坐了起來,只見床頭柜上赫然擺著那盞檯燈。


  所以剛剛的腳步聲……是顧英爵來到她房間嗎?那他人呢?


  易小念猛地轉過頭,看見顧英爵正站在燈光的邊緣處,身影高大,只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她嚇得倒抽一口冷氣,捂著胸口道:「喂!你站在那裡做什麼?裝鬼嚇人嗎?」


  慘白的臉開了口:「想讓你感同身受而已。」


  顧英爵說完轉過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明天我很早就要去公司,你必須在那之前準備好早餐,還有,我要的咖啡,不是牛奶。」


  易小念急急忙忙下床,大聲問:「你就這麼走了?看得見路嗎?要不要我拿著燈送你啊?」


  回答她的是關門聲。


  易小念只得又退了回來,她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檯燈,由於長時間的照明,燈泡已經開始微微發熱,在這寒冷的冬夜裡,顯得格外溫暖。


  顧英爵剛才說得話雖然很過分,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易小念想得出了神,連自己臉上泛起了微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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