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劍走偏鋒
在練兵的起步階段,基本素質要大過一切,這些人又大多是從未習過武的,就算有經驗的教官,也只能從基礎開始訓起,所以無論是易國公還是沐棋,有限時間內能教出的東西,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可既然趕時間,只能想想速成的法子了。
陸錦年摸摸下巴,「沒有充足的增長實力的時間,只能劍走偏鋒了,直接掏出點乾貨來,必要時,教他們點小手段,小戲法。」
宋逸皺眉,「小手段?」
易南枝奇道,「小戲法?」
你確定是在練兵而不是在編排什麼節目么?這麼嚴肅的事情你以為是鬧著玩啊!
只有沐棋贊同道,「小姐說的對,請小姐指教!」
陸錦年攢了個笑,投給沐棋一個讚賞的眼神,「你們倒是多向沐棋學學這不恥下問的態度啊,過來我跟你們說……」
幾人附耳過來,聽陸錦年一陣嘀咕,臉色越來越古怪,但是……
宋逸道,「真狠,但理論上可行,就是實際操作上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啊?」最重要的是,需要再次重申,練兵是件嚴肅的事,你這樣還有點好嘛?
易南枝捂著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陸錦年,怪不得娘親說陸錦年只是表現得溫婉可人罷了,骨子裡的這種風格……還真對爺爺的胃口,怪不得爺爺會喜歡欣賞這丫頭。
沐棋恭敬拱手,「不愧是小姐,屬下受教了。」
陸錦年看向眾人,「你們有什麼不同意見,或是更好的建議么?」
宋逸果斷搖頭,這種與正統近乎背道而馳的想法,他是絕對想不出來的,但目前如果想改變現在的困境的話,似乎只有這一途了。
「那就這麼辦吧,儘快著手準備,今天還按先前的訓練走,明天開始按新計劃來。」陸錦年拍板定論,頓了頓,又問道,「沐棋,話說那七個企圖偷跑的人是怎麼回事?那個跟我說話的八戒身邊,唇紅齒白的那人又是什麼情況?」
「回小姐,這些人都是易國公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檢查過身份,都是無根的白丁,那七個人受不了訓練之苦,每每訓練完都有抱怨之詞,屬下都有注意,也發覺了他們的逃跑意圖。」
「但這種想法,屬下猜在訓練之列的所有人都有,便放任他們到今天行動,再一舉抓獲,殺雞儆猴,一舉打消他們所有人的念頭。」沐棋緩道,「倒是小姐說的那人,名叫斛衣,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能識文斷字,看談吐和軟弱的身子骨,倒像是大家族裡嬌養出來的,因為是易國公帶回來的人,屬下也沒有多置喙其身份,但是策劃七人逃跑一事,他出力頗多。」
陸錦年笑道,「你的判斷是對的,如果你真探究起他的身份,反而不好辦了。」
沐棋疑惑,陸錦年解釋道,「這個人我在瑞希國公主慕容檀身邊見過,是慕容公主的面首,輕易應該不會淪落到被賣身,還是賣到易國公府的地步的。」
「我說怎麼有些面熟,在太傅府的時候,遠遠的有見過他一面,」宋逸挑眉,「目的不純?」
陸錦年道,「只是猜測,萬一是人家一不小心惹惱了慕容公主,被罰賣身做奴體驗生活呢?」
宋逸滿頭黑線,這是什麼情趣和惡趣味啊,「……那要拿他怎麼辦?」
陸錦年微笑粲然,「該怎麼辦怎麼辦,他在這檔口選擇逃跑,而非有人接應,可以理解成,進入易國公府後,他並沒有與外人聯絡的方式,或是無法利用與外人約定好的方式進行聯繫,這點沐棋做的很好,要繼續保持哦。」
沐棋眼睛亮起了,忙點頭保證,「小姐放心,屬下一定不會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宋逸略有些遲疑,「會不會壞事,畢竟不知道他的目的……」
「無妨,等著就行了。」陸錦年聳聳肩,獵人對待獵物要有耐心,誰先著急誰就輸了。
是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
陸飛淵在陸錦年幾人談話的時候,始終作為背景板,蹲在角落裡畫圈圈,可自家妹妹對他完全置若罔聞。
後來乾脆命人拿來筆墨紙硯,把研究討論的內容計劃寫了起來,並對可行性進行進一步的探討。
妹妹做正事嘛,蠢哥哥不會去打擾,可是!
寫個東西,需要都湊那麼近么?
沐棋就算了,他知道那是妹妹的屬下,可宋逸那傢伙是在做什麼?你小子剛剛從他寶貝妹妹手裡拿過毛筆的時候,有碰到他寶貝妹妹吧!
喂喂,阿錦你不要那麼無所謂的樣子,對自己多注意一點啊!
還有,易南枝,易大小姐,你在阿錦和宋逸間探尋的八卦視線,比夜明珠還要亮了啊!
易南枝不解的看向一臉幽怨盯著她的陸飛淵,眨眨眼睛,才恍然單手握拳,拍在另一手掌上,微笑著湊到陸飛淵身邊,小聲道,「飛淵公子,是不是也覺得阿錦和宋將軍很配啊?」
口胡啊!配毛線啊!
蠢哥哥不開心,蠢哥哥有小情緒,蠢哥哥開始自責自己為啥要多管閑事,跟易國公府上意圖偷跑的人招呼起來,引得寶貝妹妹跟宋逸一起交流什麼行兵訓練的心得。
於是看宋逸跟已經拐走自家妹妹的壞人一樣,哪哪都不順眼,必須敵視……不過話說回來,自家妹妹為啥會行兵打仗那一套,還經驗豐富的樣子?
蠢哥哥更惆悵,寶貝妹妹有小秘密都不告訴自己,哭唧唧……
直到敲定了厚厚一沓的『特殊』訓練計劃,陸錦年滿意的伸了個懶腰,拍拍沐棋的肩膀,「就是這樣,執行就辛苦你啦,沐棋。」
宋逸點點頭,「人手方面我會對易國公提的,這兩天我閑下來也會來幫忙。」
告別了沐棋,陸錦年才注意到自家哥哥的異樣,「哥,你怎麼了?」
陸飛淵立即端起兄長的架子,傲嬌的哼聲道,「沒怎麼!」
陸錦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揚揚眉深深哦了一聲,「沒怎麼就好,時候不早了,該找爺爺一起去叔父家幫淺銘哥哥慶祝了。」
說完,便快步走開,不與陸飛淵並肩而行。
陸飛淵瞪眼,就、就這樣?
他身為哥哥的重要性,在妹妹心裡莫非就只有這麼一點點?