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捉姦在床
別墅區保安正在值班室里打著哈欠,突然看見那個才出去的小女傭又走了回來,一邊給她開門一邊問:「怎麼又回來了?這麼冷的天,早點回家睡覺吧。」
易小念拉低帽子,遮住自己紅腫的眼,輕聲說:「想起來有東西忘記拿了。」
保安很熱情,說:「那我門先不鎖了唄,反正你也得出來。」
易小念頓了頓:「不麻煩您了,我明天還得上早班,待會兒就在保姆房裡睡。」
她告別保安,沿著暖黃色的路燈,回到顧家,女傭還在睡覺,對於剛才她的離去毫無察覺。
易小念重新換上衣服,去廚房沖了杯咖啡,打開膠囊,把裡面白色的粉末倒進咖啡杯里,用小勺來回攪拌,直至它徹底融入那褐色的濃稠液體里。
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易小念回到更衣室,推醒其中一位女傭,說:「你可不可以幫忙把咖啡送到顧先生房間去?」
女傭睡得正熟,突然被人叫醒,表情相當不悅,揉著眼睛問:「你怎麼不自己送?」
易小念低下頭:「剛才顧先生洗澡的時候,我忘記了給他準備毛巾,被他訓了一頓……」
女傭在顧家待得時間比易小念長,知道顧英爵的脾氣,不耐煩地說:「好吧好吧,你下次可得注意點。」
易小念連聲道謝,女傭端著咖啡往顧英爵房間去了。
顧英爵沒有睡覺,躺在床上看一本大部頭的書,皺巴巴的襯衫還扔在地上,聽見有人敲門,他合起書,不冷不熱地說:「進來。」
女傭走到他床邊,恭敬地低著頭:「顧先生,您要的咖啡。」
顧英爵意外地看了她手中的杯子一眼:「我沒有要咖啡。」
女傭驚訝地抬起頭:「啊?剛才易小念說您要來著……」
「她還在嗎?」顧英爵沉聲問。
女傭點頭。
「算了,放下吧。」顧英爵有些煩躁,重新打開書,吩咐道:「把地上收拾一下。」
女傭手腳麻利,很快將那處收拾好,鞠了個躬,關門離去。
顧英爵翻了幾頁書,平常嗜書如命的他此時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越看心裡越亂。
那該死的女人還不走,究竟在想什麼?
盯著一排文字看了許久,他最後將書關上,放在床頭,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易小念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緊張的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女傭回來之後繼續睡覺,易小念不時瞥她一眼,看她重新睡熟了,把手機放進圍裙兜里,打開門輕輕走出去。
顧家此時只剩下她們和門外的保鏢,她不擔心被人看見,徑直走到顧英爵門口,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趴在房門上,仔細探聽,裡面不時有男人的喘息聲傳出。
沒有退路了,要麼向前,要麼和張曉畫一起死。
易小念用力掐著掌心,讓自己清醒一點,絕對不能再次被一時的恐懼和緊張,迷惑了原本的目的。
下定了決心,她緩緩推開門,小心地往裡面看,顧英爵正躺在床上,原本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額頭與雙鬢都有濕漉漉的汗。
聽見開門聲,他往易小念的方向看過來,眼中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清明,而是帶著朦朧的誘惑。
「過來。」他嗓音沙啞地說。
易小念緊緊咬著嘴唇,一邊走一邊解開紐扣,圍裙、連衣裙、上衣、鞋子,一件一件,走到床邊時,她稍一猶豫,手指顫抖著解開自己最後的防備。
顧英爵已經等不及了,拽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到床上,隨即火熱的身軀就壓了上去。
他沒有前戲,尋到那桃源之處,挺身進入。
痛,太痛了,儘管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易小念仍是忍不住慘叫出聲,又害怕被人聽見,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顧英爵急速的挺動,易小念被酸澀的液體染濕了雙眼,不知是汗還是淚。
模糊的視線之中,顧英爵忽遠忽近,看不清動作,看不清表情,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下身刻骨銘心的痛。
這輩子大概也忘不了了,在昏過去之前,易小念這麼想。
次日清晨,陽光燦爛,冰雪隱有消融之勢,但顧家上下卻瀰漫著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大家都在埋頭做事,沒人敢走出門感受那久違的溫暖。
管家在客廳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造成這股壓抑的罪魁禍首出來,忍不住跑到餐廳,找到正在吃早飯的顧英爵,說:「顧先生,要不我去叫醒她吧?」
顧英爵上午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已經換好了襯衫長褲,頸間一絲不苟的打著黑色領帶。
他沒說話,擺了擺手,把最後一口早餐咽進腹中,然後起身往房間走。
寬敞柔軟的大床上一片凌亂,仔細看去,床單上還有點點鮮紅的血跡,易小念仍在沉睡,渾身赤裸,僅在腰間搭著被子的一角,皮膚上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迹,緊閉的雙眼腫的像兩顆核桃。
顧英爵徑直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寒風捲起藍灰色的落地窗帘,連綿不絕的灌進房間里。
易小念動了動,終於睜開眼。
渾身酸痛不堪,像被卡車碾過一樣,尤其是身下那處。
她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想要下床,然而兩腿稍一動彈,便痛得立刻縮回來。
這就算是……睡過了嗎?
易小念盯著凌亂的床單,有些失神。
「醒了?」
窗邊傳來冷淡的男性嗓音。
易小念不禁渾身一抖,忐忑地看過去。
顧英爵長身而立,表情恢復了以前的淡漠,正裝襯衫更是把他的身材襯托得宛如雜誌上的外國男模。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還希望我可憐你嗎?」顧英爵薄唇輕啟,大提琴般的悠揚嗓音中隱約帶著怒氣。
「對不起。」易小念低下頭,飛快在腦海中想著應對方法。
雖然現在受到最大傷害的明顯是她,可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算是用藥把顧英爵,呃……把他給MI奸了。
顧英爵那麼驕傲,對這個事情無法接受是肯定的,但他絕對不會對外人說,否則被好事的記者知道,先不說對集團的影響,個人口碑肯定也急轉直下。
絕對不能跟他硬碰硬,得放軟態度,求他才行。
顧英爵冷笑一聲:「對不起?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易小枝點頭,誠懇地說:「是我太心急,不該趁你毫無防備的時候進來。」
「不,你錯在再一次忤逆了我。」顧英爵走進幾步,點頭俯視著她:「我昨天告訴你的最後一句話是讓你滾。」
錯了,明明是「過來」才對,易小念在心中腹誹,不過現在不是爭辯這件事情的時候。
她低著頭不吭聲,努力做出溫順的樣子。
顧英爵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來接聽,是助理告訴他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放下手機之後,顧英爵回頭盯著她,沉聲說道:「昨晚的事情我就不另外追究了,但是等我晚上回來,希望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沒問題!」
顧英爵眼中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答應的如此乾脆。
易小念繼續說:「我今天上白班,晚上六點就回家的,你不會看到我。」
「我說的是這個嗎?」顧英爵不禁放大了嗓門,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
易小念抱著被子,縮了縮肩,不敢回話。
顧英爵吐了口氣,再次下逐客令:「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喜歡你,也沒有娶你的打算,你留在這裡,只是浪費光陰。」
易小念咬著嘴唇說:「沒關係,我願意等。」
「我不願意。」顧英爵冷冷道:「你工作的這些時間,我會讓管家照常給你結算工資,以後別再來了。」
寒風吹過,身無寸縷的易小念打了個噴嚏。
「就這樣吧。」
顧英爵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不!」
易小念扔開被子,猛地撲過去抱住他。
「我不會走的,我愛你!」
顧英爵沒說話,一根根掰著她的手指頭,易小念強忍疼痛,始終不肯鬆開。
和昨晚比起來,這點痛算什麼?
兩人正爭執不下,門口走廊突然湧起一陣騷動,熟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英爵哥哥,你在裡面嗎?」
管家用身體擋在門前:「周小姐,顧先生他有重要的事……」
周曉玫不管不顧,伸出雙手去推他的臉,十根手指上是新做的水晶指甲,尖尖細細,像匕首一樣鋒利。
管家怕好不容易活了一大把年紀,臨退休前還被戳瞎了眼,連忙避開,周曉玫迅速推開門,看清裡面的景象之後,像尊雕塑一樣楞在了原地。
顧英爵站在床邊,易小念赤身裸體,從身後抱住他,雙手圈在他腰間,看見有人進來,連忙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管家尷尬地走出來,擋在周曉玫面前,徒勞地想說些什麼:「周小姐……」
周曉玫一把推開他,尖叫道:「你們在幹嘛?!!!」
顧英爵皺眉看著她:「誰讓你進來的?」
「你們做了虧心事難道還想瞞著我嗎?」周曉玫指著他們痛心疾首的控訴。
進門處的桌子上有一個水晶雕塑,周曉玫衝過去抓起雕塑,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