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鳳凰谷來人
待陸錦年休息好后,蕭夙又將他所掌握的,關於大夏朝遺嗣的事情交代了一番,才相攜回到琅嬛城。
陸錦年也對這個與瑞希國合作,發動了秘葯煌丹的敵人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兩年前蕭夙發現了那些遺嗣的躲藏地,未免打草驚蛇,只身前往去調查他們,然而那些遺嗣一向警惕,稍有風吹草動便草木皆兵。
縱然蕭夙武藝高強,隱匿氣息的能力再好,也抵不住對方疑神疑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發動所有護衛軍搜查,蕭夙也就被這群人發現了蹤跡。
本來就算是暴露了身影,蕭夙也能夠全身而退,結果,那個人出現了。
不僅武功可以與蕭夙分庭抗禮,還當即開啟了他們的封鎖守護大陣,這是絕殺之陣,蕭夙的陣法一道雖然不差,可對上殺戮氣息強烈的陣法,也同樣很難招架,再加上還在與那個人交手,很快就傷痕纍纍。
幸好他們的那位殿下知道蕭夙,也知道蕭夙的身份,命人再次封閉了陣法,蕭夙才能逃脫。
陸錦年面色沉了沉,她本以為在地宮遇上的重戟已經夠危險了,而那個人顯然比重戟更危險。
當時那個人對付蕭夙的時候,同樣在絕殺之陣中,只不過仗著他對陣法熟悉,可精通陣法的陸錦年知道,便是陣法之道再熟悉,面對殺陣,也萬萬不敢隻身進入,何況還是與殺陣之中的人打鬥了?
只要對陣法有信心,安心在殺陣之外看著身陷陣法中的人便可,可那個人卻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可見那個人本身就是個極端危險的人。
不在乎自身是否會死會受傷,享受著拼殺帶來的刺激的瘋子。
陸錦年眸光里跳躍著憤怒的火焰,敢對著她最重要的人下殺手?喜歡找刺激不要命是吧?她一定會成全他!
蕭夙看著她忿忿不平的樣子,好笑的捏捏臉,「那不是過去了么,現在最要緊的是借秘葯煌丹,把那些遺嗣的存在公之於眾。」
「你才是最重要的……」陸錦年暗自嘀咕一聲,雖然蕭夙說的輕描淡寫,只以『慘敗』兩字簡單述之,但她還是能想象出當時的兇險。
但蕭夙不想讓她擔心,那就不擔心好了,陸錦年在心裡默默記仇,反正處在敵對,早晚會碰上的,她絕對會把那個瘋子幹掉,為蕭夙報仇!
不過蕭夙說的對,既然兩方還未正式對上,專註於眼前煌丹的事情的好。
客棧里,殷隨看到姍姍來遲的陸錦年撇嘴道,「當初是誰說琅嬛城有事情要辦的?結果我和阿遠著急忙慌的跑了回來,你這丫頭倒是不見蹤影了!」
陸錦年訕訕一笑,「咳咳,阿隨大抵是不明白,小別勝新婚……恩,我跟我未婚夫感情太好了,沒注意到你們,是我的錯,給你們賠罪了。」
殷隨「哼」了一聲,憂傷的別開臉,不想理會她了。
時奇遠聳聳肩道,「別管阿隨,他日常犯病,你也知道的,來說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辦吧,你說秘葯煌丹的事,是大夏朝遺嗣弄出來的,現在武林盟主又說,秘葯煌丹和鳳凰谷有關?這豈不是說鳳凰谷和大夏遺嗣勾結在了一起?」
「鳳凰谷也稱得上是立世已久的隱世勢力了,背後的底蘊龐大,若是如此,對抗起來,難度可不一般……」
陸錦年看了看蕭夙,笑道,「雖然還在對鳳凰谷進行查證,可既然武林盟主說了,那很可能正是確鑿的事實,做好與鳳凰谷對抗的準備比較好。」
雖然陸錦年用的是『很有可能』其實是已經確定鳳凰谷與之有關的事實了。
畢竟以蕭夙和寧上邪的關係,鳳凰谷與大夏遺嗣和瑞希國朝廷有牽扯的事,蕭夙大抵已經調查很久,已經確定了,這才借寧上邪之口,宣揚出去。
至於那天在選拔賽上跳出來搗亂的冒牌貨,興許不會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定已經死多久了呢。
時奇遠抽抽嘴角道,「一個封閉不出世的地方,內部的情況是未知的,擁有的能量也是未知的,要對抗這個,你確定你可以?」
「當然可以,而且對付鳳凰谷的又不單單是我,還有江湖武林,對秘葯煌丹同仇敵愾的豪傑么呢。」
陸錦年笑了笑,「阿遠不要擔心太多。」
時奇遠愣了愣,突然笑道,「我有種當年在戰場上又回來的感覺,聽你指揮總沒錯的,小啞。」
……
瑞希國皇室選妃的日子終於到了,原本皇室選妃,該是在皇室子嗣都已成年之後,挑選一個良辰吉日,選舉各地美人入宮凈身,爾後展示才藝,再由皇室子嗣挑選。
然而瑞希國的先帝駕崩后,登基的小皇帝還年幼,攝政王又早有妃嬪,而皇子皇孫們又向來不缺女人,原太子慕容祐又娶了明軒國的和親公主,選妃之事,便一直無人提起。
今借著協助武林調查鳳凰谷的事,倒是又熱鬧了一番,可是到底準備時間倉促,能拿得出手,適合做皇室子嗣妃嬪身份的女子不多。
可浩浩蕩蕩小一百人的隊伍,還是讓這些旁觀的江湖野漢子們驚掉了下巴。
「美人!」
「卧槽,這麼多美人!」
「不愧是皇家的人,連美人都可以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太、太、太……棒了!」
「死鬼,都什麼德行!把流出來的口水擦了,別被瑞希國朝廷的人看了笑話,你代表的是江湖武林。」
「……」
到底是皇家挑媳婦的地方,就算有著調查之名,江湖人也是被安置在能遠遠看著選妃情況的高閣上的,而且人數有限,僅僅是選拔賽贏得頭籌的十幾人,和寧上邪以武林盟主特權帶來的陸錦年、蕭夙、時奇遠、殷隨和寧無邪五人罷了。
風如硯、柳涼、魯喬安、周顧他們倒是很淡定,他們要麼是見過世面,要麼是身有各自的目的,不至於被一百個美人給恍惚了眼,迷失了神智。
但是其他江湖上的毛頭小子,就很沒形象了。
寧無邪怒瞪著眼睛,上去沖著這些人一人踹了一腳,「什麼德行!猥瑣,討厭!」
眾人揉揉被踹的屁股,發現動手的人是武林盟主的妹妹,一個個訕笑不已,不敢惱怒。
不光是因為武林盟主就在旁邊,欺負他妹妹還有沒有好,還有這位可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們寵出來的小魔女,他們若是不想被那些老前輩派出弟子追著打,就不要妄圖和小魔女講理!
不過有了寧無邪的教訓,他們也收斂了一下各自的失態,指著遠處的選妃美女大軍,一本正經的問道,「咳咳,鳳凰谷的人就在其中?」
寧上邪眯起眼睛打量著那些美人,搖搖頭道,「不在,想來是還沒到。」
問的人奇道,「盟主大人僅從看便能分辨出鳳凰谷的人?」
寧無邪翻了個白眼道,「這還用問,連我都能看出來!」
「你們一個個好歹是習武之人,難道看不出來,這些女人都沒有習過武,沒有內力?鳳凰谷開山立派,傳承的是武功了,鳳凰谷里的弟子必然是習武的,怎麼會跟這些女人一樣弱不經風?」
被訓斥的人摸摸鼻子,「是在下愚笨,只是瑞希國的啟皇子不是說,今天鳳凰谷的人會來么?可怎麼選秀的女子都到了,還沒過來?」
寧無邪恰著腰道,「我哥哥都沒著急,那些等著選妃的皇子皇孫都沒急,你們一個個急什麼急!左右也不是給你們選媳婦兒。」
眾人默……也不知道小魔女今天吃什麼葯了,脾氣這麼沖,反正小魔女是惹不起的,當即全都閉嘴,不再嘀咕。
陸錦年也是奇怪,寧無邪看起來挺乖巧的,怎麼今天那麼暴躁?
不過此時,皇宮內的鐘鼓響起,攝政王慕容天岳帶著小皇帝和其他皇子緩步走來。
一排排儀仗擺起,可走在最尊貴位置上的人卻並不是小皇帝,而是慕容天岳。
步伐穩健,氣宇非凡,速度雖然說不上快,可跟在他後面的小皇帝尚且年幼,要慢跑才能跟得上,可又要注意自己身為皇帝的儀容,氣息都凌亂了。
不解其中辛苦,明眼人只看這一穩與一亂,便知瑞希國到底誰真正掌權,誰又能掌好權。
陸錦年微微挑眉,慕容天岳這番作為,不就是在向眾人表明,自己才是有能力登臨高位的人,而小皇帝各種不靠譜么?
他明知今日有外人在,而這些選妃的女子,大多是重臣官家小姐,怎麼會不清楚他這是在說明什麼?
亦或是,他平時就是這樣做的,根本不顧及什麼,也不會顧及什麼。
慕容天岳到了場后,便命人搬來椅子,讓小皇帝和其他皇子們就坐,這才像是對小皇帝恭敬的樣子,道,「陛下,可以主持開始了。」
小皇帝拘謹的掃視著那些女子,聲音有些緊張道,「攝政王叔,今日會召集眾人選妃,是為了請來鳳凰谷的姐姐們,可是這裡,似乎沒有鳳凰谷的姐姐們到場?」
慕容天岳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嚇得小皇帝不再敢說話了,這才緩緩微笑道,「陛下多慮了,本王給鳳凰谷去過書信,她們說今日會來參加選妃,畢竟,這是鳳凰谷世世代代與瑞希國的約定,所以她們一定會來,只不過稍晚一些罷了。」
「左不過選妃,要請諸位姑娘一個個的展現各自的才藝,需要時間,便把鳳凰谷的才藝展示排在後面,讓現在已經到場的姑娘們先行開始,也節省了時間,難道不是么?」
小皇帝縮著腦袋,諾諾的點頭稱是。
慕容天岳卻不悅的蹙起眉頭道,「陛下,本王說過多少遍了,你是皇帝,一國之主,要有應有的氣度,瑟瑟縮縮成何體統!快,坐直了!」
旁邊的皇子傳來一聲清淺的嗤笑,小皇帝連忙綳直了背,收斂了表情。
陸錦年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微微一笑,很是嘲諷。
若慕容天岳是真心將小皇帝當成一國帝王君主,先前就不會搶小皇帝的尊位,任小皇帝緊趕慢趕,追著他的腳步了。
可現在又一副沒有私心,完全為小皇帝好的樣子,不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留下他攝政王對小皇帝諄諄教誨的影子,傾其所有的教育小皇帝,小皇帝卻仍不堪大任,恨鐵不成鋼的形象么?
做做之輩,可這副樣子,對不清楚真實情況的人很有效。
想了想,陸錦年又瞧了瞧小皇帝,年紀與阿昭相仿,好似還要比阿昭小一些年歲,卻被迫坐在那個位置上,明裡暗裡不知遭遇了多少……
不過有幾年的功夫了,小皇帝竟然還沒死,恐怕自己的心機也夠深的。
陸錦年眸光閃閃,就在她思考這些的功夫,下面的選妃已經開始了。
參與選妃的這些女子,都是大家族裡教導出來的,德藝雙馨的貴女,無論是歌舞字畫,還是樂器,都拿得出手,一個一個欣賞過去,倒也不會無聊。
尤其是這些沒怎麼見過溫柔貴女的江湖人,激動得面紅耳赤,就差鼓掌叫好了,不過念及旁邊有小魔女盯著,這才沒有喝彩出聲。
待到這些女子表演一半,一群白衣縹緲的人影,才從皇宮宮牆頂端飛身而下。
應和著青天白雲,似從空中跌落在凡塵的仙子。
白色的羽衣披帛飛揚在半空,白衣人才紛紛落在地面上,朝著慕容天岳的方向福身見禮道,「我等乃鳳凰谷花痕師父座下弟子,奉師命參與瑞希國皇室選妃,攝政王大人有禮了。」
慕容天岳含笑點了點頭,「不知姑娘們如何稱呼?」
答話的白衣女子輕輕一笑,眉目間流光波動,滿含嗔怪之意,「小女鳳凰谷雪瑩仙子,擅長的才藝便是舞,現在,便為攝政王大人表演一舞。」
話閉,雪瑩仙子展開白色的披帛舞動起來。
長長的袖帶當空飄灑,與先前貴女們表演的舞蹈不同,當中灌注了內力,給人一種不拘一格耳目一新的感覺,正是這種不同於別的女子的風格,直接就把其她表演過的女子給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